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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是有很急的事吧。
她还留了徐助在这儿听培训呢,徐助听得很认真,还记笔记,时总一定是让徐助等会儿把培训内容的重点复述给她听。
果然,她真的很尊重他这种老前辈呢!
那他得多讲一些重点。
不辜负总裁对他的一片尊重和赏识。
坐在会议室最后排的时文奎董事长,原本打了个盹儿,有些清醒了,时舒离开会议室的动静又让他彻底清醒了,他于是给自己的助理发消息。
时文奎:【高博你看,连时舒都被无聊到了。】
时文奎:【可想而知,张工讲的课真的很无聊,他真的该被请出内训师的梯队了。】
时文奎:【安排个闲职给他养养老吧。】
高博虽然练就了睁着眼睛睡觉的本领,但他敏锐性很强,他很快醒过来,并第一时间回复裤袋里连续震动的手机消息。
高博:【他已经很闲了。】
时文奎:【就没有更闲的岗位了吗?】
高博:【……有。】
时文奎:【是什么?安排!】
高博:【董事长。】
时文奎:【你当我没说。】
时文奎:【不过, 总裁都带头走了,我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高博合上了笔记本的第一页,拧紧笔帽。
第一页只写了【笔记】两个字。
高博:【走。】
高博将时文奎送到董事长办公室, 他刚转头, 就听见时董叫住了他:“高博,等等,等等,你等等。你先别走。”
“怎么了?”高博转回身。
时文奎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止步:“你跟我一起面对一下。”
“面对什么?”
时文奎指着他办公室里, 红木沙发上坐着的人:“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高博余光瞥见时舒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面,倒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时文奎撑着手拐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但步伐不太坦荡, 语气也有些不自然:“小时总,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早上我们不是才在家里见过吗?有什么事情, 你不能早上在家里说?还要追到我办公室里来?”
时舒往椅子上一靠, 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长腿叠起,黑色的西装裤裤腿布料轻轻碰擦, 很轻松地将面前的形势拿捏住。
她说:“兴师问罪, 坦白从宽。”
“二位难道不欠我一个坦白?”
工作交接。
前辈/长辈的嘱托和期望。
徐欥的解释,道得委婉,尽量避开他们的过错,避开他们的姓名,但——
她又不傻。
“是觉得我很好糊弄?”
事已至此。
高博很爽快地自我领罚:“他做了多久的ppt?两周?”
高博点头:“我做一个月。”
时舒嗤笑一声。
高博沉默了一会儿, 改口:“两个月。”
时舒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不为所动。
高博深呼吸, 艰难开口:“三个……”
高博“月”字还没说出口,时舒吐出两个字:“年。”
高博:“?”
三个年?
时舒:“你不愿意?”
只要不被扫地出门。
只要她不那么生气。
高博抬手压在自己脑袋上, 他使劲地按着自己逐渐僵化的脑袋往下点:“可以。”
但时舒也没打算罚他那么久。
最后也只罚了他一年。
时舒“嗯”了一声,准备起身离开。
高博又问:“只罚我一个人?”
时舒看向一旁撑着手拐的外公:“时董事长,请问您做错了什么?”
时文奎作无辜状:“对啊,我做错了什么呢?”
“老人家能有什么错呢?”时文奎:“高董助,你可不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啊。”
不等高博撇嘴,领了这哑巴亏。
时舒想起什么来了,说:“啊,我差点儿忘了,你们是穿一条裤子的。”
“是得搞“连坐”那一套。”
“我不会做ppt。”时文奎招呼打在前面:“我年纪很大了,看不清电脑屏幕。”
“看不清电脑屏幕,但是可以看清手机屏幕。”
时舒点头,但似乎也同意他的说辞:“ppt一个人做就可以了。”
两个人做,那就是减轻对另外一个人的惩罚。
“那你要罚我做什么?”
时舒笑了笑。
她很快又收起笑容。
她说——
一周内。
他不许喝咖啡,不许喝奶茶,不许喝饮料,不许吃甜品小蛋糕和糖霜饼干。
这么多不允许吗?
全是他爱吃的。
时文奎:“?”
“那我的快乐呢?我的晚年幸福生活还有什么快乐可言?”时文奎妥协道:“其实,ppt我也不是不能学着做。要不你还是罚我做ppt吧?”
时舒面无表情。
见她不好说话。
时文奎尝试打感情牌:“那你别罚我一周,看在我这么大年纪的份上,又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罚我三天不吃那些,不吃含咖啡因的食物,不吃糖分高的,不吃甜食,行不行?”
讨价还价。
时舒点头:“十天。”
时文奎:“……一周就一周。”
“两周。”
“十天。”
“二十天。”
“一言为定。”时文奎急了:“你赶紧回你自己的办公室去吧。”
……
高跟鞋在木制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响声,时舒刚离开,保洁就走了进来。
她有些不确定地说:“时董,时总让我清理一下您的茶水间。”
“清吧清吧。”时文奎往沙发上一坐,整个人陷入了郁闷之中:“烦死了。”
他又问起高博的责来:“高博,你现在胳膊肘开始往外拐了是吗?”
“我可提醒你,你是董助,不是总助。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联合外人来精准地戳我的痛处,你们这么做,我真的毫无还击之力。”
“嗯。”高博走到办公室门外的步子停下来:“您先说服赵医生,别精准地在您的体检报告中,标注出让您控糖。”
时文奎:“你也烦死了。”
等高博走了,董事长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保洁有些于心不忍:“时董,要悄悄给您留一些吗?”
时文奎仍坐在红木沙发上郁闷:“不用了,他们也是关心我。”
“有人管总比没人管的好,老年人要知趣,要听晚辈的话,要有自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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