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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柳姿念叨点什么,都会搅得全家不得安生,林晚谦以为他为难,就说:“那我走了,爸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去吧去吧,才多大点事儿啊,咱家这店又不是刚开张,爸闭着眼都能忙活过来,”林有才就着脖子上的毛巾抹了把脸,把人送出去后,还在后头叮嘱着,“晚谦,路上骑车要小心啊。”
林晚谦把早餐放置好,回头冲林有才一笑,“知道了,爸。”
这一笑把林有才都给逗欣慰了,感慨万千,他林有才何德何能,生了两个这么孝顺听话的孩子。
就是祖上修来的福分。
林晚谦骑着单车一路蹬到学校,进校门听到广播室的早播环节的朗诵,他就知道距离上课只有15分钟左右了。
这个钟点,同学们都陆续进了校。
后操场是去,还是不去。
去,赶得及吗?
赶不及也想去怎么办。
那就去吧,林晚谦
学校规定单车进校后只能停泊在指定的区域内,他索性背起书包就跑,往后操场的方向跑去,一路穿过前头的同学,又是避让又是躲闪的,还不能给打扫公共区域的同学添乱。
几乎是喘着气才跑到想去的地方,角落是处废墟,烂墙缺了大块,连破财的红砖都肆意裸露出来。
这是学校多年没有修缮好的地方,站在这里能感受到凉意,风扬起来还能迷了一眼灰。
林晚谦丢过书包,翻过矮墙另一头去,开始窸窸窣窣地从包里拿出袋子来。
周围的流浪猫听见熟悉的袋子声响,都跑出来了,围绕着他。
有十来只,颜色各异,各有千秋。
“我没有时间了,”林晚谦还在喘,耳里听着广播室的流程,把袋子里的猫粮倒在之前放置的好几个碗盆里,“你们不要抢,我下课了还来。”
时间太紧了,他也急,倒的时候还掉落了好些猫粮在地。
一只橘猫在林晚谦面前伏身,伸着爪子挠他的衣服,挠得他心神荡漾,爪子很干净没有在林晚谦的白衣上留下痕迹。
林晚谦摸着它的下巴,用惋惜的口气说道,“小橘,我不能陪你玩了,我要回去上课了。”
小橘仰起腮边来回蹭了蹭林晚谦,喂得久了,它都不怕人,各种撒娇方式换着来。
“我真的,我要走了——”
他起身后退一步,又退了两步,小橘还在跟着他。
朝他细细瞄了两声。
林晚谦豁出去了,他冲上前抱起小橘,轻轻挠着它的下巴,“我再摸一把我就真的要走了,你乖乖,去跟哥哥姐姐们吃粮。”
林晚谦放下小橘一路狂跑,他赶在铃响最后一刻进的教室。
连迟到常客梁赞都安然坐在座位上看英语范文,林晚谦顶着金老师的白眼钻进来了。
“嘶——这都行?我平时少不得要在门外背半个小时的书才能进课室啊,”梁赞不服气,“究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还是家里供了个好爹啊。”
肖张告听到了,他知道梁赞在说什么,人稍稍偏头,“首先,你得有人家这么好的成绩,你看看你们的名次分数各差了多少,是不是有珠穆朗玛峰那么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贼贼的笑声招来梁赞脚下一顿踢,肖张告心里苦,又担心老师发现他们搞小动作,生生忍了疼痛没吱声。
待林晚谦气喘吁吁坐了下来,他们才噤声不语。
梁赞忽而闻到了一阵特别香醇的味道。
他嗅着,微微靠近一点,面色不豫,就是林晚谦身上飘来的。
林晚谦套了件白t,坐在阳台小凳上穿鞋,朝里边问话:“南嘉,哥去一趟图书馆,你要买点什么不?”
林南嘉像是赌气一样,抬身盯着满桌摊开的教材笔记和习题册,闷闷地说,“题目做都做不完,还要买什么…”
一字一句从齿间蹦出来,听着怨气不小。
明天就是高一年级正式开学日了,林南嘉从上午十点就开始看书做题,临时预习的书还是用林晚谦高一分发的教材。
但确切来说,她是从八月中就开始有这些举动了,即便觉得理科几门课程没有老师讲解,单靠自己预习效果也不大,但还是要去做。
因为这是柯柳姿给她制定的计划。
一见她小脸鼓得可以塞下两颗鸡蛋,林晚谦便挪了凳子到门边去看她,笑着问:“你怎么了?”
林南嘉不理他,她觉得这哥哥也是坏透了的,明摆着桌上这么多资料谁看见不说一句南嘉真惨,他倒好,这会儿来明知故问。
亲妹妹使性子向来都是不遮不掩,不开心不满意全摆脸上,林晚谦又笑:“是遇到什么难题,哥可以教你的…”
林南嘉一抬头,对上林晚谦的笑脸,拿起手里的笔作势要丢他,手就这么僵在半空,她横道:“你走不走?”
“好好好,”眼看南嘉气哄哄的,林晚谦把凳子挪开,“嫌我烦了,哎…那哥走咯,你今天见不到人,可别说想我。”
“哼,我才不想你,你跑一辈子我都不想你。”林南嘉驳嘴道。
待林晚谦关上门后,反应慢半拍的林南嘉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客厅里扯嗓子吼:“妈,为什么哥可以出去,我就不可以出去!”
柯柳姿声音从厨间里悠悠传出来,“你哥上图书馆去了……”
“那我说上图书馆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哥一说就可以去,而且听他的语气,他要去一天耶。”林南嘉埋怨了一番,她思忖着别说林晚谦是去图书馆,就算是去网吧,柯柳姿说不定都能睁只眼闭只眼。
想到这儿,她添了句,“妈你重男轻女,哼!”
林晚谦下楼的时候晴日云团镶嵌,天气正好。
他先去见林有才,这个时间点正当热,林有才搭着毛巾在肩上,吹着嘎吱响的旧风扇,在凳子上看报,过了早峰期店里没什么客人,闲得发慌。
林晚谦老远就喊道:“爸…”
林有才寻声回头,应了他一声,问:“怎么下来了?”
林晚谦一路走得小心翼翼,昨晚社区人员往井盖里下药毒出了一波亡命大蟑螂,拖家带口浩浩荡荡往地面上爬,这会儿满地都是褐色尸体,看得人心里发毛。
他避着走,生怕一不小心给踩爆浆了,“今天学校给休一天,我要上图书馆去了,过来看看店里要不要帮忙。”
“这个点哪有什么要帮的,你要上图书馆赶紧去,别过来了。”林有才起身,扬着手里的报纸劝他走,“别往这儿来了啊,爸这里没什么活干,再过一个小时都得收摊了。”
林晚谦顿了步子抬头,八月底日头正烈,他向来也不撑伞,几步路下来脸上汗涔涔的,挂了浅笑,“真没有要帮忙的吗?”
林有才说:“没有没有,赶紧去吧…”
“那我走咯…”说罢,一个轻巧转身,林晚谦跳着避着逃离这个地方。
图书馆离家有好一段路,林晚谦二话不说就去推单车,昨天放学回家时后轮胎气明显不足,骑起来还费劲,现在捏着鼓鼓的,蹬一下能滑上好一段距离。
就算没人说,林晚谦也知道是林有才给打的气。因为每隔几天,林有才都要去检查两个孩子的单车,生怕他们在路上行车不安全。
如此悠哉地骑在街道上,天燥风微,更像被烘烤着。
林晚谦从小到大都是踽踽独行的状态,他喜静且享受和自己相处,即便许多开朗的同学觉得他高冷得古怪,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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