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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他参观:“我的卧室。”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去她的卧室。
在南郊的那段时间,他也没进去过,总感觉着,卧室该是她的私人领域,不应该被别人进入和窥探的。
他问了句:“我方便进吗?”
他刚才不是说要照顾她休息吗?
现在才问方不方便,是不是迟了点儿?
“当然。”时舒笑了笑,说:“不是说,要等我睡着了再走?”
“徐助理不进来,要怎么观察我睡着了没有?”
因为他一声一个“您”,她倒是也乐得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环境里,叫他一声徐助理,全当哄着她的小男友玩儿。
徐欥说的照顾她休息,倒也不是这层意思。
但好像,他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都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不是么?
眼睫轻轻拍打。
想到这层刚刚才确认的关系,他的心跳忽而加剧了起来,轻快地悬浮着。明明他刚才向她表白吐露心声时,并没有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是一种后知后觉的属于他的欢喜与确幸。
卧室里有沙发。
时舒邀请徐欥坐着。
徐欥的视线范围内,黑胡桃木茶几上,摆放着他送她的无火香薰。在西山她的卧室,他看到熟悉的浅紫色香薰石,有些意外。
时舒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她双腿交叠着,手臂捞过水壶给他倒了杯水,并揭晓了答案:“你手工制作的香薰,香气淡雅,味道还挺好闻的。”
所以,她从他摆在南郊公馆的她的住处里的那些助眠好物中,带了一个回来。
助眠是没什么作用。
但……它还是有它的用处。
徐欥还注意到,无火香薰木托旁边还有一瓶她经常服用的安眠药药瓶,瓶盖未拧,里面的白色药丸却已经空了。
他因此问她:“但没什么用,是吗?”
他准备的那些助眠好物,都没有功效。
他沉默了片刻,又有些自责:“还是因为我,最近这段时间让您烦心了?”
他向来注意细节,她大概知道他在内疚一些什么,她于是否认:“只是老毛病发作,跟你没关系。”
“您刚才否认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徐欥看着她,未尽之言,便是,那就是跟他也不是完全不相关。
“是我做的不好。”徐欥垂睫,又掀起眼睫,浓密纤长的睫毛轻卷,他承诺着:“以后,我不会再让您生我的气了。”
“那要是,你就让我生气了呢?”
“那就……就立刻哄。”
他似乎也有些意外,自己这么轻易就能说出来这种哄女孩儿的甜言蜜语来了。
他漂亮的狗狗眼轻眨了一下,而他说出这个“哄”字的时候,表情仍停留在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上,唇微微鼓起,耳尖沾染一层红霜,模样很是乖巧可爱。
时舒半眯着眼:“哄不好呢?”
“我很难哄的。”
他似乎想通了,这便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常规交流,他接受了这种甜言蜜语的语言尺度和频率,因此笑容放大了一些:“那就陪您一起失眠。”
于是,感情史没交待。
时舒倒是跟他交待起她的失眠史来。
时舒说,她的情况有些特殊,也有些麻烦。
相较于现在这个年纪,她的青少年时期承压能力差了一些,接连失去亲人的打击,以及一个人独自在国外求学的不安全感因素,最初表现在被诊断为焦虑症。
后来,加之学习压力、科研压力以及工作压力的几重堆积,她这失眠的老毛病就成了长期以来日积月累的症状,病兆太久了,除了安眠药,应该很难去找到别的缓解方式。
“介意吗?”时舒问:“我的失眠史。”
当然不。
他只是觉得心疼。
心疼她的经历,心疼她一个人在无数个漫长的黑夜里,辗转难眠,找不到一个排解口。他也遗憾,遗憾从前两个人的生命线,没有任何一处交集。
但命运就是这样的。
总不会安排得完美。
便是因为有了这样或者那样的缺憾,人们也才会更加珍惜眼前的安排,珍惜当下。
他眼周泛起一圈红漪,时舒在他眼中看到了他的那些未尽之言,他原本便是心地善良的人,内心柔软,她因此多宽慰他一句:“不要紧。”
她乐观地耸了下肩,道,她的精力还算充沛。
安眠药的作用下,并不影响她的日常工作和生活。
“那您就没有过缓解或者缓和的阶段吗?”
有过。
时舒顺着他的话,回忆着:“还记得那首【圆周率】吗?”
她问起他——
某日午后,他们从公司食堂用完午餐,回办公室的路上,无意间聊起的一首歌,他们隔着时空,隔着年龄差,耳朵发生过的短暂共鸣。
“嗯,记得。”
时舒说,在国外的最初两年,焦虑症严重,有一次无意间在深夜听到那首叫【圆周率】的歌。
小歌手童声稚嫩,唱着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曲调和歌词,被音乐人犀利地评为是儿童式的故作深沉,却让听的人耳朵里别有一种空旷体验和情绪感悟,也让她在漫长的黑夜中,在异国他乡,找到过内心一瞬的安宁。
有一段时间,她就靠着单曲循环这首歌睡觉。
“还挺治愈的。”她评价。
“有过这样的意义吗?”徐欥愣愣地问着。
时舒看见他清澈的黑眸中,染上一层朦胧的水雾,湿润又轻柔,像刚刚路过连廊时,池中的氤氲之气。
“嗯。”时舒没多想,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不过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就没有什么用了。
她又这样轻描淡写地告诉他。
“嗯,好。”他也轻声应一声。
……
院子里的钟声在整点响起。
时舒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也该让他回去了。
外面的天气也不好。
确认了恋爱关系的第一天,两个人相处的节奏,到这儿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时舒说:“我打算睡觉了。”
“你回吧。”
徐欥点头,他起身。
看着黑胡桃木茶几上的空药瓶,他又提醒道:“但您的药,已经吃完了。”
时舒说,嗯,药箱里应该还有。
徐欥表示,那他去替她拿就好。
“您要不要先躺着?”他问:“我会端给您温水和药。”
“嗯,好。”
时舒给他指了下药箱所在的位置。
然后,她掀开被子坐进去,靠着。
等她的小男友,来照顾她睡觉。
但等他拿来的时候——
他端着半杯温水,摆在她的床边柜上,手中攥着药瓶。
他手背的血管脉络清晰突起,似乎在隐忍什么,克制什么,又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不等时舒问个究竟。
他便当着她的面,拧开手中的药瓶,然后——
然后,他将为数不多的安眠药,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当着她面的。
全部。
哇哦,他真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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