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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正午,门外落了一片阳光,光线不用爬进来,就仿佛点亮了她的眉眼。
厉江篱目光一柔,忍不住笑起来,“你很喜欢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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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啊。”严晴舒听到他的问题,头也不抬地应道,“小时候家里就养猫,吃得胖胖的,特别好揉。”
她一面说,一面轻轻挠着警长的下巴,警长被挠得舒服了,就眯起眼,发出一阵呼噜声。
厉江篱这会儿已经吃完饭了,面前的饭盒干干净净,就算是觉得不好吃的烧鸭也都吃完了。
他一边收拾桌面,一面同她讲话:“现在呢,还养吗?”
“养啊,家里养了一只三花,我妈在舞蹈教室附近的垃圾堆捡来的,捡回来的时候好小,就比巴掌大一点,现在都三岁了。”
说话间周濛濛和季非用一根一次性筷子绑着一条包装绳,在包装绳另一头绑了个不知道哪儿捡的笔盖,开始逗警长玩。
“走走走,出去玩啊,喵。”
“来啊,咪咪,快来。”
警长停下来,严肃的看着他们:“喵——呜——”
厉江篱笑道:“它叫警长,黑猫警长的警长,不叫咪咪。”
警长:“喵呜。”
叫完了回头看看厉江篱,厉江篱冲它点点头,“去玩吧,不要跑太远。”
猫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起身迈着慢悠悠的步子朝门口走去,门口的阳光落在他黑色的毛发上,反射出绸缎般的光泽,又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门外的齐贺已经忍不住举起了手机,对着猫一顿狂拍。
严晴舒看了猫一眼,把胳膊放到桌上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在收拾饭盒的厉江篱。
厉江篱把几个饭盒都装进同一个塑料袋里,拿了张纸擦擦手,顺便擦擦桌子,再把纸扔进袋子里。
回头就看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笑。
那笑怎么形容呢,明明是温柔的、温馨的,给他的感觉却偏像是水遮雾绕的,像是遮掩这什么似的,明眸似两潭秋水,潋滟又动人,嘴角也微微翘起,给人一种欲语还休的感觉。
厉江篱一愣,总觉得她下一秒就要说什么很重要的话,心里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他只好用玩笑话来掩饰自己的情绪,“……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沾米粒了?”
“没有,干净得很。”严晴舒笑嘻嘻的应道。
她什么都没说,只问厉江篱:“要不要出去逛逛,我带你参观一下剧组?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忙,我也不好带你到处走动。”
厉江篱闻言,心里的感觉说不上是松口气还是失望,总之有些奇怪,像是什么落空了一样。
“好啊,麻烦你了。”他笑着道。
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他顺便将垃圾提了出来,严晴舒见状调侃道:“厉医生饭后扔垃圾这种事做得很顺手嘛。”
“没办法,做了十几二十年,早就成惯性了。”厉江篱笑着接她的话,然后跟着他走到架着很多机器的帐篷下。
“这是摄影机嘛,这个椅子是导演的,导演监视器,导监推车,这个是稳定器……”
“这些是录音用的,我们这部剧要收同期声的,所以会用到录音机,监听耳机,ic猪笼这些……那边是轨道车,啊,你知道有些人管打光板叫什么吗?”
她说着敲了敲一块白色的泡沫板,厉江篱好奇:“不是叫打光板么?”
“不是啊,有人管它叫米菠萝。”严晴舒一脸我知道很多的得意样子,“板子的英文叫board,读起来和菠萝差不多嘛,还有你看这表面的颗粒,一颗一颗的,所以才有人会这么叫它。”
厉江篱失笑,“这是行业黑话吗?”
“算是吧,还有苹果箱也是。”严晴舒冲他挥手,带他走到一旁去看几个木箱子,“喏,苹果箱,很重要的。”
厉江篱歪头看着她,也不说话,只用目光表示疑惑。
严晴舒看得差点想伸手揉他的头,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迟早会rua到,一边温声细语地解释道:“用来调节演员身高差距的,有时候男演员很高,一米九,女演员矮一点,才一米六,拍对手戏的时候,如果身高差太多看起来画面就不是很协调,就垫一个箱子,看起来就会好很多。”
“有时候轨道铺设距离与地面距离太高也会用箱子垫一下,所以我们都管垫脚的箱子叫苹果箱。”
“苹果箱不是纸壳箱吗?才上去会塌,为什么叫苹果箱,而不是木箱?它明明是木的。”厉江篱觉得这个说法不太恰当。
严晴舒耸耸肩,“舶来的说法嘛,它还可以用来装道具呢。”
说完她又带厉江篱去看道具,这是厉江篱生平第一次离剧组这么近,看过以后,关于剧组的神秘感顿时少了不少。
正说着话,就听程峰在不远处喊他们:“你们在那儿转悠什么呐,刺探商业机密吗?”
“啊对对对,我们是别的剧组派来的间/谍。”严晴舒开玩笑地回应道,逗得厉江篱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和厉江篱走过去,程峰为之前陈佩送过去的盐焗鸡向厉江篱道谢,又见他长得英俊英气,很有辨识度,便动了心思,问他有没有兴趣入行。
厉江篱笑着摇摇头,“不了,我不适合做这行,比起镁光灯和摄影机,我更喜欢无影灯和胸腔镜。”
他的干爸桂棹是乐坛知名创作人,成名日久,名下有自己的工作室,也签约运作过不少艺人,他要是想混这个圈子,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
程峰听了有些失望,“你这外形很有优势,不拍戏真的浪费了。”
“这有什么浪费的。”不等厉江篱再次拒绝,严晴舒就开腔了,“他这双手学校和医院培养了起码十年,是救人性命用的,半路出家转行才更可惜吧?”
说着扭头去看厉江篱,问他:“我说的对吧?”
厉江篱不禁莞尔,眉眼弯出明显的弧度,含笑点头:“很对,严老师您就是我的嘴替。”
接着又对程峰道:“多谢您抬爱,只是我从小就接触医学,从踏入医学院大门,至今已经十一年,实在没想过转行,换句话说,我现在转行的沉没成本也忒大了点。”
程峰听完也赞同他的说法,说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除非真的很有兴趣,或者正在走的路走不通了,否则还是别轻易转行比较好。
他和厉江篱毕竟不熟,说了这两句后就一直是跟严晴舒说话,厉江篱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人。
有些人明显看得出来是群演,成群地聚在一起说话,有的工作人员在走来走去忙碌,但多数是在休息的。
他的目光落在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白色t恤衫的女士身上,微微一愣。
严晴舒同程峰说了一会儿话,忽然觉得身边很安静,扭头一看,这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卢梦看。
她登时就不高兴了,嘴唇抿了一下,想发脾气,又觉得不符合自己的人设,只好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胳膊。
“你怎么一直看着我们副导演,干嘛,看上人家了?”
这语气让程峰都惊讶住了,乖乖,这酸味怎么一下就飘出来了?
不是说只是朋友么?怎么反应这么大?
他探究的目光在俩人之间来回地转。
厉江篱听了就问:“那是你们副导演?确定么,戴黑色鸭舌帽,穿白衣服那位女士?”
“就是她啊,你要干嘛?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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