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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副“藏书阁山大王”的模样骄傲的站在我眼前,于是我问她知不知道皇帝为什么晕过去,她脸不红心不跳信口雌黄就给我来了上面那一段瞎话,获得了我反手给她后脑勺上来的一巴掌。
在得知我就是打晕皇帝的恶鬼之后,山大王立马缴械投降,抱着我的大腿就喊哥,并且表示要成为我忠贞不渝的手下。我背过身翻了个白眼,面对她时又是一副温和的不能再温和的模样,忽悠她:“那你就去别的宫里帮我找找书吧,我要那种跟鬼神有关的书,有多少要多少。”
厉鬼
把那小女鬼支开,我就继续在藏书阁翻找。
我翻书翻得麻利,完全忘记了我现在是个魂体,在外人眼里不是我拿着书,而是书自己飞在空中,还带自动翻页的那种。
因此当值夜的太监拎着灯走过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时,我着实被吓得不轻。他手里的灯飞了出去,连滚带爬边叫着“鬼啊鬼啊”边跑走;我手里的书也飞了出去,边喊着“哪有鬼哪有鬼”边揉了揉自己被吓的发软的腿。
我必须声明,我不是胆子小,我纯粹是被吓到了加上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就是鬼。你见过哪个鬼胆子小吗?没有吧,你肯定连鬼都没见过,所以我必不可能是胆子小。
闹鬼这事没两天就传开了,再也没有什么宫女太监敢靠近藏书阁,这倒是方便了我行事,更加肆无忌惮的在藏书阁里东翻西找,把各类名家的孤本扔的满地都是。
我叼着根笔,在书上涂涂画画,把跟鬼魂魂体长命有关的记载都勾画出来,方便我查阅。小女鬼趴在地上,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的几本书,也学着我涂涂画画。当然,她是碰不到笔和书的,只是做做样子,连书都是她指地点我去搬回来摊开给她看的。
“兔子哥哥……”
身后传来细微的喊声,我叼着笔扭头去看。徐楚那奶团子扒着门框,露出半个身子,眨着他那双大眼睛,怯怯地看着我。
几天没见到这奶团子,我着实是有点想念他,把嘴里的笔拿下来,冲他张开手,笑开道:“快来小奶团子。”
徐楚蹬蹬地迈着他矮小的腿跑过来,一头扎进我的怀里,黏糊喊着:“兔子哥哥……”
“你这小鬼,谁教你叫我兔子哥哥的,叫我宰辅大人。”我伸出手往徐楚头上点了一下,笑问:“你怎么来了?一会你那个讨人厌的阿哥出来,知道你来找我,非得气死不可。”
“我想你……只有你会陪我玩。”徐楚又拽着我的腰带不撒手,从我怀间露出半只眼睛看了一眼姜湘,又怯怯地缩回去,小声道:“阿哥知道我来找你,阿哥出不来。”
我疑惑地一挑眉:“什么?徐生不是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出来吗?”
“那是在……在外面。在皇宫里,阿哥是出不来的,因为阿哥是……是……”徐楚偏着头,仿佛在想一个他还不太记得住的词。顿了片刻,他眨巴着的眼睛猛地一亮,想起来那个词,对我说道:
“因为阿哥是厉鬼!”
厉鬼?!
我的眼瞳猛地收缩一下。
单听这俩字就能猜出来,徐生跟我和徐楚这种温和没有杀伤力的鬼不同。当然,这个温和没有杀伤力不包括我对梁宴。但我常年听的话本子和民间那些散道都说过,厉鬼是对自己的死有极大怨气,以致无法轮回投胎的人。
可徐生死的时候才十四岁,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到底要多么的绝望、多么的愤慨,才会在死了之后这么多年都还咽不下那口气,让自己成为一个不得往生的厉鬼?
