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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鱼手一抖,那半杯酒终是不争气地洒了出来。
一回生二回熟,她又回到了正殿。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回是在正殿轩昂恢弘的大堂之中。
锦鱼进殿时,就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自己的身上。
若不是刚才喝了几杯酒,她怕是要顶不住,定然会吓得两腿发软。
她尽量放慢脚步。
虽不敢抬头,可跟在蔡公公身后,大约也看清了殿中的情形。
一个厅堂,分成了左右两侧。
左侧皆是朱紫,应是文武百官。
右侧色彩缤纷,应该是宫妃宗室。
亏得这厅堂大,人虽多,却也不显得拥挤。
皇上皇后娘娘在此,自然也没人敢喧哗。
再往前走,就看见前方分个八字,排着些条桌。
桌后坐的人,虽看不到面貌,可从那衣摆看来,全是皇家人才能穿着的明黄。
再往上,却是只看得见高高的台阶。
皇后娘娘跟皇上应该是在那台阶之上。
蔡公公止了步,引着她向皇上皇后娘娘见了礼。
便听皇后娘娘叫起身。
她谢过便由蔡公公往旁边引,到了位置,她便半垂着头一动不敢动。
眼角余光却没停,斜斜向上一眼扫去,就见皇上与皇后娘娘宝座之间的花几上,放着一瓶插好的青花抱月朱砂红梅。仿佛就是她之前插的那一瓶。
她心里一下就定了。
难不成是因为这瓶插花叫她进来的?
不觉微有些遗憾。
其实若是教她真插一束梅花来礼敬花神,她定然不会选青花抱月瓶这样笨重繁复的花器,定然会选淡青色,冰裂纹或是定窑白,形状也最好是筒瓶或者是海棠尊。
她刚才为了平衡抱月瓶的笨拙感,可真花了不少心思。
还有那些花枝,若是她自己去树上亲选,也会好上许多。
这瓶花,照她瞧来不过尔尔。只不过是因陋就简,随手而为。
皇上坐在上头,远远地就见蔡公公引着一个美貌的女子走了进来。
一身娇嫩的黄色锦衣,腰儿束得不盈一握,却并没有那弱不胜衣的感觉,反有一种说不出的挺拔俏丽。
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对这偌大阵仗,竟然十分镇定自若。
倒让他想起江凌第一回 上殿时的情形,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及到近了,他才看清。
这女子眉目楚楚,红润娇妍,却没有半丝俗气,仿佛那朝霞明珠一般,清澈明净,又如牡丹初放,生气勃勃。
便是头上戴了个奇怪的白银首饰,也没减少她的美貌分毫。
这卫五娘子果然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比之江凌竟是丝毫不逊色。
怪不得刚才封赏功臣之时,江凌自己的枢密都承旨还没到手,就急着想着要替他媳妇儿求诰封。
便朗声笑道:“往年花朝节,民间寻花踏芳,扑蝶挑菜。可惜今年极寒,大雪不断。今日庆功,原也该拜祭花神,盼着今日之后,大雪不再,春暖花开。”
锦鱼半低着头,默默听着,心里也深有同感。
便听得满殿满耳俱是颂圣之声。
她不由暗暗好笑,却也知道自己还没资格去开口颂圣拍马屁。
就听皇后娘娘道:“皇上心怀天下,爱民如子,上天定然不会辜负皇上一番苦心。臣妾今日也是这样期盼,故而才召了卫五娘子来插上一束梅花,礼敬花神。”
锦鱼:……
皇后娘娘看来还挺会见风使舵的。大概是要掩盖诚亲王为难她的事。
她虽不想跟诚亲王结交,却也并不想跟诚亲王结仇,自然也不会再节外生枝。
就听皇上笑道:“卫五娘子,果然是不同凡响。这十来瓶花中,众人一进殿,便都是一眼就说你这一瓶最佳!你这插花的本事却是跟谁学的?”
锦鱼心中一跳,谨慎道:“初时是跟我……姨娘学的。后来便跟着《瓶花三说》、《瓶花谱》还有《瓶史》这些书自己琢磨。”
“哦?你姨娘?这民间果然是藏龙卧虎。你这花儿插得极好,不知你想要什么赏赐?”
锦鱼没想到皇上会这么问。
心里虽然想给她娘要个诰封,可又觉得就凭这不怎么地的一束花儿,就想替她姨娘求个诰封,过于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若真是个无知民妇,皇上也许只是一笑而过。
可她到底出身景阳侯府,如今嫁的也是侯府,总不能连这点见识都没有。
这样一纠结,便呆滞了片刻。
“傻孩子,你过来!”皇后娘娘的声音无比亲切地响起。
锦鱼:……
忙上前走到皇后娘娘身边,腼腆地笑着。
皇后娘娘便笑道:“皇上,您可是瞧着这卫五娘子不错?您还有所不知。今日敬国公夫人还认了她做个干女儿。如今您也是她干姨父了呢!”
锦鱼:……
皇后娘娘这个见风使舵弯转得也太急了,她这坐船的,差点儿没扶稳被甩下水。
她心里不由暗暗佩服。
皇后娘娘在后宫这稳固的地位,可真不是白来的。
出了事,人家狠狠心,就能关自己一个月。出来便是贤后。
刚刚还讨厌她,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现在一瞧皇上的眼色,立刻顺着杆子放下前嫌,还随手就替娘家人挣了脸面。
皇上果然龙颜大悦,放声大笑,道:“她倒是个手快的。”
锦鱼一心只在佩服皇后娘娘的手段,在皇上看来,这孩子就是受宠若惊,木讷内向。
因道:“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说!就当是朕这个皇姨父给你的见面礼!”
这时敬国公夫人站起了身,笑道:“皇上隆恩,这孩子怎么担得起!锦鱼,还不快去拜见你皇姨父?”
锦鱼心一横,上前朝地上双膝跪倒,伏地甜甜软软地叫了一声“锦鱼见过皇姨父!”
皇上笑声不断,连声叫她起来。
锦鱼却不起身,伏地道:“锦鱼夫君今日也在。我想……想求皇上允许他也上前,与我一起,能有幸称皇上一声皇姨父。”
皇上的笑声越发愉快,道:“这傻孩子可真是不贪心!江凌……过来!”
江凌本在殿尾,听到这里,忙起身上前,跪到锦鱼身边,双膝跪倒,也行了个大礼,正要叫皇上一声皇姨父,却听皇上道:“你们江家本是孝慧仁慈皇后的外家。朕身上还流着她老人家的血脉呢。论起来,朕倒是你的舅舅。你们两个,倒不如都叫朕一声皇舅父罢了!”
锦鱼之前叫江凌上前,不过是想叫江凌也沾沾自己的光。
哪里想到,皇上居然突然想起认江凌做外甥。
俗话说皇帝也有几门穷亲戚。
虽然论起来江凌确实可以称皇上一声舅父,可是这京里能这样叫皇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一百。没有皇上特许,谁敢这样叫皇上?
锦鱼虽然开心,可也没有觉得有多了不起。
因为皇帝的亲戚,其实也没多大用。
皇帝嘛,惹恼了,儿子孙子都能杀,一个远房到不能再远房的外甥和外甥媳妇又能有什么用?
大约江凌也是这样想的,两人都没有露出受宠若惊的谄媚之态,只是欢欢喜喜地叫了一声“皇舅父。”倒像是寻常人家认亲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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