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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床头的夜灯,拿果茶配的吸管让楚竹君躺着喝了点热水。
楚竹君感觉有人在轻轻拍他的背,不过他头很晕,也就没有太在意。半梦半醒时他隐约察觉到身侧一沉,似乎有人躺在他旁边。
……会传染的,不要靠太近。
他想这么提醒床上的另一个人,只是他实在太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睡了过去。
楚竹君一入睡就睡得很沉,身后急促的呼吸声和摸到他胸口的手都没能惊醒他。
他只是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发出含糊微哑的呻吟,像被人抱着揉捏挤压的小猫发出来的哼唧声。
“楚竹君。”
郑牧抓住微微鼓起一点的乳肉,轻轻包在手里揉捏。黑暗中他其实看不清什么东西,但他曾经在宿舍里看到过好多次,最敏感的地方是粉色的,贴在他掌心的触感比旁边的皮肤还要脆弱绵软。
他一低头就能闻到被子里的香味,慢慢地摩挲到了楚竹君的小腹。
那里平时看起来是平而削瘦的,但其实有着很不明显的起伏,也许是因为楚竹君的子宫发育得不怎么好,小腹本来应该有的软肉也很少,几乎只有很薄的一层。
床上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楚竹君一直睡到第二天九点多,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好转不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睡衣卷到了胸口的位置。
一张便利贴被贴在他的手机屏幕上——【酒店随时可以打电话订餐,最后退房的时候一起结账。房间冰箱里有蓝莓。】
是郑牧的字迹,楚竹君将纸条放在床头柜,下床准备去看看饼干在干什么。
饼干这时候正在扑猫爬架上一个吊着的小球玩,楚竹君趁饼干还没扑过来扒自己裤腿,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顺便把小冰箱里的蓝莓洗干净,给郑牧发消息。
【我起床了】
【你昨天是不是睡我这了】
郑牧很快就回复他:【嗯,我八点多就出来吃早餐了】
【你现在还难受吗】
【我约的今天下午海钓】
酒店有工作人员帮饼干铲猫砂,楚竹君揣上手机随便穿了套薄衣服就朝郑牧发的定位走去。
那里离酒店只有步行几分钟的距离,看名字应该是一家日料店,报了郑牧的姓之后被带到了一个包厢里。
“他们这里鱼籽鸡排卷和松叶蟹腿天妇罗做得很好,给你点的还有一个雪花和牛蒸蛋饭,都是做熟的。”
郑牧坐在深色的木质方桌边,房间另一侧是用石头铺成池壁的水池,里面有几条锦鲤在慢悠悠地甩尾巴。
还好没把饼干带出来,否则吃饭的时候一个看不住就要因为扒拉鱼栽水里了。
楚竹君正这么想着,杨知远本来还在埋头猛吃他的大份炸猪排蛋包饭,见楚竹君来了后语气热情地说:“哎呦,猫妈妈你终于醒啦?孩子是要紧,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嘛。”
空座位前的碟子里摆了几种不同的寿司,楚竹君拿起筷子迅速地夹走杨知远碗里的一块炸猪排塞到嘴里,要是放碟子里的话可能会被杨知远抢回去。
“你是人吗!”杨知远惨叫道。
楚竹君对郑牧说:“其实他这个炸猪排做得挺好吃的。”
之前他们两个人点的鳗鱼军舰卷和烤黑椒三文鱼寿司都给楚竹君留了一份,郑牧的碗已经空了,只能看出来原本好像是碗面。
直到刚刚闻见这一桌子脂肪蛋白质的香味楚竹君才感觉到自己好像确实是应该吃东西了——他早上起来把蓝莓洗了都没吃,甚至有种感受不到胃这个器官的感觉。
很快和牛饭就和天妇罗跟鱼籽鸡排卷一起被端上了桌,郑牧帮他点的是小份,他吃完寿司之后还能吃进去。杨知远已经彻底放弃计较热量,又点了一份蟹籽炸虾寿司。
酥脆的面衣底下是蟹腿绵软的鲜味,和蟹籽是两种迥异的鲜香。楚竹君刚抬起头夹了一个鳗鱼卷,杨知远就从他碗里弄走了一块和牛。
杨知远的碗里也快见底了,他啃完嘴里的东西后才呼出一口气说:“我昨晚肯定是跑步跑太久了,今天早上起来饿得想啃墙皮。”
“刚刚等饭的时候他眼睛都是绿的。”郑牧肯定地道。
楚竹君说:“我好像吃得有点多……”
杨知远把手往楚竹君肚子上一摸,肯定地说:“怎么这么快就怀上二胎了。”
楚竹君把杨知远的手腕拎起来,温柔地说:“怎么,你不想对他负责任吗?”