听了半个墙角的姜湘放弃去看她的书,兴致勃勃地凑过来,拨拉了一下徐楚的脸,满眼的好奇:“谁是厉鬼啊,你哥?他怎么做的厉鬼啊?为什么会做厉鬼啊?快给我讲讲,我最喜欢听这种故事了。”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制止了姜湘不停扒拉徐楚脑袋的动作,一巴掌拍在她头上:“别欺负小孩子。”
“我死的时候才十六!”姜湘捂着头向我抗议,“我也是小孩子!”
“好好好,你也是你也是。”
我敷衍地应着姜湘,正准备趁徐生出不来再好好套套奶团子的话,就听见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响动,紧接着有人推开阁楼的大门,准备走上来。我立刻捂住徐生的嘴,一只手抱着徐生,一只手拖着小女鬼一起移入角落里。
移到一半,我才想起来如今我和这俩小孩儿都是鬼,活人根本看不到我们,完全没有躲得必要。
我讪讪地放下捂着徐生嘴的手,去听外面的动静。
有人像是从后面急匆匆地赶来,去喊先前推门而入的人:“陛下,陛下……”
我听着有点像梁宴身边的苏公公,竖起耳朵听他又说道:“陛下,夜深露重,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也不让奴才们拿件外氅披着,前几日本就淋了雪,伤都还没好全……”
“无碍。”站在他对面的人出了声,我一听,果然是梁宴。
真是晦气,大半夜的还撞上这狗东西。
最不想让他好过之人
梁宴也是有病,大半夜的不好好看他的折子,再不济去后宫跟他的妃子们唠唠嗑,闲得无聊跑藏书阁来干嘛。
苏公公显然和我有一样的疑问,问道:“陛下来藏书阁……可是要找什么东西?需要什么让奴才们去找就是了,您何必自己过来。”
梁宴却没答,只是问:“这藏书阁近来闹鬼,你可听闻?”
“呦,陛下,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跟您扯这种无稽之谈,奴才定好好的罚他。”苏公公答道,“左不过是几个偷懒耍滑的奴才们编的瞎话,陛下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陛下乃真龙天子,自有神明护体,哪里来的鬼怪能近的了陛下的身。”
梁宴的语气淡淡的,只说了一句:“是吗。”
当然不是!
我骄傲地挺起胸膛,我不就是鬼吗,我就能近的了梁宴的身!我不只能近他的身我还能吸他的阳气还能放马捉弄他,还能让他给我当车夫!还能一榔头砸晕他!
我是鬼我骄傲!
姜湘看着我的动作贴墙角的动作,疑惑地挑了挑眉,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下去听?”
对哦,我是鬼,我是可以飘下去听他们讲话的。不仅能听,我还能光明正大的看,不需要在这里梗长了脖子听墙角的。
失策!
我尴尬地捏拳放在嘴边咳了咳,一敲姜湘的脑门,义正严词道:“偷听什么偷听,别人谈话我们怎么可以偷听呢,礼义廉耻,做鬼了也不能忘啊!对吧,徐楚?”
我能感受到徐楚身体里徐生的那个灵魂冷冷地睨了我一眼。
“对对对,您说的对。”姜湘学着我敷衍她的样子敷衍我,我摇着头轻轻笑了笑。
“陛下,您慢点,老奴为您照着灯。”
几句话的功夫间,梁宴他们已经走了上来。油灯的光照过来,我眯了眯眼,下一秒,梁宴就站在了我面前。
梁宴看上去清减了许多,宽大的大氅披在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格外消瘦。我算了算日子,距离我砸晕梁宴那次,已经过去四天了。梁宴头上的伤还未好,白色的布条缠在头上,隐隐约约透着点血迹。
“这扮相不错。”我点评道,“适合去唱小寡妇上坟。”
姜湘一脸“你疯了吗这可是陛下啊!”的惊恐表情看着我,但她应该很快想起了我砸晕皇帝的战绩,缩在一旁不说话了。徐楚……徐楚还在玩我的衣带子,我真搞不懂这衣带到底有什么值得翻来覆去捏在手里玩的。尤其这衣带的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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