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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前后的日子里,春风和煦,夜风也柔软。无酒无酿,只凭一林春意便足以醉人。一只雏鸟扑棱飞过月下梢头的女子,女子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指,嘴角浅笑:“小山雀。”

春夜芬芳,银河缓缓,陇头陌上,飞鸟振翅,正是人间好时节。

应妙月仰躺在树上,正逍遥自在地剥着蜜橘,她是云露宫弟子,下山送书给师叔公,送完了书,拿着没有花完的盘缠好好享受了小桥流水杨柳岸边的浮华人间烟火美食,这都是山上没有的好景妙事,只是一不小心花超了盘缠,今夜只好以天为盖,明天再赶一天的路,就能回云露宫了。

这次下山,应妙月收获颇多,且听到了一桩挺大的八卦。云露宫与世隔绝,无聊至极,奇人异事众多,俊男靓女甚少。第一次独当一面下山,纵使只是做送书这样的小事,也不妨碍她好奇心旺盛,在柳县四处逛了逛。

柳县是京都的近几,年年武林大会各路豪侠义士都在此处相聚歇脚,歇脚后再启程去京都郊外丹枫山庄会当武功峰顶,一决胜负。

应妙月在柳县收获的这桩巨大八卦就是:丹枫山庄庄主也就是武林盟主兰启为横死武堂,而杀人凶手却正是他相敬如宾二十年的夫人。

漱泉夫人为人表面谦默,却格外狠心,听说有过将怀孕妾室开膛破肚陈尸门梁的伤天害理事。

应妙月不知道开膛破肚的事是不是真的,但是她杀夫应当是板上钉钉了。柳县连店小二都知道了这事,人人讳莫如深但又忍不住交谈。

如今丹枫山庄都跟漱泉夫人改姓石了,但凡是不顺从她的门人,通通不多废话一律杀之。

丹枫山庄杀得血流成河,内讧不断,武林盟主无辜横死,外来势力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内忧外患,江湖即将大乱。

“她真是狠得下心呐,兰庄主多么和善温柔的为人,二人养了个神仙般的儿子,本来和谐美满,几乎是神仙眷侣。”

“想不通!真想不通!”

“我听说那个疯婆子已经把儿子赶出家门了,兰少主我见过一面,白衣玉面,神仙人物!”

“不止是赶出去了,是派了人追杀!前几天就有人拿着他的画像来问我有没有见过……我以前就觉得兰少主脸色不好,现在想来恐怕夫妻私下不睦,儿子怎么快活得起来?”

糖人摊摊主正同旁边的面摊摊主谈得兴起,却不料眼前站着一个人面桃花的姑娘,双目含笑,使人一见倾心,如沐春风。

那姑娘俏生生地立在摊子前,微笑着问道:“兰少主的画像能借我一瞧吗?我打小地方来。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神仙人物。”

摊主呆呆地递了画像给她,画工不细,主要是寻人,画上人物修眉俊眼,秀鼻薄唇,看得出来是个持剑的俊秀少年。少年越俊秀单薄,越显得旁边通缉的红字触目惊心:

如遇贼人兰提,报信者白银千两,不报者人头落地。丹枫山庄留。

应妙月心中感叹,这是和这对父子有多大仇多大恨啊,老子杀了还不算,儿子也要杀。她还了画像给摊主,心中啧啧感叹,她这辈子唯一见过的一个美男子,却是赏金榜上的一个亡命徒。

应妙月躺在树上,眼前渐渐浮现出那男子的脸,丹凤眼薄嘴唇,薄情少年无情剑。山下真好玩啊,有美景美食,还有浸泡在江湖风雨中的人们。哪像山上那么无聊。

夜深山露起,她渐渐睡着了……

梦中她在一片凉丝丝的雨雾中撑伞悄悄走向一个男子,那站在池塘边的男子回头,俊眉妙目,嘴角带笑:“这会又来做什么?”她摸着他的腰,嗅着他身上的香气,手往他锁骨处探,他虽然笑着拍掉了她的手,胳膊却将她搂紧了。

