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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就是“让我看看谁没有把酒饮尽,没饮尽的要罚酒一大杯”。
许是因为这个“浮以大白”听起来豪气干云,后来许多人遇到值得庆贺的事情时便要来上一句“当浮一大白”!
公孙敖叫霍善说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他还能把这种典故讲得头头是道。
“好,浮一大白!”
公孙敖端起漆耳杯一饮而尽,再看向旁边的霍善,见他也拿着个漆耳杯咕咚咕咚地喝牛乳,不由乐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陪我们喝酒?”
霍善就给他讲喝酒的坏处,自古以来喝酒误事的情况多到数不清,能不喝最好就是不喝。
像他爹多好,领兵出塞拿到御赐的美酒后自己根本不喝,直接让人往泉水里倒,说是要让所有士兵都能尝尝御酒的滋味!
酒泉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正要迈步入内的霍去病:?
听起来自己好像该少喝点酒了。
要不然维持不了在孩子面前的光辉形象。
公孙敖也不知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只觉得听起来好像挺厉害的样子。他嘴硬地说道:“你爹他也不是喝,只是御赐的酒不够分给所有将士才那么做而已。”
霍善还是对公孙敖谆谆教诲,让他在家千万不要哄自己孩子喝酒。
大人喝了脑子都容易出问题,何况是小孩子那没发育完整的脆弱脑壳?
对于小孩子脑壳没长好这一点,当过家长的人其实都是晓得的,毕竟一岁前还能通过调整睡姿把脑袋睡圆或者睡扁呢。
头为什么叫做头,那就是因为它是领头的,脑子坏了人也就傻了!
经过霍善一通危言耸听,不仅公孙敖记住了,在旁边落座的霍去病也记住了。
知道了,坚决不能让霍善碰到半滴酒。
霍去病说道:“你以后不能再吃酒酿圆子。”
霍善:?
霍善道:“酒酿圆子不碍事!”
霍去病相当严谨地复述霍善刚才的科普内容:“小孩子沾一滴都不行。”
公孙敖当场爆笑出声,一点都不给霍善面子。
这叫什么?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霍善痛失酒酿圆子以及一系列酒糟菜,心情郁闷得很。
好在他的关注很快就转移到别处。
转眼间霍善已经在江夏郡待了快三年,今年恰好是诸侯与藩王“三岁一朝”的日子,霍善要随着霍去病他们回京去朝见天子。
霍善很久没回长安了,很想把亲朋好友全部打包带回去,但霍光他们都要忙正事,唯有李长生和易知还能陪他回新丰县看望昔日小伙伴。
刘据也该回去了。
刘据心里很舍不得,但也知道自己能出来这么久已经非常难得。他和霍善说道:“你这太守是不是也当到头了?”
霍善立刻“呸呸呸”了几声,让刘据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他才当了三年,怎么就当到头了?会不会说话!
刘据见霍善这么自信自己不会丢官,也就没有再给他泼冷水。
一行人收拾收拾,跟着凯旋的赵充国等人一起返回长安。
霍善记性好,来的时候在路上见过什么人,回去的时候便挨个把人家给认了出来,每次遇到熟人就要跟人家唠嗑半天,问人家女儿嫁了没/孙子出生没,俨然是把人家的家中情况都记得一清二楚。
刘据都被他一路上的受欢迎程度给震住了。
在西陵城那边一大早满城人跑出来依依惜别还好,霍善怎么说都给江夏郡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怎地半路上随便停泊到哪个渡口,都有人给他塞上点吃的喝的让他船上吃?
刘据看不懂,但刘据大受震撼。
最终只能归结为霍善这娃儿太过讨喜了。
事实上也不全是讨不讨喜的问题,关键是霍善时不时随手给人送点技能道具或者新作物种子,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帮忙喂一喂他们家牛羊鸡鸭,结果当年他们家不管是种东西还是搞养殖都相当高产。
简直是个福娃娃!
福娃娃霍善在船只临近长安的时候,开始修起了闭口禅。
无他,他掉了颗牙,昨儿吃饭的时候掉的。
作为一个学医多年(三岁就开始学了)的医家传人,霍善当然知道掉牙是很正常的事。
偏偏李时珍这厮得知此事后给他背《幼学琼林》,背的是那句“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气得霍善不想跟他说话了。
一直到下船的时候,霍善都郁闷得很。
霍去病宽慰道:“没有人敢笑你的,他们又不是没换过牙。”
那些七老八十缺了牙的人不知得多羡慕他。
霍善哼哼唧唧了一会,与霍去病一起回了冠军侯府。
没了别人,霍善才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新丰县去?”
霍去病道:“明天入宫觐见以后就可以了。”
霍善这才高兴起来。
他要回去看大柱二柱还有霍小白它们!
另一边,刘据在宫门落锁前回了宫,麻溜过去拜见刘彻。
刘彻正在用膳,听人说太子回来了,命人把刘据给放进来。
顺便给刘据也上一顿晚膳。
人一进来,刘彻抬眼看去,嚯,这小子长高了,也长结实了,就是皮肤晒成了小麦色,黑了不少,乍一看他这个当爹的差点没认出来。
“看来你在江夏郡住得挺习惯。”刘彻打趣道,“你莫非也学那阿斗‘乐不思蜀’?”
江夏郡那边排了不少新戏,尤其是这个《三国演义》系列,把人物虚构得有鼻子有眼的,地名也用得相当详实,大汉人看起来很有代入感。
唯一比较不想代入的是,故事里那个王朝衰亡了!
所谓的“三国”是就是那个巨大王朝之后才出现的三股势力。
刘据听刘彻说自己“乐不思蜀”,忙说道:“孩儿可不是那种人,您说这话忒不吉利了。”
刘彻见他答得伶俐,也就没再多聊这个话题,而是问:“怎么你自己回来了?阿善呢?”
刘据一阵无言,静了一会才回道:“宫门都快落锁了,阿善当然是明天才进宫。”
刘彻闻言才恍然想起,哦,原来那不是自家的娃儿。
但是吧,不是自家的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不能抢!
一点都不机灵!
刘彻不满地批评儿子:“你知道跑去江夏郡找阿善玩耍,就不知道把他捎进宫来?他又不是没在宫里住过。”
刘据:“……”
回到阔别已久的冠军侯府, 霍善夜里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一早,他被人喊起来收拾了一番,入宫前去觐见刘彻。
喊他起来的人是他自己安排的。
寻常千户侯想见到刘彻可不太容易,霍善明显是不一样的, 他要是不进宫去, 刘彻估摸着就自己找过来蹭吃蹭喝了。
为了不被蹭吃蹭喝,霍善决定起个大早, 连早膳都到宫里吃去。
霍善屁颠屁颠地进了宫, 还真碰上刘彻在吃早饭, 吃的是与秋天正相宜的板栗包子。
他坐过去一尝,惊为天包。
“是上林苑的板栗么?我和爹去捡过的, 我记得在昆明池那边。”
霍善一点都没有久没在刘彻面前说过话的拘束, 自发地和刘彻聊起当年的往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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