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预言里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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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是布隆克斯，这里有人在乎布拉斯丁——毫无心计的在乎！

银色幽灵渐渐驶向人烟稀少的地区，甚至来到了一片了无人烟的茂密的森林前。但显然玛索吉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继续驾驶着银色幽灵前行。

随着银色幽灵的驶入，森林里的树木仿佛“活”过来了一般，自动让开了足够一车通行的道路，并在银色幽灵离开后恢复原貌。

银色幽灵进入森林后约莫行驶了一个钟头的样子，来到了一片广袤的湖前。玛索吉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驾驶着银色幽灵开向了波光粼粼的湖面。

银色幽灵就像是一条形状怪异的船只，安稳地行驶于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直到它接近湖中心时，一座以白色为主的华丽庄园突然出现，挡住了它的去路。

银色幽灵在驶入庄园后终于停了下来，玛索吉跳下驾驶座为布拉斯丁拉开车门，略显兴奋地说：“欢迎光临托斯特庄园！”

玛索吉话音刚落，一个矮小的褐色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紧接着，便用它略显尖锐的声音嗓音大声说：“比比欢迎主人回家！”

那是一只类似哥布林的生物，与布拉斯丁在古灵阁门口看见的妖精长得很像，只不过与穿着体面制服的妖精相比，它就略显寒惨了。它穿着一条绣有家徽的枕巾，即使那条枕巾再干净再华丽也只不过是一条枕巾。

“我想你应该在古灵阁门口见过妖精了，它和贪婪的妖精不同，它是家养小精灵，并以‘为拥有纯正血统的巫师无偿服务’为荣。”玛索吉介绍的时候特意加重了“无偿”这个词的读音，然后感慨道：“要是我们世界的哥布林们也有这种想法就好了。”

“看来你不避讳在它面前泄漏我们之间的秘密。”布拉斯丁无视玛索吉的感慨说。

布拉斯丁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只叫做比比的家养小精灵身上，他注意到比比穿着的枕巾上所绣的诡异家徽——被水波充斥的圆形里，一条巨型鱿鱼张牙舞爪——多么奇葩的品位。

“是的，他们忠于主人，从不乱说话。虽然它是我向盖勒特要来的，但我是确定了它和格林德沃家解除契约后，才和它签约的。”玛索吉一边说，一边向庄园内走去。

布拉斯丁看了眼依然站在原地不动的比比，便跟着玛索吉向庄园内走去了。

“真没想到你还有那么在乎你的朋友。”玛索吉指的自然是小汤姆，他说：“其实我不介意多收养一个孩子。”

“不要！”布拉斯丁立刻拒绝。“不要把他牵扯到这件事里，他和我们的世界无关，没有必要面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玛索吉耸耸肩，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向布拉斯丁介绍起托斯特庄园来。

托斯特庄园整体为白色，占地水面积上千平方米，虽然浮在水面上，但庄园应有的前庭后院它一个不少。

托斯特庄园除去阁楼与地下室只有两层，玛索吉表示，布拉斯丁可以自由出入地下室之外的任何地方。他还把二楼最大的房间作为布拉斯丁的卧室，行礼已经由比比送到了。

“从今天开始，你的姓氏就是托斯特了。不过真让我惊讶，你居然姓艾勒门特！”玛索吉说到布拉斯丁的姓氏时，表情有些怪异。

“看来你并不是艾勒门特的崇拜者。”布拉斯丁面无表情地回应。

玛索吉的表情在布拉斯丁说到“崇拜”一词时，就像是吃了臭虫一样难看。“当然，我可不会崇拜傻子。”

闻言，布拉斯丁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地弧度，他赞同道：“的确，他们都是傻子。”

一群把妄图毁灭世界的女人，当作女神来信仰的傻子，甚至可以为了那个女人的一句话，毫不犹豫地去送死——不是傻子是什么？

“我开始怀疑你是否真的姓艾勒门特了，”玛索吉挑眉，“他们把自己的姓氏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显然你对跟我姓没有什么不满。”

布拉斯丁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说：“哦，是的，我对艾勒门特这个姓氏并没有归属感，他们也不会承认我姓艾勒门特。”

“……”玛索吉沉默，他知道不被艾勒门特所承认的艾勒门特意味着什么。

抹杀，比死亡更恶劣，彻底否认一个血肉至亲的存在意义。

“你对这个世界的魔法了解多少？”玛索吉转移话题般的问。

“完全不了解。”布拉斯丁坦诚道：“甚至连简单的漂浮咒都无法学会。”

“那我们世界的魔法呢？还可以使用吗？”玛索吉又问。

“可以，或者说完全没有问题，也许能发挥得比前世更好。”因为有“暗黑之眼”支持，变强只是时间问题。

“看来你前世很弱小。”玛索吉总结。

“……”布拉斯丁沉默，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玛索吉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见布拉斯丁沉默，玛索吉拍了拍手说：“好了，无聊的话题到此为止，我们应该在你开学前，整理一下你的脑子。这个世界的魔法中，有一种是可以窥视他人记忆的，目前为止，我还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我们的秘密。”

“窥视他人记忆的魔法？”布拉斯丁疑惑地重复。

“是的，这种魔法叫‘摄神取念’。”玛索吉点头，解释道：“使用时只需要直视对方，就可以读取对方的感情和记忆。”

“有可以防范它的魔法吗？”布拉斯丁问。

“当然。”玛索吉答道：“防范‘摄神取念’的魔法叫‘大脑封闭术’。‘大脑封闭术’可以封闭大脑以对抗魔法的入侵和影响，最重要的是，它可以不用避免面对面或者眼睛接触等可疑的做法。而高级的‘大脑封闭术’，可以只压抑某些感情和记忆，让你既能撒谎，又能避免自我暴露。”

“非常不可思议。”布拉斯丁佯装冷静地评价，心中却是兴奋不已。他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用平静地声音问道：“学习的难易度呢？”

“这个世界的魔法与我们世界的魔法风格迥异，不能用常规的学习难易度去评价。‘大脑封闭术’对于这个世界的巫师来说并不容易，但我们却能轻松学习。而对于这个世界的巫师来说只是入门咒语的‘漂浮咒’，对于我们来说却难如登天。”

玛索吉开始为布拉斯丁介绍这个世界的魔法与他们世界的魔法的差异，并强调为了不暴露他们的特殊性，他们在使用与这个世界的魔法相似的魔法时，必须要尽量将那个魔法使用得与这个世界的魔法一样。

比如魔界魔法中的瞬移与这个世界魔法中的幻影移行十分相似。但是魔界魔法中的瞬移只能实现短距离——20米以内——的瞬间移动，且悄无声息。而这个世界中的幻影移形，理论上只要你拥有足够深厚的魔力支持，就可以移动到任何你知道的地方，并且在使用时，会出现破空般的“啪”声。

布拉斯丁站在浴室里的落地镜前，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自己赤裸的身体。他的胸口有一个抽象的黑色眼睛图腾，眼睛的正下方有泪滴的形状，那是一只流泪的眼睛，也是“暗黑之眼”的标志。

“暗黑之眼”的标志布拉斯丁看了11年，但今天它却有了不一样的变化。黑色的图腾边缘分散出了无数藤蔓根茎般的触须，沿着布拉斯丁的血管与神经慢慢扩散……

“暗黑之眼”的完全侵蚀应该在布拉斯丁20岁时开始，布拉斯丁曾一直这么相信着。

难道是“暗黑之眼”的完全侵蚀提前了？

布拉斯丁盯着镜中自己的胸口思索着，却是怎么样也无法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