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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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即欢被吓得双腿发软,颤颤巍巍地后退至墙边,再次警告说:“我真的喊人了。”
猥琐男显然对这种小女孩大放厥词的威胁,不甚在意,试图对路即欢上下其手。
两人相距两米远,路即欢后背紧靠墙壁,眼下无路可退。
两人僵持不下。
此时正好几个大妈提着菜路过,猥琐男害怕被人发现,慌张地将头上的鸭舌帽压低。
路即欢趁他不备,踹了他要害一脚,他捂着要害面露痛苦,两人的争执吸引了几个大妈的注意,猥琐男顾不上疼痛,仓促离开,路即欢快速跑离巷子,直奔派出所。
派出所就在附属中学门口,路即欢报了案,将猥琐男的样貌描述了一遍。
给她做笔录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老警察,因为附近没有监控,查起来有点困难,老警察给路即欢做完笔录后,叮嘱她上下学注意安全,有消息会通知她。
突如其来的插曲,让路即欢错过了第一节英语课。
路即欢背着书包回到教室时,一个女生正坐在她的位置,低声细语地询问着司隅池的物理题。
司隅池不耐烦地讲着解题思路,心里纳闷他是什么时候给别人造成一种错觉,认为他是一个爱帮助同学的叁好学生。
女生直勾勾盯着司隅池,心思没在题上,每当司隅池一讲完,她总是会问一句:为什么这样做。
司隅池讲的烦了,将笔往习题本上一摔,“你哪来的”
你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
话还未说出口,见路即欢背着书包走了进来,还以为她请假了,没想到是迟到了。
路即欢将书包放到桌上,提醒道:“李翎,这是我的座位。”
李翎不仅没打算让位置,反而嫌弃路即欢破坏她跟司隅池的好事,语气颇为不满,“哎呀,你没看到我们在讲题吗?”
路即欢知道司隅池受欢迎,哪怕这人脾气差,说话难听,甚至是有女朋友,但依旧有人往上生扑的。
李翎就是其中一个。
司隅池除了那空有的一副皮囊外,路即欢实在没发现他还有什么人格魅力,值得她们这般追随。
路即欢神情疲惫地站在一旁,他本来就没什么讲题的兴致,看着路即欢默默站着,等他们俩把题讲完,这下司隅池想直接摔笔走人。
他站起身,冲着李翎说:“让她进去。”
他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些庇护之情,如果不是知道两人在班里没什么交集,李翎都误以为司隅池喜欢她。
“可是,题快讲完了,你就让她等一会嘛!”
“我说让她进去。”
李翎不情愿起身给路即欢让位。路即欢神情极淡地看了眼司隅池,他手里握着李翎的金刚卷上,还留有他的解题步骤,她冷哼一声,坐到座位上。
忙碌了一早晨,路即欢终于坐到座位上,屁股还没坐热,叶珊珊拍了一下路即欢的肩膀,问:“你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晚。”
李翎站在司隅池的身旁,上身趴在他的桌子上,双手拖着脸颊,全神贯注地盯着司隅池那张帅气的脸。
他星眸漆黑,睫毛似扇眨动,鼻梁高挺,他往后捋了把头发,锋利的眉眼显露无疑。干净整洁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使得整个人散着青春气息。
只是讲起题来有些心不在焉。
路即欢转头,如今想来一阵后怕,幸好今天有人路过,要不然真不知道她会被那个猥琐男怎样。
“别提了,今早我都快被吓死了。”
叶珊珊好奇:“怎么了,怎么了。”
两人的交谈不断灌入到司隅池的耳朵,他一时也没了解题的思路,在试卷上随意写着解题步骤。
路即欢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叶珊珊。
叶珊珊呼吸一滞,怔了几秒,不可置信地问:“我去,这也太变态了,你报没报警,万一你再碰到怎么办。”
司隅池讲题的声音戛然而止,屏息以待侧耳细听。
路即欢点点头,“报了,不过,警察说附近没什么监控,得查一阵。”
叶珊珊:“要不你还是住校吧。”
重新办理住校很麻烦,需要家长签字。
路即欢走读这件事路北不知道,是她冒充路北的字迹在走读同意书上签的字。
当初办理走读就是因为宿舍有统一的作息时间,路即欢经常学习到深夜,住校之后路即欢不得不遵从学校的作息,失去了一部分学习的时间。为了有更充足的时间学习,路即欢刚上高二就搬了出来。
关于走读,路即欢跟路北商量过,那时路北跟白笙然的闺女刚出生,花销很大,路北心疼租房的那几个钱,便一口拒绝了。路即欢走投无路,没钱租房子,卖了两个大牌包才将房租凑够的。
路即欢深思熟虑说:“马上期末了,重新办理住校很麻烦,下学期我再住吧。宋昭年这几天住在他爷爷家,我放学跟他一块回去就行。”
宋昭年的爷爷是附属中学退休的老教师,住在郡南小区。
两人之前偶尔会一起回家,但由于宋昭年是个体育生,训练结束的早,而路即欢要上晚自习,放学时间不一致,所以近几个月来两人也没特意等对方一起回家。
叶珊珊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被一道惊讶的声音打断。
“我的天!”
李翎难以置信地盯着司隅池试卷,物理前十个选择题讲错了七个,“司隅池,你是不是在开小差啊。”
司隅池烦躁地将面前的试卷一推,“我都说了我不会,你找别人吧。”
李翎才不信,他理综几乎满分,怎么可能不会,她料定司隅池是在敷衍她。
但她也不气馁,继续没话找话,“司隅池,下周就放暑假了,你有什么计划吗?城南新开了家羽毛球馆,开店前两天有优惠,咱俩一起去啊。”
“我最讨厌打羽毛球”司隅池催促说:“题讲完了,马上上课了,你还不回你座位?”
李翎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想着下次再找他讲数学,于是抱着司隅池讲的乱七八糟的试卷,灿灿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司隅池倒真的遵守了昨天晚上的话,一天下来没跟路即欢说过一句话。
而路即欢从始至终也只说了两个字,每每需要司隅池给她让位置出去时,她只是客气地说一句:“借过”
司隅池没有刻意为难,会主动让路即欢出去,不过司隅池睡着的时候除外。
路即欢细数过,一天下来,他近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有时是在语文课,有时是在英语课。
偶尔会让路即欢产生一种挫败感,就算她再怎么刻苦学习都追赶不上睡觉的司隅池。
到后来路即欢跟司隅池谈起恋爱后,才发现,所谓的尖子生不过是假象,人人称赞他天资聪慧,不过是白天补觉,深夜背着他人苦学。
路即欢上完晚自习出来,发现宋昭年早已站在门口等待,宋昭年今早听说了路即欢的事,没详细过问,“今早到底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司隅池走了过来,不经意斜眼瞧了路即欢一眼,紧抿着唇,眉眼透着一股阴沉,神色不悦,冲着堵在门口的宋昭年说:“让开。”
上周篮球赛宋昭年有几个球没传给司隅池,司隅池本来看他就不顺眼,几轮下来,又因为宋昭年连连丢了好几个球,司隅池气不过厉声质问宋昭年,宋昭年也看不惯司隅池的目中无人的姿态,你一言我一语,最后两人直接在赛场上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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