郑牧说:“昨天晚上你说以后就让你儿子认我做亲爹,他是来干什么的?”
杨知远:“当小三是一种态度,谢谢。”
楚竹君今天穿的这一套都是杨知远挑的,版型和剪裁都非常合体,裤子也是很有质感的宽松沙滩裤。这一身没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但最高端的美色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衣服来衬托。如果不是楚竹君不爱戴首饰,以郑牧这种给楚竹君包办一身穿戴的隐秘癖好,肯定要想方设法从头到脚都给他挂满。
他们坐了一会后就去买喝的,楚竹君毫不犹豫地选了正常冰,到手马上喝了一大口。
他以前冬天最爱干事情之一的就是点冰的果茶或者奶茶在空调开得很高的室内喝,前段时间还被医生严令禁止了,现在这地方气温跟春城五六月差不多,喝一次应该没关系。
这个岛上的游客其实不少,但因为面积偏大并不显得拥挤。杨知远说要在海钓之前冲个浪,跑去找出租冲浪板的店,楚竹君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再转头时发现自己好像和郑牧走散了。
他拿出手机,想给郑牧或者杨知远发消息,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好像昨天晚上一直没有充电。
一般来说杨知远会随身带个移动电源,但是杨知远现在也不在旁边,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
“你需要……一点什么帮助吗?”
熟悉的声音从楚竹君身后的方向传来,楚竹君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正犹豫着要不要装作没听见然后假装散步走开,那人已经快速地绕到他面前。
韩回舟手里拿着一台相机,语气温和地说:“真巧,在这里也能遇到你。或许有很多人已经跟你说过,你的背影非常漂亮。我可以给你拍一张照片吗?”
几年前。
酒吧里不高的舞台上,一个看上去似乎极其年轻的男生在台上唱一首日文歌。韩回舟听到过几次这首歌的原版,因为音调高节奏很快并不是适合男性唱的类型,但这个男生唱功意外地非常不错,音色也好听,台下一直有或高或低的尖叫声和举起手机拍视频的手。
韩回舟到这里来喝酒只是因为老板是熟人,不过这个男孩子却是生面孔。他把自己的酒杯往老板手里一推,走到离舞台更近的地方去听男生唱歌。
等他完全看清楚台上那人的脸,他也理解了为什么拍视频的人这么多——这男生不仅唱歌好听,长得也太漂亮了,虽然看上去大概就是高中生的年纪,但那双眼睛看谁都像十分深情的模样,在酒吧闪烁的各色灯光下几乎有种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丽。
这少年身上穿的还是一件领口非常宽的白色短袖t恤,脖颈到肩膀清瘦秀美的线条几乎全暴露在艳色的灯光底下,锁骨的轮廓漂亮得让人恨不得扑上去啃两下。可惜这时候已经到了中场暂时休息的时间,韩回舟眼睁睁地看着他从侧面走下舞台,一路不知道被人摸了多少回,消失在后台里。
——而这也是他自从青春期第一次梦遗开始,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有具体形象的性幻想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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