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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让我靠着。”
“这样靠着舒服?”
“舒服,”陈兮说,“很舒服。”
半夜的时候,医生还进了icu,叫醒方老板,不能让方老板一直昏睡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天明后,方老板又被推进ct室做了检查,一切顺利,随后他被转运进了普通病房。
接下来他还得继续住院,医生说以后方老板得终生用药,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坏消息,人活着,并且能跑能跳,已经是一件万幸的事。
方奶奶说:“我就知道多做好事,菩萨能保佑!”得知了大概的出院时间,她等不及地就跑到寺庙还愿去了。
六月下旬,进入了期末考试周,天气火伞高张,陈兮觉得今年夏天可能会热过去年暑假,她又穿上了小短t和牛仔短裤,这天她在病房陪了一会儿方老板,中午的时候和方岳一块儿去医院外的快餐店简单吃了顿午饭。
饭后陈兮觉得口干,在旁边奶茶店买了一杯柠檬茶,买完后想了想,问方岳:“方叔要喝吗,给他也买一杯?”
方岳瞥她:“你怎么不问我喝不喝?”
陈兮乖觉:“那你喝不喝,我请!”
“看出来了。”方岳说。
“嗯?什么看出来了?”
“我跟我爸要是同时掉水里,你一定先救我爸。”
陈兮想起他们有一回谈心,提及过这个话题,当时陈兮灵巧地躲过了。
她笑死:“你还吃你爸的醋吗?”
方岳避而不答,没让陈兮给方老板买饮料,他自己也没要,他下午得陪护,陈兮要回学校,两人慢慢走向公交站。
方岳说:“我算是有自知之明了,当初你因为你爸的事犹豫不决,出尔反尔,说不甩我就不甩我,现在你又能为了我爸想改行当医生——”今天还主动买饮料喝。
陈兮属于被动花钱的那一类人,有需要她会花,不会为了攒钱而吝啬寒酸,比如她当年刚来方家,方奶奶命令她花钱买衣服,她既然享受了方家人的大方善意,就不会抠抠搜搜,穿得破破烂烂,她明明在方家过得很好,为什么要把自己扮得清苦清高。
但她很少会主动给自己买饮料,除非天气很热,实在受不了,或者跟他们一块儿出去,她会很大方地请喝的。
今天她书包里带了水,寻常她不会多花这钱,显然方老板现在情况一天天好转,她的心情也越来越好,正在愉快地迎接盛夏,所以也很舍得“铺张浪费”。
“——你爸和我爸,都是你的弱点,嗯,”方岳想了想,补充道,“还有我奶奶,我妈,方茉,为了她们,我看你能上刀山下火海,说不定哪天还能对我背信弃义。”
陈兮笑得不行:“你越说越扯了,要不要我把他们的微信都删了,让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那倒不用,”方岳轻拍她脸颊,语气平淡地威胁道,“当他们是人质就行了,你要是敢跟我三心二意,你就没他们了。”
大中午的公交站台底下只有他们两人,陈兮笑疯了,还没胖回来的脸蛋在太阳底下莹白发光,方岳握住她拿着柠檬茶的手,往上一抬,含住吸管抢喝她的饮料。
陈兮说:“你全喝了都行,不过最好还是给我留一口啊。”
方岳喝完一大口,举着她的手看了看杯子剩余的茶,说:“不止一口。”
低下头,作势要继续喝,只给陈兮留一口。
陈兮使劲抢回,先他一步咬住吸管,猛吸一大口,最后只留下了一口,然后她把杯子塞方岳手里,两人调转过来,“正好,你喝完顺便扔了,车来了我走了啊!”
公交车渐近,前车门打开,方岳拿着饮料杯,追在后面要捉她,陈兮敏捷地踩上车门台阶,回头眉开眼笑地提醒方岳:“你待会儿回学校前记得去我学生家里拿书!”
