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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我跟你说,除了学习,我对这所学校了如指掌,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呢。”蒋寒衣很得意,忽然又压低了声音凑近她道,“比如,你知道三楼女厕所为什么一直关着么?因为,五年前,有个学姐在那里面……”
“别编。”弋戈无情地打断了他,冷酷地道,“三楼女厕所没开是因为四楼漏水。我上次看到过,墙缝渗水很严重。”
“……”蒋寒衣摸摸鼻子,“真没劲,人人都信怎么就你不信。”
弋戈:“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蒋寒衣看着她,一脸神秘地朝围墙那边努了努下巴。
弋戈看过去,除了一片烧过的杂草,什么也没看到。一秒后她忽然反应过来,“…你要我,翻墙?”
“不然呢?”
弋戈扭头就走。
“诶诶诶,别怂啊!”蒋寒衣忙拉住她。
“你觉得我是有多重的病才会没事找事跟你翻墙?这还下着雨?!”弋戈像看精神病似的看着蒋寒衣。
“不是,这墙不难翻的,我保证!”蒋寒衣信誓旦旦地说,“而且雨不是又小了嘛,问题不大。”
“……”弋戈觉得问题大了去了。
“这墙顶天了两米半,你这么高的个怕什么?踩着我肩膀,‘嗖’——就过去了!”蒋寒衣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大有“你不翻我就不放手”的架势。
弋戈抬头看了看围墙的高度,目测也就两米出头,的确不高。她在桃舟上蹿下跳那么多年什么没翻过,这点高度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可真正的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和蒋寒衣在这翻墙?她又不是疯了。
“哎呀别磨蹭了,走!小爷带你探险去!”蒋寒衣说着就把伞收了,塞她手里,然后二话不说往墙下一蹲,“快点,上!”
弋戈四下看了一圈,又抬头往教学楼那边看了眼,确定没人发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就当她疯了。
“那个……我踩了啊。”弋戈有点底气不足,“提醒你一下,我身高一米七八,体重一百三十八斤。”
“哦,我最新身高一米八六,体重一百四十九斤。”蒋寒衣学她,一板一眼地报身高体重,满不在乎的语气,“放心踩,我一定稳稳托着你。”
弋戈抬起脚,发现自己鞋边沾了点泥。下雨天,这鞋底要是踩上去,肯定惨不忍睹。
“还有,我鞋现在很脏……”弋戈又提醒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蒋寒衣非常痛心地闷哼一声,然后闭上眼,壮士断腕般:“没关系,踩!”
他都这么说了,弋戈也不再客气,一脚踩上了他的肩膀,然后是第二只。她用雨伞卡着墙面,站稳了,“起吧。”
蒋寒衣缓缓地站起来,如他所言,非常稳,几乎不带晃的。
他只站起来一点儿,弋戈已经摸到了墙顶,两只手掌抓稳后用力一称,利落地翻上了墙,蹲稳后缓了半秒,毫不犹豫地直接跳了下去。
蒋寒衣只觉得肩头一轻,下一秒站直抬头,人已经没影了。
“……”
嘴上说不爬,真爬起来比谁都快。
“你怎么过来?”弋戈在墙那边问。
“你退后,站远点儿。”蒋寒衣提醒她。
那边没声了,蒋寒衣又确定道:“站远了没?”
“…远了。很远。放心跳。”
蒋寒衣向后退了几米,留出助跑距离,然后一鼓作气、跑过去一跳,抓住墙顶,脚在墙面上蹬了两下,一气呵成地翻了过去。
弋戈看着他潇洒地跃过来,忽然有点后悔。
…其实她也可以直接跳,不用踩他肩膀的。那样还是不够帅。
“被我帅晕了?”蒋寒衣笑得贱兮兮。
“……”弋戈翻了个白眼,“你要带我去哪?这可什么都没有。”她看了一圈,这里好像是某个旧小区,不远处有几栋低矮的居民楼,看起来不像是住了人的样子。还有一颗光秃秃的桑树,高得很突兀。
“就那个啊!”蒋寒衣下巴一抬。
“…树?”弋戈觉得自己又被蒋寒衣忽悠了。
“对啊!”
蒋寒衣撑开伞,拉着她走到高大桑树的浓密树荫下。
“看好了,弋戈同学,下面,你将见证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场雨!”
弋戈疑惑地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蒋寒衣迅速地把伞一收,往树干上轻轻一戳,早已熟透的桑葚就哗啦啦啦地掉下来。
在那紫色果实就要砸在她头顶的前一秒,蒋寒衣又把伞撑开。
噼里啪啦的一阵,无数的桑葚落下来,像一场紫色的雨。果实砸在地上,紫色的雨滴溅到她的脚踝,空气中多了些甜甜的味道,像同时打开无数袋紫色 qq 糖。
“怎么样怎么样,漂亮吧!”蒋寒衣兴奋地问。
“……”弋戈其实想说她不理解,但又好像被蒋寒衣感染了一点儿,勉强笑说,“很有创意。”
“你猜我是怎么想到这个的?”蒋寒衣又问。
我猜你个大头鬼。看在紫色 qq 糖的面子上,弋戈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你记不记得在桃舟,你家院子里有一棵桃花树!”蒋寒衣兴奋得几乎是在手舞足蹈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在你家围墙上,看见了一场粉红色的雨!”
弋戈愣住了。
第一次见的时候?粉红色的雨?她毫无印象。只记得当时的蒋寒衣就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思维,坐在她家围墙上给她送了条狗。
“是不是,异曲同工之妙?!”蒋寒衣的眼眸亮晶晶的,燃着两簇永不熄灭的焰火。
“嗯,应该是吧,毕竟都刺激你用上成语了。”弋戈笑道。
“不过,我突然觉得……这样应该更好看!”她迎着蒋寒衣的傻笑,忽然坏心大作,抢过他手里的雨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树干边,轻轻一撞,又一场桑葚雨落下来。
蒋寒衣还没反应过来,被淋了个狗血淋头。桑葚砸在他身上,把白色的校服染出一块一块的紫色,像谁用水彩在他身上涂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弋戈终于开怀大笑起来。
“弋戈!”蒋寒衣被砸懵了,只觉得自己身上一股香甜,手一抹全是紫色红色,整个人变成了一颗行走的巨型桑葚。
“你别说,还挺有艺术效果的!”弋戈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你别跑,你也得淋一回!”蒋寒衣气急败坏地捉住她,把手上的桑葚汁往她衣服上抹。
两人闹作一团,你偷袭我我躲避你,玩得不亦乐乎,什么都忘了。这场紫色的雨像一个天然屏障,把他们与外界的一切都隔开。
然而笑声是隔不开的。
夏梨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看着楼下的两个人乐此不疲地制造一场又一场桑葚雨。而她认识的那个,有轻微洁癖的、平时连别人动一下他衣服都要发少爷脾气的蒋寒衣,此刻身上又是脚印又是桑葚汁,他却浑然不觉、毫不在意。
她忽然很后悔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来办公室拿试卷,如果她没有进来,就不会听到楼下的笑声,不会看到这样的蒋寒衣。
“笃笃。”忽然有谁敲了敲门。
夏梨回头一看,叶怀棠站在门口,一只手轻轻叩在门上,另一只手负在身后,看起来清隽优雅,卓尔不凡。
“叶老师!”她惊喜地叫出了声。
“好久不见。”叶怀棠笑得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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