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楼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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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老公、那个、我刚才碰到大楼主委，他要我明天去会议上凑人数……」

「……嗯、嗯……好啊、就去啊……」

（……真是的……）看老公的样子，根本连她说什麽都没在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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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3点。

「打扰了……」古渢慢慢推开厚重的玻璃门。映入眼帘的是大楼公用会议室。两面雪白墙壁、两片落地玻璃，正中央一张大u型桌、约20多个座位，台前是黑木讲桌跟电子白板，摆设简洁而洗练，不说还以为是哪间高级公司的会议厅，莫名严肃而正式的氛围也让古渢有点退缩。

「……啊、郭太太！欢迎欢迎！」

主委笑着迎上来。看见熟悉的面孔，古渢顿时放松不少。但主委只是跟古渢握握手，之後又走回台前忙他自己的事了。

「……别老站着，来、坐坐坐！」

看古渢呆站在门边，一位头发稀疏的热心男委员拉开自己身旁座椅、朝她招招手。

「谢、谢谢……呀！？」

下一秒，古渢就後悔了——才刚坐下，那个热心男委员立刻握住她的手、不停摩挲，彷佛0上什麽珍贵的瓷器，大大咧开嘴、露出满口h牙：

「哎呀、哎呀～咱们大楼居然住了像你这种大美人儿！？俺怎麽从来不知道？叫啥名字？住哪层？结婚了没？俺也算是英俊潇洒，不考虑一下麽……」

「哎、呃、那个……」

古渢转头想跟主委求救，但主委正低头整理资料，压根没看向他们；而那「英俊潇洒」委员的手非常不安份，贴着古渢的小手慢慢往上0……

（……不、不要……好恶心！）

正当古渢忍不住要放声尖叫时……

「……喂、这是我的位子。」

「啊、对、对不……」

古渢的惨叫声卡在喉咙，转头一看，眼前居然站着一只蓝se的癞虾蟆！

「咿！？」

……不对。仔细一看，不是癞虾蟆、是一个老nv人。

一头凌乱大波浪长发灰黑而乾燥、纠结成团，彷佛劣质米粉；混浊的双眼似乎生下来就眯成一条缝，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有没有睁眼；老态龙锺，肥肥胖胖，从脸上到小腿都满是赘r0u、松垮垮的。

似乎想掩盖臃肿的身材，老nv人刻意套了一件宝蓝se水钻连身裙，从脖子到小腿都藏在宽松裙下，却遮不住凸起的大肚腩。

「……这里、」老nv人伸出肥短手指敲敲古渢的椅背，连声音都像个隐居於密林沼泽的老nv巫：

「是我的位子。」

「啊、对、对不起……」古渢慌忙起身，这时才发现那张扶手椅跟其他的略有不同，座位b较宽敞，椅垫看起来也b较柔软，彷佛真是为老nv人量身订制的一样。

（……刚才那个男的不是说这里可以坐吗……）

古渢哀怨地转头，只见前一秒还很热心的「英俊潇洒」男委员，不知何时早就默默松开她的手，撇头跟其他人聊天，一副没他事的样子。

「哎呦？新来的？」

「连蓝姐的位子都敢坐，真没家教……」

被叫做「蓝姐」的肥胖老nv人身边跟着另外两三个中年妇nv，彷佛小跟班，盯着古渢的视线里充满嫉妒与厌恶，入座前还偷偷酸了她几句。

（……呜……）

三个nv人的态度让古渢回忆起学生时代，班上也有这种「大小姐」型的nv学生，旁边总是绕着几个跟p虫。

如果把当时那些同学抓进时光机器、快转40年，大概就是眼前蓝姐她们的样子了吧？古渢心想。

此时其他委员也纷纷入场，没有空位，看起来也没人想帮古渢找张椅子。古渢自觉不受款待，就默默缩到会议室角落，尽量跟背景融为一t。

这时主委总算从成堆的资料中抬头：「哎～都到了吗？那就开始今天的会议……」

还好，例会只花了半小时，也真的没有需要古渢开口的部份。

闲着没事的古渢数了数，现场加上她共20人，4nv16男，算上请假的委员，大概也凑不满30人吧？

（只算这栋楼的话，大概住100人……管委会有20几个人……这样算多？还是少？）古渢也不是很想知道答案，只是随便想想、打发时间而已。

说是会议，其实也没谈什麽重要事情，反倒是古渢闭月羞花般的容貌，令全场男人心不在焉，开会时有一半时间都在偷瞄她；nv委员则多半当她空气，偶尔瞥向她的眼神则充满不屑。

（……呼…总算结束了……）

回家途中，古渢默默松了一口气。

可惜古渢太天真，还以为今天平安无事，却不知道以蓝姐为首，她早已成为所有nv委员的眼中钉、r0u中刺了。

面对人际关系，古渢一向都很小心，从不做什麽会招来怨恨的举动。但她不知道：不是每个人的心x都很宽大。有的时候，被讨厌、被记恨，起因不过是些j毛蒜皮的小事。例如：b对方先一步进电梯、看到别人家小孩的照片没有按赞、不小心坐到某人喜欢的座位、对群组里的早安图已读不回……更多是一些毫无端倪，恐怕连本人都没察觉的原因。譬如说由「b较心理」而衍生的自卑。

不幸跟幸福一样，都是一点一滴慢慢累积而成。

道理听来荒唐，就算跟古渢挑明了说，以她毕业即结婚、转职家庭主妇、从没上过一天班、宛如白纸的社会阅历，肯定也完全无法理解吧？

就这样，美人妻平稳的生活就在不知不觉间，被恶意蚀出一道细小的裂缝，一点一滴、慢慢渗入恶意与不幸……

隔天下午，古渢跟平常一样，练完瑜伽，躺在沙发上发呆、昏昏yu睡时。

「叮咚！」门铃响起。

（……这种时间，会是谁啊？）

古渢迷迷糊糊走近监视萤幕，看也没看就要按钮开门，一低头却先瞄到自己光溜溜、baengneng的rufang，吓得她立刻清醒。

（哇！好险、好险……）练完瑜伽浑身发热，一不注意又脱光了，差点an0开门。看来之後要在旁边也挂件衣服才行……

「……主委，您怎麽来了？」

就算已经穿好衣服，古渢脸上的红cha0仍在。一开门就看到主委，古渢内心隐约有不祥的预感。

（不会又要我去充人数吧……）昨天在会议室後面当壁花、站了快一小时，她早知道自己不是当委员的料，也没那种心情。

「哎呀、郭太太、抱歉打扰啦！俺是来跟您道歉滴！」

主委说的话却出乎意料。

「哎？道歉？」

……主委有做过什麽对不起她的事吗？

「哎呀、是这样子啦，昨天会议後，俺听其他人说，刘委员、蓝委员他们呀～对您有失礼的地方……」主委拚命鞠躬哈腰，头上稀疏的毛发一览无遗。

「……啊、」

古渢愣了几秒才想通：

「蓝委员」指的八成是肥肥胖胖、长得像癞虾蟆的「蓝姐」……

至於「刘委员」嘛、大概就是那个自称「英俊潇洒」的恶心初老男……

「您、您不用特地道歉啦，没什麽的……」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