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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着脸,无力地叹了口气。又遗、精了。
这算什么跟什么?
今晚的梦,阿尔温没有变成细沙消失,却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他薅了把汗湿的碎发,跑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简单收捡换好床单后,他重新躺回床上,干瞪着眼望向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了。
梦中阿尔温一次次的消失离开,似是敲在墙面上的钉子。
细小的钉子开始只在墙面留下浅浅的痕迹,后来不知不觉,竟是凿出了一个深坑,以这个深坑以为中,越来越多的裂缝蔓延向四面八方,形成紧密缠绕的蛛网状。
就是不知道会在哪一天,竖固的围墙便会刹那间倾倒。
谢黎没有意识某种可怕的恐惧已经在心底某个角落扎根,只是梦醒带来巨大的空洞感,只有在看到阿尔温还在笼子里时,才会得到稍微的平复。
他的蝴蝶还在,正关在笼子里。跑不了。
“就看一眼。”
一开始他偷看挺心虚的,后来发现阿尔温没有发现监控的存在,就慢慢变成了习惯。
习惯了阿尔温无时无刻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习惯了看着阿尔温的侧脸入睡。
他在想阿尔温有没有穿睡裙睡觉,监控画面打开,隔壁客房里一片寂静。
床上空空如也,阿尔温还是不肯出笼子。
他的视线移向笼子,微微眯起了眼睛。
笼子里也没有人。
第15章 :我老婆跑了?!
跑了?
谢黎扯过睡袍往隔壁客房走过去,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一片漆黑,就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笼子门大开,里面见不到人。
他走进去掀开的被子摸了摸。
余温还在,刚跑不久。
谢黎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担忧。
好不容易救活的小蝴蝶,他的伤前两天才复发过一次,怎么突然就跑了?
阿尔温脖子上的抑制环只有他能解开,其他任何办法强行破解都会激活自爆装置。
抑制环上有定位装置。
他一边打开智脑查看定位,一边考虑是否报警。
要是报警,那些混蛋军雌会不会打阿尔温?
谢黎心急如焚,光幕弹出阿尔温的定位,红点是阿尔温的位置,绿点是他的位置,两个点几乎重叠在一起。
同时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起,浴室门被打开了。
阿尔温一身湿意,肩上披了件大浴巾走出的时候,还扯着浴巾一角擦拭长发。
他之前背部的伤复发,高烧两天,出了一身汗,烧刚退就偷跑去浴室洗澡了。
这个雄子不允许他刚退烧就洗澡,半夜还会监视他,他算准了对方这个点已经睡着,才偷偷去洗澡的。
他防备地跑回笼子中,将笼子门锁上。谢黎:“。”
他尴尬地薅了下头发,每次他都会先敲门再进阿尔温的房间,这次太急给忘了。
“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他没事找事说了句,开口道,“我就是过来看看,睡了,晚安。”
房间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阿尔温看不清谢黎的脸,也没兴趣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他察觉那个雄子离开,又开始监控自己。
他不悦地拧起眉头,赤脚爬下榻榻米,脚边踢到什么,发出几声闷响。
细看之下,是他丢在地上的止咬器。
他冷哼一声,还是走出笼子去吹头发。
他一边吹头发,一边暗暗发誓:这个该死的雄子再敢碰他,就砍断他的手!
回到房间的谢黎还是睡不着,只要阖上双眼,就会梦里阿尔温抱着自己,怯怯地问“你会打我吗”。
他翻了个身,脑海中阿尔温再次出现,这次没有穿睡裙,而是慵懒地披上一条堪堪将大腿根遮挡住的白色浴巾。
谢黎抱住脑袋,哀嚎出声。
那可是一只漂亮的蝴蝶呀。
他一直盯着监控,确认阿尔温有没有把头发吹干,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终于逐渐远离、消失,直到最后一道声音在黑暗中泯灭。
——那也是你老婆呀。次日。
谢黎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醒来。
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正在缓慢开机中。
他捋了把乱发,在想今天早餐做什么。
家里没有佣人,阿尔温连笼子都不肯出,他理所当然地把做饭的工作包揽下来。
他的妈妈是大学教授,学识很高,但在家务方面是个妥妥的小迷糊,做饭能把厨房炸了,单独出门能把自己整迷路。
谢黎六岁前和父母一起住,印象中都是爸爸包揽家务活。后来长年寄居在奶奶家,奶奶年纪大了,也不擅长家务活,就请了佣人。
谢黎对家务活不太熟,但做着做着就会了。
主要是他现在还没想到他能干什么。
出去工作吧?又没有虫愿意雇一个雄虫供着,特别是原主的名声烂得虫尽皆知。继续做研究吧?每个月领到的“零花钱”只够他一个人吃喝不愁,想搞研究绝对不够。
更别提养阿尔温了。
他有种浑身都是劲,却毫无用武之地的无奈感。
这周下来,他们的关系缓和不少,阿尔温对他依旧警惕,但总算不会动不动就咬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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