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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住桂祎露出的脆弱脖颈。
“哥哥。”
待到辛世终于发完疯,天色也暗下来。
桂祎精疲力尽,昏睡着被辛世抱去清理。
他身体遍布红痕,将原本不知道哪个男人弄出来的痕迹遮了个干净。
辛世看着自己的杰作,居然有一些荒谬的欣喜。
他将桂祎抱上沙发盖好毯子,半跪在地上替他擦头发,不像在伺候人,倒像是什么肉食动物吃饱喝足后懒洋洋的消遣。
正消遣着,桂祎却慢慢醒了过来。
他神志尚未回笼,大概是头发被拉扯有些不适,略带不耐地低声道:“别烦我。”
“就烦。”辛世对答如流,边将他长发挑了一缕,颇有闲心地打了条细细的辫子。
他把辫子拆了又辫,玩得不亦乐乎。
桂祎约莫是花了些力气保养头发的。以至于他如此摆弄了半天,也仍然垂顺如缎。
就是最后绑了个歪扭又松垮的麻花辫,显得不太符合桂祎一贯的形象。
直到辛世小心翼翼给他发带打了个蝴蝶结后,他才终于彻底转醒。
桂祎撑坐起身,浑身酸疼,只能勉强斜斜靠在沙发靠背上,他偏过头看半跪在下位的辛世,想发作,却又不知从何开始。
偏宠自己这个弟弟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辛世手贱绑的辫子垂在他右肩上,碎发绑不好,落在他脸侧。
几乎将他那张漂亮的脸衬得有些柔美了。
辛世胆量耗尽,承受着桂祎的视线,动也不敢动。
他装乖。
桂祎面无表情地压抑怒火,最终一语不发躺下了。
辛世如蒙大赦,乖觉地等他睡熟再将他弄回床上。
装乖又起作用了。
哥。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桂祎才悠悠转醒。
他浑身酸疼疲软,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静静缓了许久。刚刚爬起身,便有人敲了两下他卧室门。
他抬眼望去,见辛世双手捧着个碗,笑得眉眼弯弯。
桂祎现在看见他就糟心。
别人也就算了,可连自己的血亲都如此作为,要他如何自处?
他虽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对这个弟弟,可从未冷落苛待半分。
就是偏宠太过。
桂祎一语不发,重新闭上眼,靠回床上。
床沉了一瞬。——辛世坐过来了。
“哥。你看看我。”
他说。
“哥,你别不理我。”
年轻人灼热的呼吸凑过来,手指撒娇般勾他袖角。
“哥。”
“你觉得我混蛋,你打我。
……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桂祎终于睁开眼,略歪头对上辛世双眼,分明甚至在笑,可辛世却看得清楚他眼睛。
他在难过。
旁人都看着桂祎高高在上惯了。似乎从没人见过他孤立无援、无助挣扎的时候。
可现在,他在难过。
辛世彻底慌了神,他想过桂祎或许会骂他一顿,或许给他几拳。
可他竟然会这么的、难过。
辛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哥?”
胆子再大,辛世也就是个同哥哥一起长大、但不小心跑偏了点的弟弟。
他手足无措,只好说:“哥,你打我吧。”
“我真的,只是、太喜欢你了。”
桂祎只是不知如何自处,有些挫败。可辛世越说越慌,直到最后,这个从小到大都嬉皮笑脸的小孩,眼珠上慢慢覆了层泪光。
他居然哭了。
辛世越哭越利索,也不出声,只是抓着桂祎的手,眨眼睛落泪,看起来可怜得让人心慌。
桂祎不知道自己又犯什么贱,又或许是本能作祟。
他叹息。
“……别哭。”
辛世见他神色松动,得寸进尺地将自己凑过去。脸埋向桂祎颈间,真不知自己是欲哭还是欲笑。
桂祎躯体僵硬。
半晌,他才将手慢慢搭在弟弟肩上。
“好了。”
辛世红着眼,黏黏糊糊地给桂祎喂完一碗粥。他终于掌握了面对哥哥屡试不爽的秘技。
——只要他眼圈一红,桂祎就骂不出口、也推拒不能了。
辛世没再敢提昨夜的事。没被桂祎打包丢出去,多半算是他哥对他最大的纵容了。
但辛世并不担心。
让步一旦开始,便永无止尽。
他心知肚明。
桂祎终于开始放假了。
他虽然依然孜孜不倦地时不时折磨自己的员工,但就凭他光风霁月的相貌和作风,依然博得一大批忠诚的拥趸。
大约他在业界也出了名,那些人竟几乎要将他奉若神明了。
只是桂祎并不在乎。他的伪装只是为自己,别人如何看他想他,他确实不在乎。
反而,他觉得那些无能跳脚的人,真是蠢到透顶了。
他不至于反社会,却实在不是个乐于共情的性子。即使那些低效而无能的发言是为了拥护他,他依然觉得……
有些丢人。
他捧着茶杯站在落地窗前,身后贴着个大型犬似的粘人的弟弟,心里思绪万千,却还是甚为悠闲。
还是感谢蠢货吧。
他如今的安逸,还是仰赖他们了。
二月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前几日日光暄暄,到了中旬又猝然凉下来。
这个时候,桂祎刚刚重新开始上班没几天。
他回到家时,发现自己整天无所事事的弟弟难得不在家。他乐得清闲,舒舒服服窝在沙发里敲字,给今天的工作做最后的收尾。
等到夜彻底铺下来,他才听到门锁响动,辛世回来了。
桂祎正欲转头看他,后颈却突然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了。
他本能缩了下脖子,终于转过头时眼中含了点惊愕和愠怒。
“你要造反?”
辛世笑眯眯地收回手,绕到他身前拿走他怀里的电脑,将一捧粉白的花放到他怀里。
桂祎这回是彻底不懂了。
但弟弟期期艾艾地蹲在身前望着自己,多半是想讨个夸奖。
——行吧。
“……谢谢。”
辛世拉起他的手,一双眼年轻而明亮:“哥,喜不喜欢?”
桂祎垂眼看那不算多的一捧花,大概是些玫瑰与春天的郁金香。
他不太懂什么花语,但是……
桂祎轻轻点了点头。
辛世看起来很兴奋,可桂祎习惯了日子过得颠三倒四一成不变,没明白他有什么可兴奋的。
但很快,辛世便解答了他的疑问。
年轻人刚从寒风中回来时手背有些冷,可现在已然火炉似的重新热起来。辛世将花放到桌上,单腿跪上沙发,抱住了桂祎。
他说:“情人节快乐,哥。”
桂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几乎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没回答,只是顾左右而言他:“怎么这么晚回来?”
“你们精英区买不到花,我跑了好远。”
桂祎失笑。他拍拍辛世的背:“辛苦你了?”
“是辛苦,”辛世把身体支起来正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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