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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造孽命苦早没了男人娶进门的儿媳不怀好心,又指责闻衍是不是不想要老娘了,字里行间更多骂的还是江映儿。
“母亲莫要哭了,仔细脸上敷的药全叫您的眼泪滚擦去,红疹还要不要好。”闻衍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抚。
“天不垂怜,我年年可没少往庙里捐香火钱,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卢氏怪打他好几下,眨眼见到一旁的江映儿,倒竖起了眉,拽着闻衍指着她。
“衍哥儿,你要是还想叫你母亲活命,日后能有安生日子过,就快快一封休书休了她。”
卓荷闻言大喜,心里求之不得巴快着闻衍顺着卢氏的话下决断。
提到休字,闻衍余光扫留到一旁跟进来,默不作声垂首跟块木头般的妻子,算难得一见的有了反应。
慌似地抬眼看向他,“”又很快低下了头。
被赶至门口遭雨淋着罚站,进门后卢氏责她斥她,里头有几句话甚至怪骂到了江家的祖坟上,都没见她有什么反应。
提到休书,反而慌了。
闻衍唇角抿压沉下,祖宗戚族受到人侮辱,她都能背弃不顾,听到扫地出门才有所触动。
她还真是如母亲所说,生怕被休出门去,是怕舍离了闻府的滔天富贵,今后没有好日子过。
爱慕虚荣,贪图富贵。
闻衍不满收回目光,不再看江映儿,继续顺拍着卢氏的后背。
脸带寒意,沉声喊她,“江氏。”
“你还有什么话讲?”
听得出来男人对她非常不满,虽说可能性不大,江映儿还是怕闻衍真顺着卢氏的话忤逆闻老太太,真给她一纸休书。
卢氏笋粉一事,处处透着蹊跷古怪。
可眼下丹晓才出去找人,再快也不能即刻弄清楚赶回来,闻衍矜傲,不能顶嘴,只能顺局势把事情摊下来,讨个乖。
江映儿双手叠额跪下,姿态恭顺无比。
“婆母责骂得是,一切皆因妾身处事不够周妥,给婆母做早膳之时,没有提前询问下人婆母用膳的喜好禁忌,让婆母遭了罪。”
“但请夫君和婆母能看在妾身是头回犯错的份上,不要休了妾身”脱了闻家,爹爹娘亲怎么办啊。“日后妾身服侍婆母,一定会处处谨慎,不再犯错。”
闻衍漫睨着地上的女人,被雨水浸湿的地方蔓延后背,衣衫微薄贴在身上,弯腰时脊骨节节拱凸起。
她是紧张了,话调虽照常的平稳柔慢,可手不由扣紧出卖了她。
嫩白的手背上有烫伤的泡以及红痕,是在做早膳时被烫到的吧。
相门嫡女礼仪周全,从小娇生惯养,想来她是不会下厨做饭的,进了后厨恐怕锅碗瓢盆都分不清,难怪笨手笨脚,反而吃了苦头。
闻衍想起出门时,心中被她冷淡的模样激得不悦,刻意叫她留在母亲的房中伺候。
江氏做事不稳叫他不满,但到底也是顺听他留下的话,恭恭敬敬给母亲做早膳了。
休她?
凭着误放笋粉一事,祖母不会同意他休弃江映儿。
“既然你已经认清自己的过错,日后服侍母亲,做任何事必然要仔仔细细。”
卢氏和卓荷瞪大了眼。
特别是卢氏,当下不满起来,“衍哥儿,她谋害你亲娘,你还不休了她,只是说一句便过去了?!”
情绪非常激动,“你到底有没有把你母亲的性命放在眼里!”
