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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理解了:“那你还买。”
江懿把塑料袋又往后送了送,多大方一样,施舍地说:“一本英语一本物理,一共32块9毛,剩的钱在里面,路费一毛,我扣下了,不用谢。”
许子润血压蹭蹭的,一把抢过袋子,边翻练习册边怒吼:“你嫌简单就别买啊,给我买干嘛,我又不做!”
还扣他一毛钱!哪来的这么大的脸!
江懿终于放下手机,一条胳膊搭在椅子上,仰头看他,凸起的喉结赤裸裸地展现在许子润面前:“不做?”
许子润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别开眼睛:“学校的我都做不完。”
“那不行呢,”江懿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透着欠揍的愉快,“我还没报完你借我台灯的‘恩’呢。”
许子润:“……”
你是报恩还是报仇啊!
总之,因为江懿执意要用“给许子润补课”的方式报恩,两本练习册被迫留下。
……
“今天英语就到这儿吧,”许子润用力揉着肩膀,皱着眉,学得急赤白脸的,“我头要炸了!”
江懿坐在他旁边,两个人挤的很近,闻言看了遍单词,在许子润色厉内荏的眼神下,悠然地指出:“错了一个。”
许子润站起来:“就错一个,我记住了,不行我要睡觉了,腰好疼……”
说着推开椅子快速躲到卫生间开始洗漱。
只要他跑得够快,江懿的作业就追不上他。
从放学到现在,都十二点多了,他居然纯学习学了这么久,累死了。
他冲门外喊:“我要洗澡了,你别进来。”
江懿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他们寝室的卫生间门锁是坏的,没办法从里面上锁——这让许子润一度很没安全感。
破学校报修了好几次也没人给修。
许子润伸了个懒腰,往里走了两步,忽然踩到一处有水的地面,胳膊举在头顶,人突然失去平衡地往后倒。
他喊得惊天地泣鬼神:“啊——”
身体往左面倒,左手下意识地从头顶以一个武林高手的姿势,用尽毕生的反应速度撑到地上。
手心先着地,然后是胳膊肘,后背屁股……许子润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
江懿跑过来看见的就是这幅凄惨场面,蹲在他旁边没敢碰,快速地问:“哪伤了?手?”
许子润眼泪狂飙,“嘶嘶”地喊疼,听见江懿的话才断断续续地说:“左手,手腕好疼……”
江懿小心地检查了一下,期间又捏又看的,许子润疼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别捏,疼……好疼……”
“没骨折,”江懿干脆地拦腰把人抱了起来,“去医院。”
许子润拦住他:“都半夜了,没骨折,就别折腾了。”
他眼圈都是红的,眼泪挂在长睫毛上,鼻尖透红,可怜兮兮的:“我浑身都疼,不想动。”
江懿也没和他争,抱着人上了床,放下后开始从头捏。
许子润吓得差点蹦起来,忍着疼反手握住他的手,声音还带着哭腔:“你干嘛?”
“检查,”江懿拿开他的手,“躺好,不疼了你?”
许子润看了他一会儿,憋憋屈屈地趴了回去,吸着鼻子,不放心地叮嘱:“那你轻点儿。”
江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懂,从手腕到肩膀,再到腰然后是——
许子润再次喊出声:“江懿!”
江懿的手停在软软弹弹的屁股上,掀起眼皮:“嗯?”
许子润:“那儿不用检查!”
江懿不赞同地拍开他的手,一本正经:“你不是屁股着地?”
许子润:“我屁股没事!”
江懿:“检查了再说有没有事。”
双方武力值差距太大,许子润屈辱地接受了这项检查——江懿只象征性地捏了两下就转移到别处了。
许子润咬牙,他怀疑这个狗就是故意的!
浑身上下都疼,实在太疼了,许子润被江懿这么从头到脚地鼓捣了一遍,也没有起什么不该有的反应。
他松了口气。
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爬起来,他单词都背完了,要是没考上,岂不是很亏……
江懿看着抹药都能睡着的人,眼底深了深,最后,在他鼻子上捏了一下。
怕什么来什么。
第二天一早许子润下床的时候差点滚下来,屁股疼,后背疼,膝盖疼。
江懿听见声音从卫生间跑出来,扶住挂在两床之间的许子润,啧了声:“皇上你就不能等臣伺候?”
许子润只觉得摔得丢人,别扭地让他扶着下来:“我走会儿就好了。”
江懿眼皮恹恹地耷着,明显没睡醒,说话也刺刺儿的:“复健?”
许子润耐着性子,试探地迈出一步:“不影响上课,摔的是左手,我自己能走。”
“哦,”困倦加上许子润受伤,江懿的嘴愈发不做人,凉凉地评价:“真棒呢。”
许子润一口气郁结在胸,本来摔得就疼,江懿还阴阳怪气的。
他抬头瞪向江懿,委屈又暴躁:“我不用你扶,昨天谢谢你!刚才麻烦你了!现在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说完一把推开江懿,用的是左手,疼得闷哼一声,眼圈立刻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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