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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羽毛尖梢一样轻盈的一下,委实是饮鸩止渴。

可第二回云晚汀当真贴着不放了,又觉得不如不吻,简直每一秒都要血管爆沸而死。

云晚汀抗议道:“怎么可以使诈。”

顾休与强忍冲动道:“回答我幺幺,为什么和我接吻?”

小猫才不会告诉他呢。

男人掌心的茧随着呼吸轻微摩擦着后颈,云晚汀颈背那一片越发酥麻,加之长时间弯腰,他身子几乎要打颤。

云晚汀不自在道:“顾叔叔你不要抓我脖子……好痒,我站不住了。”

顾休与束手无策,将人抱回床上,双臂撑在他身体左右,牢牢注视着他道:“回答我。”

然而云晚汀一沾床便“蹭蹭蹭”拽过被子藏进去,动作灵巧迅捷得跟眼睛好使似的。

小猫藏在窝里,嗓音轻软:“晚安顾叔叔,我明天还要上课呢。”

顾休与:“……云晚汀。”

云晚汀不满道:“你不要这么凶。”

他还委屈上了:“我有一点点烦恼,你是不会明白的。”

顾休与咬牙道:“你这么小能有什么烦恼?”

我当然烦恼,我已经尝到了爱情的苦涩!小猫暗暗腹诽。

他抬脚踢了踢顾休与的腿道:“去睡觉嘛。”

顾休与闭了闭眼,粗喘几声。

他拿过床头手环给云晚汀戴上,从而能在自己手机上监测云晚汀的心率与体温,然后换下睡衣,沉声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你乖乖在家睡觉。”

云晚汀讶然道:“凌晨两点出门吗?”

“嗯,”顾休与都走到卧室门边了,又克制不住回头问,“到底为什么亲我?”

云晚汀不料他如此锲而不舍,吃惊地小小“啊”了声,道:“再见,顾叔叔,我会想你的。”

顾休与太阳穴跳得简直炸开。

严子舜推开“浊醪”包厢门的时候,准备了十万字檄文来声讨顾休与。

他劈头道:“大哥这都几点了,我不调静音是怕有急事,不是给您老人家留着叫我出来一醉解千愁的!”

他将酒杯“嗒”一下往桌上一磕,道:“我改名叫张怀民成不成啊!”

顾休与不回答他的抱怨,只闷头喝酒。

严子舜愤怒过了才察觉包厢里的灯光格外幽暗,顾休与在这自己灌自己,还真颇有几分凄凉。

而且“浊醪”在宣门的酒吧里头只能算凑合,顾休与专挑自己家楼下,可真省事,白瞎他开车过来的油费。

“怎么了这是。”严子舜嘟囔道,顺手调亮了灯光,倾身瞧了眼。

梅蒂卡尔搭配龙舌兰,还算正常,他还以为顾休与这种铁人要直接灌生命之水呢。

“小宝贝又折磨你了?”严子舜随意点了杯金汤力,待服务生出去后问道。

顾休与默了默,没头没脑道:“他长大了。”

严子舜嗟叹道:“庸人自扰啊。”

他语重心长:“幺幺呢,是你捧手心里养大的,现在人家要情窦初开,你舍不得,觉得一个个都配不上咱们宝贝也正常,这要搁我身上我也横挑鼻子竖挑眼。”

“要不你再仔细想想。”

“说不定就是老丈人心态,别耽误人家早恋啊,等他毕业可就过了早恋的阶段了。”

顾休与:“……”

他语气复杂道:“幺幺刚才亲过我。”

严子舜:“……”

严子舜:“???!!!”

他一口闷了自己的酒,一拳朝顾休与狠狠挥过去!

顾休与不闪不避,生受了这一拳,颧骨处立刻红得发紫。

严子舜心道还开导个屁!

他冷笑道:“你心理变丨态吧顾休与,幺幺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你怎么招他的,还是、还是你强迫他的!”

停顿两秒又难以置信道:“等会,他成年没有?!”

说着又要抡拳头揍,顾休与冷冷道:“我还没到那种程度。”

严子舜深深吸气,收回手道:“你实话实说,烦恼里是不是含有一丝喜悦的成分?”

顾休与又灌了一大口道:“你话真多。”

严子舜哂笑:“老不要脸的!!!”

顾休与又瞥了眼手机屏幕。

严子舜早察觉他视线时不时便落在手机上,抿酒后不解道:“看什么呢?等幺幺电话?”

顾休与眼神一凝,蓦地起身。

严子舜一惊,道:“怎么了?”

顾休与足下生风向外走,道:“你慢慢喝,幺幺发烧了,我回去看看。”

严子舜忙道:“那赶紧回去吧,要帮忙打我电话。”

顾休与回身睇他一眼,道:“不用,你在学校也不要靠他太近。”

严子舜:“……滚啊。”

大老远过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匆匆散了,严二少草草自斟自饮一番,半夜找代驾。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合着顾休与就近找酒吧,是为了随时回去照顾小祖宗啊。

云晚汀正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意识朦胧间一只粗粝的大掌覆住他额头。

顾休与身上原本带着初秋夜里的凉意,进门后还特地等着回暖了再去碰他额头。

可饶是如此,发热的小猫体温仍比他高一些,被冷得发出一声细颤的哼吟。

顾休与揉揉眉心。

实在是被他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搅乱了心神。

小猫不披件衣服在床边站那么一会,他那个孱弱体质说着凉就要着凉,自己居然忽略了。

贴上退热贴,顾休与看着手机上的387c,从抽屉里拿出退烧药。

云晚汀有吞咽困难,白色的圆形药片不能直接喂,得掰成两半。

顾休与扶起他,靠在自己怀里。

云晚汀舌尖搁进来半片退烧药,紧跟着是送服的温水。

他喉舌驯顺地做出吞咽的动作,可仍抑制不住地干呕了一声。

臂弯里的单薄脊背随之颤抖一下,顾休与胳臂紧了紧,盯着他瞬间更苍白的面色,动了动嘴唇。

服用另一半药片又要重复方才的步骤。

云晚汀咽完时,似乎被水呛了下,揪住顾休与衣襟剧烈咳嗽起来。

他咳得止不住,听着简直要撕心裂肺。

哪怕已经紧闭着眼,生理性眼泪仍是溢出来,洒了顾休与满襟满袖。

他这身子骨原本就如同夏秋之交时枝头的最后一朵花,去年一场重病后越发摇摇欲坠,一缕瑟瑟的西风便能吹得飘零四散。

顾休与忙不迭翻出甘草片给他含着,一面抚背一面艰难道:“深呼吸,宝宝,深呼吸。”

惊颤的脊背缓缓安静下来,云晚汀倚着顾休与宽厚的肩背,轻喘着道:“胸口好痛。”

咳成那样当然会痛,五脏六腑都要震出血。

还不如鼻塞呢。

暗室内他一双乌黑泛蓝的瞳仁闪着盈盈泪光,原本便雪肤红唇,色彩对比因咳嗽而愈发艳丽,近乎妖异。

如果没有唇齿间清苦回甘的甘草片味,简直就是以生魂为食的艳鬼。

顾休与隔着睡衣给他轻抚前心后背,平复他异常的呼吸频率。

然而春秋款睡衣偏薄,热度异常的体温透过轻软的衣料一路烧到掌心。

仅仅顺了两下,顾休与便仿佛被烈焰灼伤似地,迅速而僵硬地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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