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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说话的姬嵬突然暴怒起来,将手中的书撕成碎片,那些飞舞在众人眼前的纸屑如扫墓时的纸钱纷纷扬扬散落到房间的各处。
“镇定,越是在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乱了阵脚!”易寒川把不满的目光投向姬嵬,觉得他太沉不住气。
“妈的,这混蛋有种和老子真刀真枪干一场,搞这些鬼把戏就能让老子屈服吗?”姬嵬骂骂咧咧。
“大哥说的对,蛮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闳宜说:“只要我们抓住了他,一切就真相大白。”
胡雷嘀咕着说:“他太厉害了,我们能打得过他吗?”
“这个就要看戚先生和吴先生的表现了。”易寒川是话中有话。
戚路知他是担心凶手出现时自己不会尽力擒拿,于是以坚决的口气回道:“你放心,哪怕凶手是我亲爹,只要他敢出现,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好,你我同舟共济,何愁不能为胡兄弟报仇。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事请尽快通知兄弟们。”
戚路道谢了一声,目送这些妖怪离去,直到老吴把门关上后,戚路的紧张心理才松弛下来。
老吴又抱着那本没有名字的书看了起来,戚路有些奇怪地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而不想对那些妖怪讲?”
“我怀疑这本书里有神书的信息。”
戚路不由一怔,也许书中不过是些胡乱编凑的内容,编制者为了将他的真实意图用神书的方式来告诉自己,那可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戚路赶紧翻阅起书来,不过他只看了一页就把它丢在一边,懒洋洋地对老吴说:“别瞎想了,里面不可能有神书的书写方式。”
“为什么?”
“你别忘了,易寒川是蝶妖,和我们曾经在昆仑生活了数千年,他可是认识神书的。”
老吴哑然,如果编制者真用神书传递信息,他不可能给每个妖怪的房间里送同样的一本书。他不禁有些心悸地说:“这么说来,这家伙没有把我们和那些妖怪区别对待了?”
“是的。虽然我看不惯他们,但现在的情形也只能联手对敌。”
老吴还是不死心,他把书翻来覆去地看,到后来点火烤书的每页,然后又浸在水里,甚至是念动咒语,都没有发现书里隐藏着什么密语。他懊悔地把书丢在桌前,正准备喝口酒压压惊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居然用打火机点燃这本书。
“喂,你这是干什么?”戚路不解。
“说不定书里藏着不燃的物质,它才是我们要找的结果。”
但最终的结果令老吴失望了,在燃烧的火焰中,这本书化为一堆灰烬,老吴一脚踩上去尽成粉末。
“可能是你想多了,我觉得书中的故事内容才是解开谜题的答案。”
“哼,几个故事我早看完了,内容和百度上搜索到的没什么两样,能藏着什么玄机?我看这就是凶手故意设下的圈套,目的是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向歧路。”老吴不服气地反驳。
“有这个可能性。”戚路若有所思地说:“奇怪啊,为什么偏偏我的这本书最后关于盘古的内容被撕掉了?”
窗外的阳光突然投射在戚路的脸庞上,让他下意识地用手遮挡起光线,接着眯眼看向老吴,和他四目相接。
“可能是你想多了吧。”老吴不以为然地说:“如果这家伙想对你隐瞒最后一个故事的内容,他根本不需要向其他人发完整内容的书。”
看来是没有答案了,戚路一脸不悦地站起身说:“我们去和六煞会合吧,免得在屋子呆的时间长了,他们还以为我们在商议阴谋诡计。”
下了楼,戚路看到闳宜四个人坐在餐桌前打扑克牌,可他却没能看到易寒川的身影,于是皱着眉头说:“易寒川在哪里?”
闳宜洗着扑克牌冷冷说道:“他说想一个人静静,就出去了。”
“一个人?”戚路顿时紧张起来,“你让他独自出去就不怕有危险吗?”
“说了他也不听,还和我们说碰到那恶魔正好能结果了他。”
“真是乱弹琴。”戚路嘟嚷了一句赶紧出门找易寒川去了。
雪在艳阳的照射下开始融化,现出了满是泥水的坑洼道路,它蜿蜒地伸进幽深的村外,似乎暗示着人们能随时沿着道路离开村子。但戚路知道这不过是假象,不打倒幻境的制造者,他们是不可能离开这里。
行走中的戚路唇角浮起一丝笑容,他看到路旁的大树下立着一个面容惨淡的灰衣男子,正低头望着脚下的雪地出神。
戚路还是第一次看到易寒川这般颓废的神情,就走上前去和他打招呼。易寒川斜了眼瞥着他说:“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出事。”
易寒川不客气地回敬他,“你会担心我出事,恐怕你巴不得我早点死吧?”
“也许吧,但目前的情形我们只能携手合作。”戚路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假如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把你重新封印在娘娘给你设置的囚笼里。”
“你可真够坦白。”易寒川说:“很滑稽对不对,我们现在都在囚笼里,甚至会囚禁到世界末日也说不定。”
“这是绝不可能的事,再完美的囚笼也有破绽。”
“是啊,这才像你的性格,你是个天生的乐天派。”易寒川的目光显得非常惆怅,“不像我妹妹,她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每次蟠桃花凋落的时候她都会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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