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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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瑜:“我哥不是在里面?”
卫方舟摆手:“你哥刚说去透气,人不见好一会了。”
旁边李大朗笑一声:“刚还有做餐饮的问我小裴总去哪了呢,他们两口子怕不是约会去了吧?”
李大和卫方舟他们都微醺了,说者无意,小伙伴们听者有心。
李二道:“陆二,我记得你说这次烟花是你哥准备的,还挺盛大?他不会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做什么大事吧?”
“什么大事?”
“还能什么,求婚呀!”
大海,游轮,烟花,简直集齐浪漫元素。
李二本来只是开玩笑,但说完一想,似乎真挺有道理。
小伙伴们对视一眼。
原本还东倒西歪,现在瞬间竖起来——这种场面,他们肯定要长长见识去。
李二的猜想很有些道理, 陆凭阑并非高调的人,求婚也不会大张旗鼓,如果猜想真的正确,这样的热闹不凑到底可惜。
而事实上, 李二误打误撞, 还真猜对了陆凭阑的部分想法。
半小时前。
这年头认识新朋友大多通过微信扫码, 不过豪门圈子依旧留着用纸质名片的规矩。
裴宴给出去了不少名片,也收到了不少,将提前准备的名片夹塞得满满当当。
大多只是留个联系方式备用, 不过里面也不乏和沈氏业务有交叉,有机会谈合作的。
裴宴开辟的糕点线势头正好, 随着越做越大, 自然得跟原料相关以及包装产业打交道, 既然谈上生意,那自然少不了饮酒的机会。
裴宴现在身体转好,酒量比穿回来的时候好了太多,不过她向来不是很能喝,两三杯香槟下去就有点微醺。
眼看宴会已经过半, 大家都四散开来,不经意地用余光看了陆凭阑一眼。
小陆总周围围了几个跟陆氏有合作的老总,看上去一时半会脱不了身。
她便打消去叫人的念头,跟眼前食品包装企业的高管打了个招呼, 打算去甲板上吹吹海风。
宴会过半,除了小部分专注谈生意的,大多数人已经开始玩乐。
裴宴绕过游泳池和乐队舞台, 走到甲班侧面。这块区域是用来存放救生艇的,有些杂乱, 不过相应的没什么人,十分安静。
浔阳和燕京都是内陆城市,在古代同样没太多机会见到大海,海风的味道陌生又新奇。
不知看了多久,夜色渐深。
夏季的海上依旧很凉快,她正琢磨着去问侍者要条毛毯,身上忽然感受到了一阵暖意。
陆凭阑手里拿着针织毛毯,却没有直接披到她身上,而是略微俯身,将下巴搁在她平直的肩膀上,温暖的胸膛贴近她,随后才用宽大的毯子包裹住两人。
针织毯在夜色里分割出一小块温暖的空间。
裴宴略微绷紧的脊背在闻到熟悉的古龙水气味时就已经放松,她略微侧过脸,忍不住笑意:“你不用去招待客人?”
裴宴今天戴了他送的跟礼服配套的钻石耳坠,衬得耳垂如白玉一般。
陆凭阑低头吮吻她的耳垂,好听的声音显得含糊:“宴会厅里的人基本都散了,剩下几个都推到了我小叔那边。”
裴宴从宴会厅离开开始,陆凭阑就有些心不在焉。
别人看不出来,陆白华却心知肚明,主动把剩下事都接了过去。
裴宴“唔”了一声,耳垂有些泛红。
她和陆凭阑待在一起的时候从不会因沉默而尴尬,只是耳朵上的酥麻热意让她不得不思考话题。
热意导致她脑子里有点昏,一时竟想不出说什么,还是陆凭阑先开口,提起一会的烟花,又问:“国内赛的日子定下了?”
如果问目前裴宴最在乎的是什么,冷淡是大赛的事。
果然说到这个话题,她立刻冷静下来:“保送者报名今天截止,下周日会出小组赛最终名单,周三集体开会,宣布第一轮比赛的题目和分组情况。”
“国内赛为期大概一月,整个七月都是赛期,如果能顺利进入世界赛的话,会有八月一整个月进行准备,八月底开始比赛。”
裴宴现在正在事业上升期,正是需要奋斗的时候。哪怕她忙到好几天见不着人,陆凭阑也并不会说什么。
不过,她已经忙了小半年,之后很可能还得忙几个月,裴宴抿了抿唇:“我尽量多回来。”
陆凭阑虽然不说,但也不是真的不在意,但还是摇头道:“大赛五年一届,这段时间忙是应该的。”
停顿片刻,他转变话题:“大赛结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裴宴顺着他的话思考,她对大赛的冠军并没有百分百把握,已经做好马拉松式完成最后一环任务的准备。
不过她肯定会用尽全力拿到好名次,对此她对自己也很有信心。
今年为了准备大赛,她暂且放下沈氏的事务,等大赛过后得慢慢正式接手;
她一手开创的糕点线也得进一步发展,而若是拿到好名次,南金玉以及金玉楼全线肯定也会沾光,这头也不能放下。
她思考当中,略微低下头,却看见陆凭阑修长的手指在慢慢摩挲。
看上去,竟然有些紧张。
那一刻,裴宴意识到,陆凭阑问的,恐怕不仅仅是她事业上的打算。
她想起刚才跟那些青年才俊聊天,这种场合,很容易提起感情相关话题。
二三十岁的青年才俊,英年早婚的不少,剩下的也大多面对催婚或者联姻邀请。除非是卫方舟那样格外自由奔放的,否则成家的事怎么也绕不过去。
青年才俊们自己有本事,在感情上就不那么被家族掣肘。
商业联姻的有之,自由恋爱的倒也不。
像其中一位姓周的年轻男人,大学谈了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毕业后在家里人面前过了明路,同居半年,现在开始准备婚礼。
裴宴当时在跟其他人说话,顺耳听了几嘴。
现在意识到陆凭阑意思,她恍然意识到,按照情理,同居的下一步,理应是结婚了。
结婚。
从前在常青镇,裴珠和最亲近的邻居何婶都是“死了丈夫”的,裴宴没有太多耳濡目染的机会。
好在她兜兜转转,倒也见过一些猪跑。
大庸的婚姻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非民风开放,和离常见,否则往往一绑就是一生。
至于现代的婚姻则大不相同。
说草率能极草率,一张纸两本证书,简简单单就能撕毁;说认真又能极认真,有关爱情和承诺,白头偕老,相伴一生。
前两年跟谢望舒约饭时,小谢八卦般提起相关话题。
那时候裴宴喝着青梅酒想,她不是草率的人,如果她某天真的愿意和某个人迈入婚姻,那一定是报了极大的决心,想与这个人执手度过一生。
那时候的她还被命运拉扯,生死不由几,压根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也没有爱的人。
裴宴回过神来,海上的夜晚降温很快,但有陆凭阑在,她只感觉到了温暖。
有人说,婚姻像坟墓。一旦迈进去,就意味着此生不再有波澜。
但裴宴想,这样的安定有什么不好?
说实话,她的人生已经足够波澜起伏了。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她愿意与这份温暖度过一辈子。
裴宴思考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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