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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
好在秦行之没说什么,只是擦肩走过的时候,冷哼了一声,清霁僵硬着身体跟着走向餐桌。
秦行之有些不满意,“你很困?”
清霁哈欠连天,想藏也藏不住,于是诚实作答:“是的,秦先生,我有点想睡觉。”
秦行之没有理会,直接喊道:“老陈,布菜—”
清霁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快速眨巴着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秦行之回夹了一筷子给清霁,“明天跟我去接我哥。”
秦行之的规矩立得很好,每次吃饭前清霁都必须先夹菜给秦行之。
而这败絮其中的禽兽似乎很受用清霁这份尊重关心,颇有礼貌地回夹他一份。
清霁没兴趣理会他所谓上流人士的绅士风度,忍着困意夹了些给秦行之,自己低头拔饭。
秦行之看着盘子里两粒花生,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想你与我共进晚餐很多天,应该知道我不吃花生。”
餐桌大的能坐下一个剧团的芭蕾演员,每天端上来的菜能转一桌,清霁不知道秦行之到底不爱吃什么。
他停下筷子没说什么,立马拿起公筷想夹回自己盘子里,中途被秦行之吼得手一抖,花生“啪嗒”掉在大理石的桌面上。
清霁着急忙慌去截,他一用力非但没能停,还迫使它加速顺着滚到了秦行之裤子上。
清霁脸唰地一下就白了,顿时困意全无,他抽纸蹲下来为秦行之清理。油渍印在那身又不知几万八的西裤上,纸在手上揉皱,几乎要搓烂,他犹豫着不敢起身。
眼睛微微上瞟揣摩秦行之的表情,正对上那双冰冷得眼神,他噔一下撞到了大理石的桌角,疼得清霁整个人闷哼一声。
听着头顶的人带着火气的鼻息声越来越重,清霁更不敢再起来,蹲在桌角旁边他捂住自己的头,等待着拳脚来临。
半响过去,头顶上只传来幽幽一声:“起来吃饭。”
清霁在夹菜的空档偷偷望去,秦行之的眼神更暗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示意管家将菜品里的花生佐料全挑出来,足有半盘,全倒给了清霁。
起初花生的香味在口腔里爆开,直到腮帮子咬得酸痛。吃完最后一粒,他快速扒拉完今天的饭就先上了楼。
等秦行之处理完公务,清霁已经蜷缩在床的角落躺下了。秦行之的睡眠很差,清霁往常不敢翻身太多,所以维持着躺棺材板的姿势。
今天清霁却朝着窗外那边侧躺着,秦行之打算拉上窗帘,也就走到了那边。
秦行之手刚搭上去拽,身后的人就含糊不清地说:“秦先生,窗帘是电动的。”
清霁只是闭上眼躺着,他的头很痛,不能完全睡着,听见动静挣扎着起身,摁了下旁边的按钮。
看着蜷在一起一小坨的家伙,秦行之在床头坐了下来,也轻轻“嗯”了声。
秦行之伸出一只手臂,清霁意会后放弃半坐半躺的姿势,将上半身靠进秦行之怀里。
秦行之抚上他的背问:“疼不疼?”
清霁疼的地方太多了,尤其是磕到的头疼得他有点儿发晕。
秦行之:“家里有很多女仆,你不用那么着急上去干。”
清霁淡淡地说:“秦先生应该更喜欢我伺候您,我比仆人还好用。”
秦行之拉开这个拥抱,眼底藏着不动声色的怒意,他说:“谁准许你和他们比?你就这么低贱?”
清霁没吭声。
秦行之恶狠狠道:“这么有力气还睡什么觉,去收拾明天的着装。”
清霁从善如流道:“您的着装挂在衣橱,下午已经收拾好了,明天您可以直接穿。”
清霁见没什么事,侧躺着睡下。
秦行之起身像是要验证什么,急冲冲去了衣帽间,不多时又回来,质问道:“你的呢?”
“你不想跟我去见我的家人?”
“是不是?”秦行之把这三个字咬得极重,不可置信中带着怒气。
清霁被这几句逼问的有些心惊,不敢再睡下去,于是干脆坐起来,抱着膝盖不言语。
清霁头疼得厉害,又困又晕,他率先打破了这种无声的对峙,尽量用缓和的声音说:“要是需要,我可以赔您去。”
秦行之眼神冰冷,慢吞吞地说:“只是我需要,所以你才去,对不对?”
清霁不想再继续下去,反问道:“不然呢?”
不然该心甘情愿?不然该每天忍受完一顿毒打还热脸贴上去?
秦行之怒极了,两步上床抓起床上的人往下面拖。
这一下来的太突然,清霁脑子难得清明,死死抓着床上用具,连同身上的被子一起大力被拖拽着。
清霁甩着胳膊想挣脱禁锢,双脚到处乱踢着反抗,不断踢到对方的骨头让清霁有些害怕心慌。急促的呼吸让他微微张开嘴,紧紧攥着旁边的床单又不敢停下来。
秦行之退下床了一步,正当清霁脚想往回缩时,秦行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清霁连人带床铺极速被拖到床边,他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磨得皮肉生疼。
秦行之怒不可遏道:“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清霁抱着被子一屁股墩在床下,他的胳膊往里看上了床沿,整个人也就跟着使劲往里缩,一边缩一边往拽下来的被子里钻。
秦行之一把扯开他手里大半的被子,企图把人从里面捞出来,清霁更死命拽着被子一角坚决不给他。
秦行之一巴掌呼过去,打在他头上,打得他立马撒开被子,抱着头蜷在一起去了窗户那侧。
脚心被什么东西扎疼,他捡起来握在手里又快速抱着头。
空气静止了两秒。
秦行之扯着嘴角笑了,笑得越来越大声,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流出来。
他单手指着清霁,一边似乎用尽了无奈的语气,对他说:“清霁,你顺从我一下,会死吗?”
清霁以为秦行之伸出的手指就要往他头上戳,吓得他不说话,也一动不动。
于是在后面的某一年,清霁对秦行之说:“比起你,死亡对我来说并不可怕。”
秦行之把他拉过来,蹲下身同他一起靠在床沿边。又换了个身位坐去对面,双手搭在清霁身上,晃动着清霁的肩膀,仿佛那句质问还在跟着他们的身体在空间里回荡。
清霁被晃得头更晕了,他难受得有些耳鸣,因为他听见秦行之哽咽了,说希望清霁能可怜可怜他。
秦行之头埋在搭起的双臂间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脑子似乎在充血,太阳穴突突直跳。夺过清霁手里的乳膏,抹在手上往清霁的头上敷。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药膏清凉的感觉让清霁感受很多,他低着头始终不说话。
身边的秦行之突然起身,叮叮哐哐不知道拿了些什么,依旧回来在清霁身旁坐下。
清霁听见旁边的人声音淡淡的,似乎不生气了,嘀咕着清霁对这个好,清霁对那个好,清霁就是对他一股死样。
紧接着是一声纸张撕开的脆响,在空气中传播了几秒后停在清霁耳边,那声音似乎要贯穿他的灵魂,他愣着神看了过去。
秦行之很淡定,淡定的都不像平时那个刻薄的吸血鬼,他正一张张撕着清霁的奖状。
于是每个清霁的脸都裂开,同时旁边一张张洋溢着的笑脸也跟着破碎开。
清霁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一股股的往下流。
秦行之撕完走开了,脱了鞋在只有光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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