中考早就已经结束,陈兮学生一家马上要远行,之前她借出去一堆初三的课本,需要方岳帮她取回来。
“知道了。”方岳看着车门关上,陈兮走到后车厢,坐下后冲他挥了挥手,方岳笑了笑。
公车远去,视线开阔,方岳喝完陈兮剩给他的最后一口柠檬茶,准备去扔杯子,一抬眸,突然和马路对面的方妈对视上了。
方妈原本说好两点以后过来,但她刚做了几样点心,所以提前来了,下了公交车,她走了一段路,准备过斑马线,结果就目睹了方岳抢陈兮的饮料喝,陈兮又把饮料抢了回去,最后饮料落在了方岳手上。
方妈呆若木鸡,方岳握着杯子,直挺挺地杵在原地,母子俩遥遥相望。
“你跟兮兮是在谈恋爱?”一分钟后,方妈穿到了马路对面,在医院门口急不可待、不敢置信地飙出问题。
方岳手垂在腿边,单手捏着杯子,手指拨动吸管,吸管搅动未化的冰块,发出一阵阵细碎声响,方岳在这细碎声中,淡定且诚实地“嗯”了一声。
方妈惊呆。
去年她以为方岳的女朋友叫邵落晚,有一阵她还守株待兔,期待哪天邵落晚再来茶馆,她好亲眼见见,后来记不清是哪一天,方岳突然跟店里员工解释,说他跟邵落晚并不熟,她得知后着急去问了方岳,说他之前不是承认自己有女朋友了吗,方岳眼都不抬地说:“网恋,吹了。”
方妈听他这话不像样,直觉他胡说八道,可是方岳平常确实会打游戏,年轻人网恋也不罕见,虽然网恋这词跟方岳似乎不太搭。
方妈后来仔细观察,确实没见方岳身边有其他异性,她还一阵怅然若失,私下忧心忡忡地跟她小姐妹说,怕方岳脑子不正常,只能接受网恋,不能接受现实。
结果,时隔一年,她亲眼目睹。
“你跟兮兮,你们这……你们什么时候谈的?”
方岳不答反问:“你反对吗?”
“反对?不,我不反对啊。”方妈其实还没回神。
她做梦都没想到方岳会和陈兮谈恋爱,她太清楚方岳最厌恶哪类人,当初全家都力挺陈兮来家里,只有方岳立场坚定,死不松口,方奶奶还怕陈兮受委屈,甚至前段时间她还说起,她们一家子老弱病残,方茉在外地上学没法指望,现在全靠方岳和陈兮,陈兮这么好,方岳应该看在眼里,抛却成见,把她当正正经经的家里人才对。
“那行,”方岳说,“我跟她还不打算公开,你如果不想看我跟她关系不稳,就先别往外说。”
方妈恍恍惚惚:“不说,我一个人都不会说,我的嘴巴你还不放心吗!”她懂,年轻人谈恋爱都不想告诉家长。
方妈就这么恍恍惚惚地进了医院,她让方岳回去了。
走进病房,她把新鲜出炉的糕点放桌上,方老板精神不错,右手能动,讲话还是慢吞吞的,医生说恢复期需要半年。
病前方老板是大嗓门,病后他说话被迫温柔似水。
“甜的还是咸的?”他问糕点。
方妈说:“有甜有咸。”
方妈把盒子打开,给方老板递了一块糕点,让他拿着盒盖接碎屑,方老板咬了一口,方妈看着他慢慢咀嚼,她也慢慢地憋出一句话:“我跟你说个事,你要保密,千万不能往外说。”
“什么事?”
“阿岳和兮兮在谈恋爱!”
啪嗒——
点心掉在了盒盖上。
下午,方奶奶来看儿子,婆媳俩拎着热水壶去开水房,边走边讨论方老板出院的事情,方妈的意思是让方老板住在她那里,她的住处在婚介所附近,照顾方老板的同时也能方便她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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