妙月的脸上落下雨丝,在男子怀里却身上有火在烧,男子的手十分冰凉,摸在她脸上,她耳后,她脖子上,既清凉,又像在点新的火。全然陌生的触感,妙月的眼睛也仿佛含了雾气,眼前人的脸越来越模糊,她在渴望一种陌生的东西,她在渴望什么呢……眼前人的嘴唇落在她嘴唇上,开始攻城略地,舌头灵活地搅动她嘴中的津液,手也在她身上游走,脱下了她的衣衫。

妙月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下腹不断传来灼热感,小穴中吐出一包蜜液,男子的手探到她腿间,她羞耻地捂住脸,却又无法抗拒自己的渴望,半推半就被他压在了假山上,腿间花露流得更凶,她抬眸看他,却更加看不清他的脸了,他的手游走在大腿间,却迟迟不肯更进一步,妙月呼吸越来越急促,腿间胀痛,又痒又痛,难耐地自己张开了腿。

男子低下头,妙月想唤他名字催促他,却张不开嘴,想推推他,却推到了一团雾气。他不见了。

妙月着急地动了动腿,却差点从树上翻下去。是梦啊……

妙月捧住脸,低头查看裙子,却已经濡湿了一大片。

妙月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来得这么晚,这么不凑巧。

应妙月,云露宫弟子,最擅长轻功,脚程快如飞箭,来去无影无踪。云露宫在江湖上虽有姓名,但是谁也说不准这个门派是做什么的,比起有名有姓的大侠二代们都爱去的天都剑峰,亦或是人人敬三分的神秘组织听风楼,云露宫更像是江湖门派里的大杂院,江湖儿女的养老圣地。

应妙月的母亲和她一样身轻如燕脚程快如闪电,妙月的师姐曾经嘲笑她一身的贼功夫,却没想到她的亲娘确实是贼,且是贼中下品采花贼。妙月不清楚母亲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只知道她年过四十,依然肤如凝脂,声如莺啼。这究竟是修炼采花心法所致,还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呢?妙月不知道,她和自己的亲娘也没见过几面,并不熟。

母亲一生下她就将她丢给了云露宫宫主,后来有要收心,想教给她她的毕生绝学。妙月不想学,拒绝了她。妙月的母亲在江湖上大名鼎鼎,艳名远扬又臭名昭着,被她看上的美男子都会被吸食得不人不鬼,一粒小小的情花毒,就能让人心甘情愿被敲骨吸髓精尽人亡。说实话,挺缺德的。妙月不想练这门功夫,也不想学会炮制情花毒的本领。母亲很意外,也十分生气,二人大吵一架,已不相往来数年矣。

托母亲的福,她也遗传了倾国倾城的相貌,纤腰丰臀的身段,更遗传了天生媚骨的体质。母亲告诉过她:“等你长成大姑娘了,你就会越来越渴望男人,唯有与男人交合才救得你的骚媚。这也是毒,你体内的毒积累到一定时间就会发作。如果不练功,你会被自己的欲望吞噬,如果练功,你就能主宰别人的欲望。所以,为什么不练功?”

是啊,为什么不练?练得像母亲那样不老童颜,练得像母亲那样胃口越来越大,只要是精壮的汉子就来者不拒?练得到处害人,情花毒让人闻风丧胆……

妙月和母亲的关系很微妙,妙月长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既有母亲小巧精致的脸蛋,又在眉宇间平添英气。母亲的嫉恨神情,小时候妙月就察觉过。母亲不曾掏心掏肺地对妙月好,妙月也不相信母亲。

所以,此刻要相信母亲吗?

妙月注视着手中的小小药丸。母亲临走前给了她一包药,说是能帮她渡过以后会定期发作的情潮期。

乳头硬得发涨,顶着衣服,妙月难耐地喘息了一声,手往身下一摸,饥渴难耐的穴口还在吐着水。所谓情潮期,原来就是如此。

妙月选择相信一次母亲,吃下她给的药丸。

她将自己蜷缩起来,蜷成小小一团,努力克制一波又一波涌起的情潮,她试着调动内力,丹田却根本使不上劲,妙月绝望地喘起来,她尽力不去绞自己的腿,却无法忽视流淌得越来越快的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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