不休,江映儿心下一放,扣紧的手松了。
闻衍瞧见眉蹙更深,为了安抚激动的母亲,脱口道,“江氏,误放笋粉一事别以为你就能逃脱过去,说到底也是你做事马虎不够上心,你自己去祠堂罚跪两个时辰。”
话落,闻衍忽而想起她的膝盖磕了不浅的伤。
可再要说什么,他这白来的妻子已经福礼起身,听话去祠堂跪了。
卓荷想要再争取一把,欲张口,被闻衍斜视的眼神吓咽回去。
“都退下。”厅内的丫鬟仆妇全出了。
卢氏还在哭哭啼啼,闻衍捏捏眉心,哄了她好一会。
“母亲,江氏的错漏不算大,休她,要是被祖母知道,祖母不会同意。”
什么都要顾及凝云堂的老婆子,卢氏觉得自己没有半点做主的地方,嗷哭得更大声了。
夜幕降临,吃过安神药,闻衍才一身疲累从清韵汀出来。
随从问,“公子可要回容云阁用晚膳?”
算算时辰,他那妻,罚跪也回去了。
赌场的一摊账目还丢在那里等着他决断,闻衍不想回容云阁。
都说相由心生,想不明白他那白来的妻,这样心机的人为何会生着那么一张无辜的脸蛋,她的眼眸还总是清纯坦荡得很。
叫人望着,心里会忍不住被她吸引,收拢一般
今日也不想跟她做事,又怕祖母派人来逼,“不去。”闻衍干脆抬脚出了门。
殊不知道,祠堂的门被人在外锁了,江映儿跪满了时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又是同样一夜未归。
丹晓还在奔波找证据,有了上回的教训,冬春冬红派人过来清韵汀找,被卓荷推说过去。
江映儿捏着酸疼红肿的膝盖,心累的叹气,苦中作乐感慨,真叫丹晓那丫头说对了,闻家真是个虎狼窝。
祠堂很大,虽然不得进去主祠堂前,对着闻家的列祖列宗,在外面的外事厅前跪。
天明时还好,夜深了没什么人,里头阴森森的,被锁在这,她一个娇弱女子,心里免不了的害怕。
只能自己安抚自己,匍靠着门口休憩,天边吐鱼白,江映儿醒了。
要再喊人时,发现从外被锁实的门竟然能推开了。
出去时,外面守门的人一个都未见。
拖着腿走回容云阁,到了门口力尽,险些没有一头栽伤,冬春冬红和早回来的丹晓吓了一跳,忙把她给扶接进来。
撩起裙摆一看,膝盖患处把三个丫鬟都吓伤了,红肿不堪还出了血,肉都翻了,裙黏连着肉,这得多疼啊。
丹晓率先替她哭上了。
再看江映儿,仿佛伤的不是她的腿骨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疼惯了,还是知道即便哭诉,也不会有人心疼,她脸色苍白却淡然,默默喝茶吃糕,一句喊疼抱怨话都没有。
说怕惊动没叫郎中,只让冬春冬红和丹晓给她处理伤患。
“少夫人您昨儿个没回来,奴婢们去寻,清韵汀的卓荷说夫人身子不爽,留您在那边伺候,怎么会弄成这样?”
饿冷了一夜,江映儿饥肠辘辘,吃了块糕点恢复力气,一听卓荷,想到昨儿个一连串的蹊跷,心里的不安并没有消散。
忙归忙,她先问,“昨儿个夫君没回来吗?”冬春冬红摇头。
为着卢氏的事情,闻衍不想见她也在情理之中。
“祖母昨儿个没有派人过来吗?”冬春冬红还是摇头。
丹晓眼泪不断,“少夫人,您昨儿个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膳食的事情,清韵汀扣罚了您?”
“算是吧。”
当着冬春冬红的面,江映儿把昨天丹晓走后,闻衍回来她被罚跪祠堂的事情又被锁在里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是谁做的,本打算醒了再敲门,谁知门能打开,我便回来了。”
冬春冬红对视一眼,她们跟在江映儿身边时日短,也知她秉性纯良,做事谨慎,有一便是一,不会横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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