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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听。
“先生给你浇了三年兰花,他把对你的思念都倾注在花里了,那盆兰花之前被你照顾得半死不活,叶子都黄了吧唧的,从来没开过花,到了先生手里长得那叫一个好,又翠又绿,过几个月就要开花了,开花的时候可好看了。”
安诺坐在床边,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语重心又长:“他为你守寡三年,前段时间,老齐趁着先生喝醉了,都把小男孩儿安排到先生床上去了,你是没看见,那小男孩儿长得挺俊的,娇滴滴的又白又嫩,就那样先生都能把持得住,直接把人踹下床,半夜就把人撵走了,连滚带爬的……”
淮烟叹气扶额:“……”
听说祝城渊醒了,刚进病房想要来看看的齐烨梁,听完安诺的话心脏都要不跳了,捂着心口一个急刹车转了弯,直直往病房外走,边走边说:“那什么……烟哥渊哥,我想起来家里的鸟还没喂呢,我先走了……”
晚安,媳妇儿(小修)
“老齐,你给我站住,”祝城渊喊住他,“我怎么不知道,你家什么时候养鸟儿了?”
齐烨梁双脚定在门边,手指掐着病房门框,后脊梁骨绷直,动也不敢动,头也不回:“那个,我说错了,我回家喂狗。”
“你什么时候养狗了?”
“喂猫。”
祝城渊笑了,呵了他一声:“你赶紧给我进来。”
齐烨梁不敢不听,转了个身,同手同脚走进去,离病床边远远的,一脸幽怨地看着罪魁祸首安诺,气得直喘粗气。
安诺:“?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哪句话说错了。”
“祖宗,你说得都对。”
安诺正要发挥,就被淮烟叫出去跟门口的保镖一起看门儿去了,又吩咐他,除了陆医生跟护士之外,谁都不准放进来。
安诺乖乖出去看门,还给他们关上了病房门。
齐烨梁举手求饶:“渊哥,你就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一次呢?”
齐烨梁疯狂摇头摆手:“不敢不敢,不敢了。”
“过去了,不跟你扯这些。”祝城渊说。
齐烨梁捂着胸口喘了口气:“我就知道渊哥最好了。”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祝城渊冲他勾勾手指,“你过来一点儿。”
齐烨梁苦着脸走到病床边,一弯腰,主动把脑袋伸过去:“渊哥,你打我吧。”
祝城渊笑着在齐烨梁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能耐死你了,还知道给你家烟哥找人。”
“我错了。”齐烨梁揉揉脑袋。
“行了,起来吧,改天再忏悔。”
祝城渊不再逗他,话头一转,说到正事儿:“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齐烨梁很快恢复正经,办正事的时候他很严肃,一点儿都不含糊。
“有,我查到邓景荣出狱后一直跟一个人在联系,联络地点就在钢铁厂,这次邓景荣能混进十一区难民营,也是那个人帮他弄到了一张真的迷尹街难民通行证,所以看守才没发现。”
“一直跟邓景荣联络的那人身份信息能查到吗?”淮烟问。
“已经查到了。”齐烨梁掏出手机,找出信息之后打开全息投影模式。
很快,病房中间多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又360度旋转一圈。
齐烨梁快速介绍男人的信息:“这人叫高飞,男,今年43岁,单身独居,是邓景荣入狱前一直给他治疗的精神科医生,高飞之前是在邓景荣治疗精神病的那家疗养院上班,邓景荣入狱后的第二年,他就入职了地下城中心医院的精神科,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没来医院上班,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医院已经上报失踪处理,现在还不知道人在哪里。”
病房里投影多出来的男人他们都很陌生,高飞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相也是非常普通,一张大众脸塞进人群里就会消失不见。他在医院里工作也不出众,平时独来独往很孤僻,从不参加聚会,更没什么朋友,医院里的同事对他都不怎么了解。
齐烨梁又猜:“烟哥,当初你带着渊哥第一次来医院找陆医生检查大脑,渊哥就是从医院的病房里消失的,我猜很可能也跟这个高飞有关系。”
淮烟也不止一次怀疑过,祝城渊当时被人带走,一定跟医院里的人有关系,如果是外人,光是进入病房的楼层都难,只是他查了很久,都没能找到那个人具体是谁。
而这个高飞,很可能就是在医院里工作的内应。
淮烟吩咐齐烨梁继续查高飞的下落,邓景荣死之前说了自己是受人指使的,还被摄影机拍了下来,所以高飞很可能知道自己早晚会暴露,所以提前找地方藏起来了。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有人为了堵他的嘴,高飞已经被灭口。
但不管是哪一种,现在终于找到了高飞这个线头,顺着高飞这条线继续查下去,一定能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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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陆夜迟在住院部值夜班,又来病房看了看祝城渊。
淮烟把祝城渊恢复记忆的事跟陆夜迟说了,想让他再给祝城渊做一次深入的检查。
祝城渊也记起来了,陆夜迟是淮烟的好友,平时陆夜迟很忙,所以不像章君昊那样能跟他们频繁地攒局吃饭,但当初在他们的婚礼上,还有几次聚会上,他都见过陆夜迟。
“陆医生,还得再辛苦你帮我再检查一次,可能是受了爆炸的影响,也可能是巧合,以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就好。”陆夜迟心里很替他们高兴,“那你现在再回忆之前的事,头还会疼吗?”
“不会,已经不疼了。”
陆夜迟又给祝城渊做了一次加强性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
“从片子跟检查报告来看,都是正常的,后期还要观察下之前一直不停发作的头痛症状跟副作用有没有随着记忆的恢复消失,目前还不能完全判断所有的可能情况,还需要后续的观察。”
淮烟问:“那你之前开的药还用吃吗?”
陆夜迟:“那些药先暂停一段时间,后面看看情况再说,如果还会莫名头痛,止痛药还是要继续吃才行。”
又折腾了几个小时,淮烟看出祝城渊有些疲惫,让他先睡觉,虽然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祝城渊,但现在不急在一时,后面有的是时间,等他彻底好了之后再说。
淮烟要去浴室洗个澡,身上的灰尘跟血迹已经让他忍到了极致,再不冲干净他就坐不住了。
他一走病房里会没人,上次的事淮烟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哪怕病房门口有几个保镖守着也不放心,他又把在门口站岗的安诺叫进病房。
病房里的陪护病床贴着一侧墙边,安诺看陪护床跟祝城渊的病床隔得那么远,贴心地问:“需要我把陪护床挪过去吗?这样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能抱着。”
“不用。”淮烟说。
“谢谢。”祝城渊说。
两个人是同时开口的,淮烟想让祝城渊好好休息,他需要充足的睡眠,所以最好是一个人睡。
他可太了解祝城渊了,如果两张床挨着,今天晚上祝城渊肯定会睡不好,虽然他现在动一动都头晕恶心,什么都不能做。
但祝城渊躺在那眼巴巴地看着他,眼里都是控诉——你不挨着我睡,我肯定睡不着。
有了记忆的祝城渊,向默身上的那些顾虑已经被祝城渊都吃干抹净了,现在他只想抱着自己媳妇儿睡觉,谁说都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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