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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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警告还是威胁?”屋子有些冷,我拢了拢膝上的毛毯,笑着问贺行,此时此刻,梁笠的形象逐渐与我脑海中构想出的重叠在一起。
贺行没有回答,他的眼神中带着星点闪烁,我噤声,扭头看了一眼窗外雾蒙蒙的天。
“贺行,能带我去见弗兰克吗?我想跟他聊聊合作的事——就我和他两个人。”
贺行答应了,在我起身穿外套的时候,他忽然问我:“宁宁,刚才上楼的时候,你对贺言说了什么?”
我惊讶于贺行的敏锐,事实上,我没有对贺言说话,只朝他张嘴比了个口型,简单的五个字而已。
贺言焦急地拦住我,想要知道我到底打算将那枚戒指送给谁,我告诉他,反正不是你。
那枚戒指可以属于傅思行,属于安德烈,甚至属于某个我从未谋面的未知者……那都不重要了,只要它没有回到贺言手里,它就是这个世界上闪闪发光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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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先生在他的书房里接待了我,贺行贴心地从外面关上了门,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外面的天色渐黯时,弗兰克终于跟我敲定了合作的大方向。
我起身给他添了一杯咖啡,不急不缓道:“弗兰克先生,我之前抽空草拟了一份商务合作意向书,您可以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或者增添的。”
弗兰克先生笑了起来,他的身体微微向后仰去,沙发接住了他圆润的身躯,语焉不详:“付先生准备的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充分。”
我并没有把他的话当成赞美,当然也算不上贬低,只是眨了眨眼睛:“弗兰克先生的时间很宝贵,我不想让您觉得平白无故浪费了两个小时,您却一无所获,没有商人是这样做生意的。”
弗兰克没再多说什么,看完我准备的意向书后,他微不可查地颔首:“看起来,你准备了不止一份吧?”
我点头,坦然承认:“我一共准备了四份,战略合作、经营项目、承包工程等等都有,这份是我根据今天下午交谈的合作方向选出的一版。”
弗兰克叫来助手去打印合作意向书,接着啜了一口咖啡,抬起头又看了我几眼:“辛苦了。”
我浅笑,轻轻摇头:“双赢的事,谈不上辛苦。”
意向书打印好后,弗兰克在落款处盖了个公司章,我则因为还没注册公司,只能在右下角按下了一个鲜红的拇指印。
“付,希望能早点收到你的合同。”弗兰克送我出门时调侃了一句,我则笑着应下了。
转身离开书房后,我左手将那沓意向书卷成筒,握在了手心里。
就像我之前告诫付音存的那样,抢生意和抢男人不一样,除了盖在纸上的那个红印章,其他任何花言巧语都是无效的。
毕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画大饼的人要被判刑。
但仅仅有意向书还是不够的,合同一天不落地,我就一天没办法心安。
此时大约是傍晚五点多,因为天气不好的缘故,夜色早早降临,我琢磨着今晚离开兰特庄园似乎不大现实,可一想到会和某些人共处一室,我就恶心到快要吐出来。
我边想边进了客房,屋子里黑漆漆的,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依旧没找到开关所在。
我记得桌子旁摆了一盏落地灯,便循着印象朝桌边挪步过去,还没走几步,忽然手臂被一股大力扯住,我重心不稳,往一侧倒去,接着后背撞在了冰凉的墙面上。
一双手抚摸上了我的脸,男人捧住我的脸颊,下一秒嘴唇狠狠撞了上来。
我尚未来得及站稳,曲着腿靠在墙壁上,男人居高临下地啃咬着我的嘴唇,似乎是嫌弃这样不够过瘾,便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整张脸往上掰,我被迫拧成了一个仰头的姿势,喉结被他的虎口掐住,他舔舐我口腔、卷吸我舌头生出的津液全被堵在了嗓子眼,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我反应过来后气得浑身发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他整副身体紧贴住我,我想屈膝顶他,抬脚踹他,全都做不到,只留下两只手还能动弹。我用没受伤的左手拼命在桌子上摸索,终于抓住了那只花瓶的瓶颈,随着一声巨响,男人终于因为吃痛松开了我。
我一脚踹向男人膝盖,他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啪嗒”
桌边的落地灯被拧开,我扭头看向男人。
穆乱云头发湿漉漉的,混杂着水渍和血迹的液体顺着太阳穴往下流,他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我,似笑非笑:“在外面浪了这么久,有没有想我?”
“王八蛋!”我低吼出声。
他从前对我做过的种种如走马灯般自我眼前划过,恨意在一瞬间升到了顶点。
我摸起脚边的花瓶碎片,抬手朝穆乱云的胸口扎去,那一刻,我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去动手的。
那场穆家为他办的回国接风宴上,他同所有世家少爷握手,唯独跳过了我,我怔愣当场,为了不把场面闹得太难看,还是冲他笑着点了一下头:“初次见面,我是付观宁。”
穆乱云看了我半晌,极轻极快地挑了一下眉,就在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蓦地转身走开,跟其他人寒暄去了。
周边响起了窃窃私语,我有些尴尬,默默舒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拿了一杯酒独自去了二楼的露台。
穆家二楼露台的凌霄花爬满了整面墙,远远看去像一团团火红的云朵,我站在沁绿藤蔓之中,随手掐了一朵花,摊在手心把玩。
身后的窸窣声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转头看去,穆乱云站在楼道昏暗的壁灯下,灯光错落罩在他身周,脸上像打了一层厚重的油彩。
“喜欢凌霄花吗?”他冷不丁地开口,细品语气,竟然夹杂着几分笑意。
我蹙眉,挺直了胸膛,一言不发。
穆乱云像是没察觉到我的抵触,又朝我这边走了两步:“我本来还嫌弃它爬得到处都是,打算让人把根铲了的,还好,没来得及动手。”
我开始不耐烦起来,将手里的花丢在一旁,抱臂冷冷看着他。
“刚才很抱歉,”穆乱云终于停下了脚步,声音倏然低了下来:“你长得很像一个人,我妈妈很讨厌她……我有一瞬间的恍惚,还以为是……”
“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会好好保护她,不被那个女人欺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不被你讨厌,总之真的很抱歉。”
明明是漏洞百出的拙劣借口,可笑的是我当时真的信了他。
他信口拈来的谎话被我当做了欲言又止、词不达意。
现在想来,穆乱云对我的了解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他知道用什么话语、什么神态能拿捏住我——能熟练又不刻意用好“妈妈”这张牌的,除他之外,只有一个谢临。
穆乱云絮絮说了许多,他说他母亲是怎么在争夺男人的战争中败下阵来,怎么被打成“第三者”,怎么被赶到海外孤零零一个人生下他……
我只静静听着,没有质疑,也没有安慰。
最后穆乱云收敛了笑意,语气带着苦涩:“她才去世不到一个月,我就被穆家人逼着喜笑颜开地来见客了,
付少爷,我是个没用的儿子。”
楼下花园里的音乐声穿过夜风落入我的耳中,我将酒杯放在了窗台上,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朵凌霄花,掸落净花瓣上的灰尘,插进了穆乱云左胸前的西装口袋里。
楼梯发出了细小的吱呀声,我踩着木制踏板,缓缓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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