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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其妙就笑了起来。
纵使知道他听不见,我还是举起了绑着红绳的那只手,说道:“梁宴,我好累啊,你拉我一把吧。”
梁宴低头看着横在他眼前的红绳,竟像是心灵感应一般,真的伸出手握着那红绳往上提了提,让我借着他的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红绳上怎么沾的有血?”梁宴皱着眉,面色不佳地望着那红绳,问道:“你受伤了?”
我低头仔细地看了看,才发现是我手臂上刚擦伤的血流了下来,沾了一些在绳子上,留下一点暗红。
“眼真尖。”
“跟我回去,你跑来这里干嘛。”
我看了会梁宴,从地上捡起徐楚刚划沙子的树枝,在梁宴握成拳的手上敲了两下。梁宴领悟到意思,摊开手掌让我在他手心里写字。
我问道:“假如当年我要你牺牲自己的子嗣才能当皇帝,你会答应吗?”
梁宴的眉皱的更深,语气里还带着莫名其妙:“我哪来的子嗣,当年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子嗣,你死了再让我纳妃的这条心吧。”
“还有,”梁宴合了合手心,握了一会那树枝又摊开,垂着眼道:“你也从来不会牺牲无辜的人。”
我想了想,梁宴孤家寡人一个,这么问他确实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于是我又在他手心里写下了一个“我”字。
梁宴已经预料到我要问什么,当即嗤笑出声,眸里带着一片冷意:“牺牲你去换取皇位?你也太瞧得起皇位对我的诱惑力了。哪个不要命的敢这么威胁我,我不介意送他去见阎王爷。”
“……”我不死心,继续写到:“那就是两个平民、两个孩子呢,牺牲两个孩子去换皇位,这买卖你做吗?”
“两个孩子换皇位……”梁宴静了一下,提着唇角,嘲讽的意味很浓,又嗤笑道:“连两个孩子都护不住的废物,给他皇位又能怎么样,指望他能护住黎民百姓吗。拿孩子做买卖,沈子义,我在你心里会这么没本事?”
我自动忽略了梁宴语气里自傲劲,扭头看了一眼窝在姜湘怀里,睡得正香的徐楚。
我很想问一问徐生,你听见了吗?这才是大梁朝现在的掌权者,他不会拿孩子做买卖,也不会轻贱每一个努力活着的人,他让寒门也能通过科举成为官员,让这个世道在变得越来越好。
徐生,你从来不是草芥,你是人。
和上位者一模一样的人。
你没等到,但我会让这片天,继续亮起来的。
“你怎么不写了,和我就这么没话说?”梁宴扬起根手指弹了下树枝,强行拉回我的注意。“你偷偷跑到这里来到底干什么?”
我看着梁宴蕴着浓墨望过来的眼,答道:“赏花。”
“赏花?”梁宴环顾了周围一圈枯死的树,气笑道:“哦,对着枯树赏花,宰辅大人好雅兴。”
“……这些树上其实都有花,只是死了变成魂体了而已,你看不见,我看的见。”
“呵,沈子义,你编瞎话的水平真是每况愈下。”
“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是因为你的谎言都被我看透了。”
溏淉篜里
“……胡说八道。”
“我这是实话实说。”
“梁宴,要是有个坏人,权势很大,但我想杀他怎么办?”
“杀啊。你做事什么时候还需要我允准了?”
走了一会儿我又问道:“要是这个世界上权势深重的坏人,一直很多怎么办?”
“啧。”梁宴扼着我的手腕,我却一路走走停停,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停下来,不耐烦道:“那就一直杀。你怕什么,我不是还在吗。”
花在哪呢?
阳光洒下来,我眯着眼睛去望梁宴,不看路,任凭梁宴牵着我走。
阳光在脚下,花……在我眼里。
心向着谁
通过梁宴、段久和暗阁这些时日的调查,已经基本能确认青莲寺背地里就是朝中官员进行权色交易的地点,而且连通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荣安将军。我和梁宴段久在梦里沟通了几次,对京都的兵力进行了些部署,也趁着这些时日暗地里把与荣安将军有勾结的官员们都悄悄扣了下来。
一切的准备都已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要处理掉荣安将军这个在朝廷里隐藏了多年的毒虫,和他盘踞在京都的党羽们。打蛇打七寸,还要快准狠。梁宴决定就在今晚一口气把所有与青莲寺龌龊交易有关的人全部控制住,段久和几个亲帝派的心腹也做了详细的谋略,我补上了几点可能漏掉的逆贼逃跑路线后,认可地点了点头。
想起前几日徐生给我讲述的事情,我又补充道:“今晚的清剿,我也去。”
段久看了一眼梁宴,见梁宴喝着茶不反对,对我点了点头,转头又问梁宴道:“那陛下……也去?需要臣先去安排一下吗?”
“不,朕不去。”梁宴在梦里也端着他那九五至尊的架子,坐在椅子里翘着腿拿着茶杯抿了一口,才冲段久摆了摆手,又抬眼望着我说道:“宫中事务繁忙,你也别逗留太久,天亮之前我去接你回来。”
“你不去?”
我有些惊奇,这几天我简直要被梁宴缠到发疯。白天白天盯死了我,去哪都要我报备,找一趟姜湘徐楚还要问我何时回来,到点没回他就掐着点出来找我;晚上晚上还非要我入他的梦,晚进去一点都要被他用一种无言的谴责眼神盯到寒毛直竖。
今天这是怎么了?
处理荣安将军这么大的事,我跟着段久他们可能一晚上都回不来,梁宴竟然问都不问一句,就这么轻松的放我独自活动了?
不对劲,这肯定不对劲!
“说了不会干预你,金口玉言,我还能食言不成。”梁宴摩挲着瓷杯盖,看着我脸上狐疑的表情笑了一声,很快又垂下眼,目光沉沉地盯着茶杯看,手下随意地敲击了两下。“区区一个荣安,顶着一品将军名号的一条虫而已,要朕亲自去送他上路?呵,他还真不够那个资格。”
段久听着梁宴话语里的杀意张了张口,问道:“陛下是想……如何处理荣安将军?”
梁宴夹在两指之间的杯盖“啪嗒”一声落在杯子上,既清脆又冷血。他嘴角挂着笑,眼角眉梢的弧度却都平平,十足十的蔑视与讽刺。
“一只流着涎水臭气熏天的恶心长虫,还能怎么处理,留着他污百姓们的眼吗。”梁宴笑了笑,捏起桌上的干茶叶,两指之间抿了一下,瞬间留下一地粉尘。
“捏死吧,就地埋了,不必回我。”
……
是夜。
躺在玉枕上的人睡得正香,凉风顺着没关严的窗缝吹进来,晃动着窗帘的帷幕。静谧沉默的室内,原本早已被吹灭的烛火倏地一声在漆黑的夜里亮起来,摇曳的影子映在墙上,混着风张牙舞爪的呼啸而来。
床上的人眉头一皱,花白的胡须猛地一颤,在昏暗的室内睁开了眼睛。
床前的小窗旁,有一道亭亭而立的模糊人影,背对着床上的人。他不像是什么入室偷盗的嫌犯,他不慌也不忙,听到身后有人醒来的动静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抬手轻轻推了一下窗户,让丝丝点点往里挤的凉风更加汹涌的吹进来。
床上的荣安将军也是历经过三朝见识过风风雨雨的人,他拔出一旁的剑,下床指着窗边的人厉色道:“是谁?!竟敢在老夫府上装神弄鬼!还不速速转过身来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唉。”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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