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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朗走出了大门,这几日天气还算晴朗,就算阴得厉害,也没有下雨。
而此时不同了,不知不觉间,却层越积越厚,炸雷滚滚,刚才还和风细雨,忽然之间飕飕的劲风裹挟着黄豆粒大小的冰雹铺天盖地急速打了下来。
曲朗赶紧跑到门口的过道上,好在山庄几乎无人,有些服务员也百无聊赖地磕着瓜子,看着外面的风雨无动于衷。
好在冰雹总是来去匆匆,也就三、五分钟的样子,雷声滚过了,疾风扫过了,天依旧没有放晴,整个山庄笼罩在雨雾之中。
曲朗站在走廊上给白晓帆打了一个电话,白晓帆的话是理解他的,但语气里多有不满,曲朗也觉得,自己给了人家一个这样的蜜月,而现在,连人都见不到,不觉有些内疚,他哄白晓帆说,自己回去一定负荆请罪。
白晓帆还是怕影响他的情绪连连叮嘱他要保证安全。
曲朗挂了电话,看着阴晴不定的天空,不知道这个案子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破。
曲朗命人把沈双雪的房间装上了视频,自己又回到屋中仔细看过视频的效果,画面非常清晰,曲朗这才满意地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他要重新梳理原有的林森的‘遗物’,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怀疑的对象与林森的手法有些像,但总不能是死人来指挥这一切吧?曲朗很怕自己走进死胡同。
林森的东西不多,有一些票据,都是拿给潘五岳看的,还有一些私人的物品。
林森的手机也干净的好像是洗过的脸,与女儿的通话最多,也有与潘五岳的,剩下的只有一个号,曲朗也调查了,是他们公司的财务,问一些账目上的事。
曲朗让胡队长把林森的通话纪录打了下来,依旧是一无所获。
曲朗不甘心。
继续翻找林森的东西,在一堆不起眼的票据里,竟然发现几张普通的发票。
有一张购买手机的发票让曲朗很是意外。
手机大约是三个月前买的,是国内的一个名牌,金额大约在二千多一点,关键是在票据的背后,竟然写上了于顶两个字,而且还用笔划了一圈。
曲朗的脑子‘轰’的一声,好像豁然开朗了一般,于顶的幕后就要水落石出了吗?难道这一切都是林森所为?
他的死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计划的谋篇布局,他早就想利用自己的死,将潘五岳致于死地,就算他的自杀让潘五岳逃过一劫,后续他还有计划。
这是一个让潘五岳必死的计划,林森利用自己的死,为女儿谋取福利,其它人都成了他谋划的棋子。
沈双雪是,涂一山是,于顶更是,而自己的女儿林曼蒂也是,他们都被蒙在鼓里,连曲朗也不例外。
第十七卷 夏一航的陈年旧案
不放弃
好像是一道闪电炸开云层,曲朗的脑子里有万千巨雷滚过,这个思路一打开,剩下的就是寻找线索和证据,而于顶就是打开缺口的人。
曲朗心里有些堵得慌,事情果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个林森善于谋划而表面看头脑简单的于顶,看起来也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心无城府。
曲朗晚饭吃得很饱,他知道今天晚上还有一场恶战。
他特意到外面透透气,风停了,云也散了,满天都是眨着眼睛的小星星。
曲朗正在吩咐人将于顶送到沈双雪的房间去,夏一航的电话打了过来。
夏一航特别激动的地说:“什么时候回来?我……”
曲朗发现夏一航有些失态,激动的心情好像要通过话筒传递过来。
“怎么了?你慢慢说。”
“我多年的心愿终于了了。”
“什么意思?”曲朗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个……那个杀害我母亲的凶手,终于落网了……”
曲朗看不到夏一航的表情,却能知道他此时的心情。
十多年前,夏一航的母亲死在报复者的手里,正是这个凶手,改变了夏一航的一切,当时立志要当一名全国闻名的律师的他,把高考志愿改成了隐恶扬善的人民警察。
在大学期间,不谈恋爱,要做一个抓一辈子犯罪分子的夏一航,一切都在母亲出事后改变了自己的初衷。
夏一航太爱自己的母亲了,与父亲相对陌生,父亲是一名警察,常年在外,甚至连节、假、日都不在家,母亲的唠叨声是有,支持还是第一位的。
夏一航永远也忘不了,每当父亲回到家里,母亲兴奋的样子,从餐桌上,母亲就缠着他讲故事,父亲是刑侦大队的侦察员,很多案件都处在保密之中。
父亲就把一些小案子,添油加醋地讲给母亲听,母亲听得出神,父亲讲得入画,两人相得益彰,夏一航的脑子里总是被这些画面温暖着。
直到有一天,父亲在破获一起刑事案件的时候,搂草打兔子,竟然无意之中破获了一起败毒的案件,而且把毒贩们的老巢都给端了。
败毒分子的余党,打击报复夏一航的父亲,将夏一航的母亲绑架,后来活活害死在视频里,那时候,夏一航正意气风发要考大学,一切让人猝不及防。
父亲一下就老了十多岁,刚刚获得个人二等功,接下来就坠入深谷。
父亲从此一蹶不振,很快就从刑侦一线退居到后勤,足足有五年的时间,才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而夏一航受到的影响则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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