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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与此同时。
曲无寂的房间。
肖府的房间大同小异,剑修粗糙惯了,房内装饰并不精细,曲无寂的房间唯独多了一股不详气息,常人注意不到,对外界感知格外的敏感的高阶修士却会心里发毛。
曲无寂并未注意到这些,他从暮云周那儿离开后游魂似的飘荡到了这里,不明白暮云周对他的态度为何变化那么大。
仅仅是因为一个司允么?
暮云周淡漠的眼睛浮现脑海,曲无寂晃了一下神,他想到了肖刍琛关切低语的模样,想到了弟子们或仰慕或平静的目光,想到了论剑大会上鲜血的味道……
曲无寂停了下来。
发泄般的暴虐,碾压一切的快感,都在侵蚀他仅有的理智,房间的那股气息在无声无息助长他的暗黑情绪,在曲无寂周围肆无忌惮无声咆哮,无声引诱着心绪不定的人,吞噬着他的力量,将他拖向无法脱身的深渊。
似是尝到了甜头,一股股黑气从周围的墙壁伸出,在空中缓缓成形,蠢蠢欲动地看着房内的人,下一刻,像是感受到什么,猛然散开,消散空气中,一点痕迹也寻不见。
房门被踹开,一个身形矫健的人冲了进来。
论剑大会是问荆遥的一大盛事,即使结束了,千里迢迢赶来的修士也不愿意轻易回去,以物换物,或者摆摊得些灵石,总之,非但不冷清,反而无比的热闹。
肖刍琛同师兄弟置办物资,巧合得了个合心意的药剂,蕴养剑灵的效果尤其好,能够分享的人就在府上,迫不及待地就赶了过来。
距房间不远手心冒汗,眼皮狂跳,总觉得古怪,唯恐心上人出了事,等闯入了房间,才迟钝惊觉自己太过莽撞。
不过他也想不了太多,焦急地攥住了曲无寂的肩膀,“无寂,你没事吧。”
曲无寂回过神,眼前出现一张熟悉的放大的脸,他垂眼遮住眸中的情绪,后退了一步,“没事。”
余光处出现一个小小的果壳,静静地待在角落,毫不起眼,曲无寂不知为何,有意无意遮住了肖刍琛疑惑的视线。
“你找我做什么?”
肖刍琛一下子被这句话转移了精力,见曲无寂安然无恙,毫发无伤,疑惑抬眼看他,只以为自己闹了一个乌龙,颇有些尴尬。
他目光瞟到刚才情急之下拔出的剑,目光一亮,“我记得你有剑了。”
肖刍琛把给曲无寂的那一份拿出来,“这些可以蕴养剑灵。”话毕有些紧张地看他。
曲无寂愣了愣,想起了被他遗忘的银霜剑,在论剑大会上出鞘的那一次,饮饱了血,剑是暮云周准许他择选的……
万物有灵,不可枉造杀伤,这把剑不可能诞生出剑灵了。
“不用了。”曲无寂的声音有些冷。
肖刍琛呐呐收回了手,以为心上人是因为自己的莽撞不快,“那个……肖刍闵死状凄惨,父亲和长老怀疑是恶灵所为。”
“我方才看岔了眼,以为恶灵胆大妄为,竟在府上出现,”肖刍琛沉了沉眸,保证道:“我不会让这种脏东西出现在你身边的!”
在肖刍琛眼里,曲无寂如天边皎月,莹莹生光,偏偏看中了自己,他已经足够幸运了,事事顺着曲无寂的心意,不敢让他失望。
他声音羞愧,“我刚才太着急了……”
脏东西……
曲无寂收了药剂,眸中微冷,语调放缓,“我刚才被吓到了。”他冲着肖刍琛微微一笑,“我今日有些累了。”
肖刍琛连忙接道:“你先休息。”临走前还掩好了门。
曲无寂静静地看着离开,笑容中多了嘲讽,也就肖刍琛不怀疑,换一个人来,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果然,傻人有傻福。
暗处的果壳被捻起,指尖是经久不见的苍白,果壳炸裂,一缕黑气从里面冒了出来。
……正是肖刍琛提到的恶灵。
仙侠
一晃多日过去,肖刍闵的死亡还是没有任何进展,肖尊主却不知为何松了口气,主动提出要送暮云周一行人离开,前后的态度反差太大,难以让人相信其中没有古怪。
暮云周是发现曲无寂身上存在诡异之处的,在问荆遥待了这么长时间,他并非一无所获。底下的人已经把上古阵法的各处分阵绘制在各域地界内,而他也在肖府内绘制了最后一处分阵。
所有人都不清楚阵法的威力,也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届时,地动山摇,海水泛滥,整个中州都会被夷平。
暮云周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他思来想去,上一世的计划之所以有了漏洞,阵法没有发挥全部效用占其一,曲无寂泄露他的行踪占其一,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
照山白和玉衡山的易、洛等人没有来。
各域之主都是心机之辈,肖尊主绝对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聪明人,他的存活的时间不算长,而易尊主和洛尊主老奸巨猾,早早得了风声藏匿起来。
这是暮云周最大的不甘。
肖刍闵的死亡将肖尊主以及问荆遥的长老们都引了出来,中州隐隐传出风声,剿除恶灵刻不容缓,不少修士被暗处的人煽动赶往恶渊,群情激奋,誓要惩恶扬善。
洛尊主在其中的作用只是一个推手,动动脑子都能查的出来,另一个人却隐藏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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