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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湘回忆起那天的情景,「我们那天在园区里走了不久,刘靖的偏头痛突然发作,我就扶着他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休息。」
「他很常偏头痛吗?」老陈问。
郑云湘摇头,「其实他一直以来就有这个症状,只是都有在用药物控制,医生断定可能是他先天遗传以及长期有太大的压力所导致的。只是,在事发的前几个月,他其实没什麽工作上的压力,所以也没有再复发。所以当时毫无原因的突然发作,的确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嗯……而且那次,真的是吓坏我了。」她顿了会儿,「那时候我让他枕在我的手臂上休息,要是以前,他在发病时都会因为疼痛而小声的sheny1n,可是那一次他却好安静,甚至一度有一阵子他的气息变得很微弱,几乎要没了气息一般……而且照往例,他一痛都是几个小时起跳,他却在休息不到十分钟後痊癒了,又继续陪我逛游乐园。」
她记得,当时的他气若游丝的倚在她的手臂上,她愈想愈觉得不对劲,就连他原先紧紧握住的手也逐渐缓缓松开。
她唤他,她晃着他的肩,他的身子却再也直不起来,软趴趴的毫无力气。她吓傻了,赶紧起身要去找园方的工作人员求救,他却在那刻忽然苏醒,叫住她,和她说,他没事,继续走吧。
vicky蹙眉,继续专注的盯着眼前的银幕,在键盘上灵活跳跃的手指丝毫不敢懈怠,而老陈则平静的问道:「後来呢?」
「我总有种错觉,好像他从那个突发的偏头痛中恢复後,整个人都变得不太一样。说是哪里不一样呢?我有时觉得吧,我知道他对我的喜欢从未变过,不过日子久了,生活中杂七杂八的事不免让他少了些表达感情的行为,对我的态度也不似婚前时的样子……可是当他痊癒後,他的语气温柔了些,他会赞美我,会和我开些让我害羞的小玩笑……总之,我有种回溯到以前的错觉,因为当时的我们就是那样相处的。」她神se里,是淡淡对往昔的眷恋。
她记得,自他从偏头痛的症状复原後,他片刻不离的一直握着她的手,而那牵手的力道,b往昔还要再多上几分力气。一向不喜欢吃甜的他,忽然停在冰淇淋的摊位前买了两支她最ai的巧克力霜淇淋,两人一起开心的坐在一旁品尝。在吃冰时,他忽然很认真的凝视着她,她被看羞了,下意识低下头,却闻他低声的浅笑,轻声说着你还是一样可ai……这些情景,都早已封存於他们的婚前时光,如今的他再次拾起,在这被现实压迫的苦闷世界里,好似一场惠风春雨,让土壤中乾枯的植株重迎天地滋润。
为何已一段时间没有发作的病症会突然毫无缘故的发作?而且发病时的病况也与先前的经验不同,甚至在短时间内完全康复,并且痊癒後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或许说x情大变并不准确,因为依照郑云湘话里的意思是,他曾是那样的人,只是那已是几年前他们刚谈恋时的模样。
「後来,我们去看园区里的表演秀。都来到忍者风云了,自然要看他们独有的忍者表演秀嘛!看着、看着,让我突然有种想要去伊贺忍者故乡的冲动,倒也不是因为自己是个忍者迷,而是想到我们夫妻俩从结婚以来都没有一起出过国。」郑云湘喝了口桌面上的茶水,「所以那个时候,我便问他可不可以等我卸货宝宝後,明年和他两个人一起去日本玩,他没回答,却将话题停留在卸货上,问我孩子要取什麽名字。我当时挺疑惑的,因为之前也曾问过他孩子要取什麽名字,可是当时的他总说等孩子出生後再想,不知怎麽的,他那天忽然很主动的提起这件事。」
她记得,他突然伸出手,轻轻的抚着她隆起的肚皮,感受着宝宝的胎动。
「这孩子怎麽那麽活泼顽皮?」
「宝宝从来没有这麽大力的踢过我,偏偏在看忍者秀的时候这麽活跃,或许宝宝也想当忍者呢。」
他的嘴角轻轻扬起,沉y了会儿,「这孩子要不要叫刘隐?」
她有些讶异,但当下并未说破,而是笑着点头答应。隐即为忍,或许,这个名子是他对孩子的劝戒与期望吧。
闻此,老陈的眉头一ch0u。
郑云湘继续说:「後来,好像也没什麽特别奇怪的举动,时间就直接切到我俩去看烟火秀的时候。」
她还记得,当时摩天轮广场上人cha0拥挤,b肩继踵,大家抢着一睹夜晚唯一一场的烟火秀。他们也站在其中,而他轻轻的搂着她的腰,免得她被汹涌簇拢而来的人群冲走。
她笑问:「靖,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觉得好像回到刚认识时,那个温柔、识趣的刘靖回来了。」
他一楞,有些紧张,「难道婚後的我就失了这些吗?」
她摇头,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只是,淡了点。」
郑云湘说到这儿,停了下来。随着她的不语,vicky也暂时停下了手上打字的工作,同情的望向郑云湘。她的眼里淌流了太多的情绪,既怀恋又哀伤,後头的事,要她说起,实在是太残忍了。
忽地,郑云湘哭了,vicky赶紧ch0u了两张卫生纸给她,郑云湘接过拭泪,而老陈和vicky则静静的在一旁等着她情绪平稳下来。郑云湘x1了x1鼻子,最後慢慢的吐出一口气,才接着说道:「後来,烟火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抱住我,好像在哭……他又和我说,他发现我的水壶不见了,肯定是丢在路上,他要回头要去找,我原本想要陪他去,他却不肯,要我待在原地,他自己一个人回去找就好……」
她永远忘不了,那晚的烟火是何等灿烂,一朵一朵五颜六se的烟火,自地面迅速窜起,绽放在玄se的黑夜中。那时,烟花的烟雾遮掩了天上的星宿,惟有摩天轮後方的明月高悬於天,其se未因烟花的绚丽娇姿而掩其风华。只可惜,那晚的月,不是圆的,恰恰只有一半。
她说:「可惜了月亮,只有一半。」
他一时间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左手手腕上的表,她发现那晚入夜後的他,尤其是开始看烟火的时候,他几乎每过一分钟,就会不安的盯着手表。
「靖,你有听到我说什麽吗?」
他歉然一笑,「有,今天的月亮是失了半。」
「用失这个字真特别,你是在想新曲子的歌词吗?」
刹那,他敞开双手将她揽入怀里,这个猝不及防的拥抱,让她始料未及,重心不稳的栽进他的怀中。他的脸没在她的右肩上,她清楚的感受到,几颗温热的yet随着他脸颊的贴近而沾sh了她的衣袖,渗进微量的热水,这水虽然不多,但在接触到她的身t时,却恍若地渊里炽热滚烫的岩浆,深深刻刻的灼烧她的皮肤、啃蚀着她的筋骨。
「你哭了?」
「我没事。」
「你到底怎麽了?」
她急着想离开他的怀,想看看此时的他究竟怎麽了。他却是加紧了这个拥抱,把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伤心的事。」
她愣愣的任着他抱。记忆中的他,哪怕是在最艰、困低cha0的时候,他都选择在夜深人静之时,独自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饮酒,沐月而颓,也未曾与她一吐憔悴,抑或是在她的身前落下半滴泪水。可为何如今,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泪雨点点?
「哦,你的水壶呢?」他抱她时,看到了她背在身後的随身包侧边,空荡荡的没有水壶的存在。
「可能是当时吃完冰後,遗落在冰淇淋小贩附近的椅子上吧。」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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