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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舒心下有些好笑,圆周率并不是多么家喻户晓的歌曲,没想到,她竟与年幼时的徐助理有过短暂的耳朵共鸣。
不过,徐助理那时候也还只是个豆丁大的小孩,应该还不知道圆周率是什么,他也听不懂歌词唱的是什么意思。
……
“六岁。”
他那个时候六岁。
徐欥眨了下眼睛,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比如家里的变故相继发生,外公遭受对抗势力的恶意诬陷,多年的心血,字画、玉雕作品,烧的烧、砸的砸,外公因此一病不起,不久后,便病重去世。
姨姨的玉石生意、父母的体制内工作,全部受到了牵连和影响,等外公的后事处理完,仍陷在悲痛之中的父母、姨姨他们后知后觉的发现,就连他在外公生命遗留之际,歌唱的那首外公谱曲填词的圆周率,在网络上的评价也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而因为家庭教师的背叛。
他们错过了最佳举证的时间。
六岁尚已经能明白人们对已经陷入泥潭沼泽中的人,浇筑的恶意远大于流露出的悲悯。
六岁尚已能明白树倒猢狲散。
他的强共情能力足够感受到父母的无力。
父母、姨姨被迫逃出国经营生计。
……
但他经历的这些,和时总经历的事情相比,实在算不上什么。
这些年,因为父母的不断努力,外公的事情也得到了公正的处理,声誉重塑。
只是,可惜了外公那些被随便摧毁掉的作品,再也没有了办法复原,只留下图片影像资料供人们参观欣赏。
可笑之处在于,曾被那些人抨击得一文不值的作品,现在,他们建了专门的艺术馆来陈列一些仿品,美其名曰,还原徐榅澍老先生的真迹。
徐欥觉得如果他经历过的这些事情,能让时舒短暂地获得一丝情感慰藉,原来,别人的生活也是破烂不堪的,那么,他愿意道与她听。
“圆周率是一个无理数。”徐欥:“我没有念过幼儿园,在家里跟着家庭教师读书,可以背诵圆周率前500位数。”
六岁,幼儿园的年纪。
没念过幼儿园。
可以背诵圆周率前500位数。
时舒:“那你还挺厉害。”
徐欥故作轻松:“您不觉得我是闲的吗?”
“……”时舒哂笑一声:“是有够闲的。”
“现在呢?”
徐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现在还是500多位,没进步过。”
徐欥做好了要告诉她,他的经历,如果她开口问的话。但……很显然,时舒并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她并没能将二十三岁的徐欥和六岁的徐欥联系到一起。
她只是“嗯”一声,平常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平常的午后,像过去的很多回一样,饭后的路上和助理随便聊几句。
聊聊工作。
也聊聊生活。
聊一部恐怖电影。
也聊一首歌。
她不需要向他交代什么时候开始一个话题,什么时候结束一个话题。
唯一特别之处,或许只是,她记住了助理的小名。
π π。
-
等时舒回了办公室,徐欥才有时间重新打开手机,点回到家庭微信群聊里,将上下的聊天记录重新翻阅一遍。
出于礼貌和尊重,徐欥没有在家庭群里回复了,而是给小姨拨过去一个国际长途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徐欥礼貌地喊了对方一声“姨姨”,然后开始向她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
听他解释完,小姨在电话那头笑着:“这有什么的呀?”
“职场上遇到待你如此的领导实属不易,小外甥怎么还特意打个电话过来跟姨姨解释呢?”
“再说,那本来就是我爸留给他最疼爱的小外孙的,你当然有自由支配,自主赠予他人的权力,工作挺忙的,快挂了吧,挂了吧。”
性格使然,徐欥心下觉得愧疚:“姨姨,您有什么想要的元素吗?我找材料给您设计,行不行?”
“不用,不用。你上班那么累。”小姨推辞着:“好好工作,别在小姨这儿分心,影响了工作。”
“对了,π π。你老板,那个小时总,对吧?她明年过生日的礼物,你想送什么了吗?姨姨这里还有一块珍藏很久的冰种紫罗兰,你问一下她的圈口,送手镯吧。”
“卷死你的同事们。”
徐欥:“……”
临挂电话之前,徐欥听到小姨在电话那头似乎是斟酌了一会儿,叫他:“ π π。”
“姨姨真替你感到开心。”
虽然小姨再三推辞,但徐欥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还是想要找材料给她设计一串手持,聊表心意。
他登录自媒体平台,点进去小姨的自媒体帐号,留意到小姨最近的动态除了冰红翡之外,更多的是关注了白冰翡翠,市场上白冰要比红冰容易淘到。
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登出账号前,他发现有好几条私信。
他点开未读消息,上下粗粗浏览了一下。
陌生人打招呼的账号不同,内容倒是大同小异。
【嗨,请问你接翡翠手雕定制吗?】
不知道网友是怎么顺藤摸瓜,摸到他的账号来的,是因为夏老师和时总同时关注了他的自媒体帐号吗?
徐欥没有回复任何消息,默默登出帐号。
-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时舒又拎着包从总裁办公室出来。
她像上周五一样提早下班。
徐欥停止手里的工作,正准备收拾工位起身,就听到时舒隔不远,声音不大不小地喊了句:“那个π π。”
徐欥收拾工位的手一顿。
时舒改口:“啊……不是,那个徐助理。”
徐欥:“……”
喊错了,她也没什么所谓。
她改过口来,就开始吩咐徐欥:“下班了,徐助理。”
“车里等你。”
“……好的。”
时舒说完,步伐利落地离开了办公室。
等听到高跟鞋磕地的声音渐渐由重变轻,总裁专属电梯门开了又闭合,秘书办公室才异口疑问:“……paipai是什么?”
杨秘书点明徐欥:“时总刚才是对着徐助喊的paipai吧?她是在喊你吗?”
陈秘书:“对啊,徐助,时总为什么叫你paipai?难道是时总给你取的总助专属昵称?”
徐欥背好包,拿了车钥匙,在回答同事和逃走之间,选择了一边逃走,一边诚实地揭开谜底:
“……π π是我的小名。”
徐欥听见身后,还有陈秘书的追问——
“那徐助,你是什么派啊?”
车子从公司开往南郊公馆的路上。
时舒坐在后排座椅上办公。
虽说是提前下班, 但该完成的工作,一件也不能落下,有一些能在路上处理的, 节约时间, 也就在路上处理了。
时舒从平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中,短暂地分散注意力:“我后天的会议课件,你写完了吗?”
“嗯,后天您有两场需要发言的会议, 一场是在“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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