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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君赞誉。”
江映儿起身要把碗端走,闻衍攥住她的手腕,“让下人来做。”
男人盯着她的侧脸,“你是容云阁的女主人,不必做这些事情。”
“”
刚刚不还叫她做?
江映儿叫来仆妇把碗端走,上水和帕给闻衍擦嘴净手。
下人端着鱼洗出去后,静了下来。
夜很深了,谁都没有说话。
“”
那天闻衍一气之下,让小厮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都给挪了过去,而今容云阁内,除了他这个人,可是什么东西都没在这边了。
若是要留下来,得让下人过去拿他的衣衫物件什。
闻衍指骨屈弯敲打着案桌面,等着江映儿开口。
作者有话说:
敲了许久, 闻衍的耐心一点点消失殆尽,烛火短了半截,依然不见身旁的妻开口。
偷睨过去, 她也有些困了,眼皮深垂, 动也不动,乖得让人没有脾气。
见她抬头,闻衍心中登时喜悦与紧张,清咳一声, 误以为江映儿要说挽留的话了,谁知竟然是外间他的小厮进来。
“大公子, 要回去了吗?”
闻衍, “”
瞬间想起来江映儿派人去请他的时候,在那头上,他说不来。
后面来了, 出门之时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吩咐了小厮,“差不多到了时候, 你记得进来叫我。”
小厮没明白到了什么时候,要再问时,闻衍已经加快了步伐。
还真是到时候啊。
“”, 江映儿看向闻衍。
女人的眼里并无挽留之意,淡淡的, 拒人于之千里之外的淡,跟那日看他时的眼神, 有大同小异之功。
把闻衍到了嘴边, 想说若你要留我的话都看噎了, “”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闻衍起身站定。
“我走了。”是提醒。
江映儿动作快得很,“妾身恭送夫君。”巴不得他走。
闻衍咬牙,“”
江氏是什么意思?晚了命人请他过来,又不留他,“”
走出内厅时的那几步很快,渐渐地越来越慢了,蜗牛顿爬看风景一般。
身旁跟着的小厮不解,也不敢问,只能跟着主子慢。
直到出了院门口,随又站定,也不见里头有丫鬟出来迎,看了一会,好不容易有一个丫鬟出来了,是江氏的贴身丫鬟,今夜派去请他的那一个。
闻衍心上一紧,脚步欲往容云阁挪,结果丹晓不是出来找他的,她只是来吩咐守夜的婢女。
“内厅没碳了,去拿些来,对了,少夫人吩咐院门要拢紧,拴要上结实,别叫冷风灌进来。”
闻衍脸渐渐黑了,拂袖转身,“走!”谁稀罕留下,下次请他都不来。
“少夫人,您为什么不留大公子啊?”
冬春冬红着实不解,她们还以为今夜大公子来,会转变少夫人与大公子的关系呢。
而且,她们都能够看出来,大公子很在意少夫人,很想留下来,只是拉不下面子。
江映儿反问,“留大公子作甚?”给她找不畅快,不要。
实则,从清韵汀出来,今夜江映儿全然没有要去请闻衍的意思,是丹晓一直坚持。
心疼她被卢氏骂得难听,一直在江映儿耳根子旁磨,让她去请闻衍,说什么要是不去,担心卢氏如嘴上所说,真给江映儿好果子吃。
江映儿跟她说不怕,“婆母就是嘴上讲讲,她不会的。”
江映儿深知卢氏就是个纸老虎,敢说不敢做,她现在怀着身子,卢氏顶多就是骂她而已,绝对不敢跟她动手,也不会罚她跪祠堂。
至于骂,便骂吧,嘴皮子功夫么,听听就当捡个趣了。
丹晓不,软磨硬泡,“少夫人去吧。”明白这丫头也是为她的一片好心,江映儿就点头让她去了。
一整晚,江映儿好眠。
想到女人淡漠的态度,闻衍回想了昨夜,想到他吃完的那一碗阳春面,等江氏的举动,慢吞吞走回来,在容云阁门口站着,一系列不争气的举措,整夜未眠。
为什么,他一看到江氏,就忍不住,身体行动总是那么快,好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
嘴上说着江氏再派人来请他,绝不会回去!
深夜躺到塌上时,心中又忍不住想明日江氏还会不会派人来请他。
没有人比他自己明白,他期待明日江映儿再派人来请他的,甚至恨不得快点到明日晨起,见到容云阁的人。
这样的念头反反复复折磨了闻衍一整夜。
第二日,天不亮,丹晓凑到江映儿耳边说,“少夫人,奴婢听小厮说,今早天不亮大公子出门了,好像要出远门的样子,细软收拾了好多呢。”
江映儿只一怔,随后答,“嗯。”没追问闻衍去哪。
“少夫人,您要不要派人去问问?”
江映儿起身,“问什么?”
丹晓担心,“奴婢害怕昨夜您没有留大公子在容云阁,夫人来找您麻烦。”
丹晓的担心很快得到了印证,卢氏那头也得到了闻衍出门的消息,派仆妇去追问,闻衍没有露面,他身边的小厮说大公子出门谈生意。
转头,得了消息的卢氏马不停蹄找上了江映儿,自踏进容云阁门口,还没到院子里就破口大骂。
“江映儿!你给我出来!”
要不是府上全是一家人,看卢氏的架势,还以为是来寻仇的,容云阁外围了许多人。
丹晓打个寒颤,快要急哭了,攥紧江映儿的手腕,“少夫人,怎么办?”
“夫人她不会打您吧?”
江映儿淡定从容道,“不会,去传人进来为我梳妆穿衣。”
仆妇们低着头鱼贯而入,卢氏泼妇骂街,站在内厅,指着江映儿批骂,噼里啪啦吵得处处都不安生。
“我昨夜让你给衍哥儿赔礼道歉,你嘴上应我,转眼就把衍哥儿气走了,你到底是怎么跟他说的?把我儿子惹冒火了,这都要过年了,他收着东西往外走,你什么居心啊?”
“你如今是当家了,身份高架子大,容不下你夫君,是不是将来也容不下我”
卢氏说了许多,江映儿给她行礼后,在她眼皮子底下,便去梳洗穿衣,不管卢氏的喋喋不休。
卢氏骂了累,不能不被迫停下来。
江映儿也上好了妆,她再起身给卢氏行礼,笑盈盈着吩咐下人给卢氏上茶。
“婆母说了许多的话,一定口渴了吧,菊花茶清热败火,婆母喝了消消气,儿媳做不周到,您要打要骂,儿媳都应了,请婆母责罚。”
卢氏一把夺过,重重摔放在桌上。
“你”
眼看着江映儿的肚子,还有一旁站着的老媪,卢氏气盛不能,却不能动手。
翻来覆去那些话,说着她也累了。
“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将我这婆母放在眼里,我与你说话,你管也不管,梳洗上妆,知不知道做人媳妇的规矩!”
看出原先的话,对江映儿不管用了,卢氏开始挑别的刺。
江映儿讲说,“媳妇无奈在婆母面前失仪,实在是今早忙碌,到了拿对牌钥匙开库房的日子,那头的管事都等着,怕耽误了府上人月例分发,惹抱怨被祖母怪罪,儿媳一人被责倒也没事,只怕丢了婆母和夫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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