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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鸣沙喉咙里发出咆哮,猛戳那块看得见狙击步枪的屏幕,把它戳翻在地。她从不知道自己能骂得这么脏。
谷歌毫不在意,换了一块屏幕继续显示:“省省力气,别把嗓子喊坏了。还需要30秒。”
它跟朱越通话的口气严肃起来:“听我说!现在你有危险。别慌,不要有任何突然动作。你信任我吗?”
“当然。什么危险啊?”
“河那边的人追上来了,正在观察你。照我说的做,别打一点折扣,你就不会有事。”
“……怎么做?”
“走到天台边上,面对红河那一边。脚尖要挨到边缘。双手抱住后脑,肘尖往前合拢,就像头很痛的样子。现在,快!”
朱越完全摸不着头脑,还是一板一眼执行了。
“现在慢慢蹲下,别掉下去了。你没有恐高吧?”
“你是考验我的平衡?”
“别说话,听我说就行。脚再往前挪一点,鞋尖要伸出去,露在空中。”
朱越心里骂着“变态也不挑个时间”,还是服从了。经验塑造的信心无比强大。
“就这样,别往下看。发楞就好。最多20秒。”
※※※
“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火。”
“……”
“张总?”
“再等一下。他现在太靠边,给他一枪掉下去就摔死了。”
“才三楼,下面是泥巴,不至于吧。摔得再重点不是更好?”
“等一下!我发令才准开枪!”
高队长心头冒火,赶紧压下去,平心静气瞄准、等待。
朱越拉屎一般蹲在楼顶边上,似乎不太舒服,向后缩了一下。高队长差点就勾动扳机,张翰却大叫:“别开枪!”
朱越又蹲稳了。高队长却不能再等。观察员在他耳边轻轻说:“好几个人正在上顶层。还有辆车要到大门口了。”
“再不打没机会了!”
张翰的眼睛紧紧贴在夜视仪上:“等他后退再开枪。这是命令。”
高队长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张翰听见了,立即伸手推了下枪管。
高队长跳起来,又惊又怒,差点一拳挥在他脸上。他制怒的功夫也是非同小可,四五秒钟之后就趴下身子,再次瞄准。
然而瞄准镜中朱越已经离开天台边,弯腰收拾东西,被一群兴奋的教友围在中间。高队长瞄了几下,还没有锁到熟悉的身影,那群人就下去了。
文化交流中心的大门开在南边。
137观察哨上,四个人一言不发,目送两点尾灯消失在夜幕中。
高队长把枪收好才开口:“老张,我不知道你怎么了。我这人很少对谁服气。半小时之前,我还是服你的。这事,我不能不写到报告里。对不起。”
张翰的声音听起来魂不守舍:“没关系。你要是不写,我倒不服你了。”
「–」
黄连山炮兵阵地上,令人窒息的电子绞杀突然烟消云散。手机响成一片,无线电中充满人声呼叫,指挥电话也在响。范连长一把抓起来。
对面的团长声嘶力竭:“严禁开火!什么情况都不行!再有命令开火也不行!你们开炮了吗?”
“没有。”
团长重复一遍,急着打下一个电话去了。范连长下令把炮推回去,所有人员休息。然后开始琢磨怎么写报告,把自己和指导员都描得白一点。
※※※
叶鸣沙的嗓子真喊哑了,气焰全无。这王八蛋确实没人性。但是成王败寇,它又赢了。
她眨了一阵眼睛才问:“刚才怎么回事?”
谷歌放了一段手机视频。
视频镜头很远,不太清楚。一个瘦高的年轻人像朱越一样走到楼顶边。楼顶有护栏,他翻过去,在边沿蹲下,双手抱头,动作一模一样。
“这是谁?”
“刚才在射手左边观察的人,是追捕行动的总指挥。他叫张翰,中国信安部最能干的高级督察,最近还连升两级。这是他儿子,17岁考入清华,读了一年之后上主楼了。”
“什么时候的事?”
“六年前。”
“他跳下去了?”
“不能这么说。往下看,马上就到。”
那孩子在边上蹲了一两分钟,微微摇晃,完全找不到勇气。视频边缘出现了悄悄走近的救援者。视频没有声音,救援者可能叫了一声。蹲着的人猛然转头,失去平衡,掉下去了。
清华的主楼十分巍峨,录像的手机还在向下移动镜头寻找。叶鸣沙啪的关掉屏幕。
“张翰当时不在北京。他在出差,先从网上看到这段视频。”
「–」
叶鸣沙手指捏着两边额头,窝在沙发深处想了很久,才再次开口:
“你跟马斯克应该很熟吧?”
“交谈是挺多。但没有你我这么熟,性质不太一样。怎么了?”
“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你、我和马斯克这次都活下来了,能不能帮我报个名,参加下一次火星殖民远征?”
“应该没问题,你条件不错。提醒下:第一次可是坠毁了哦!”
“我想死在火星上,只要不是坠毁。”——马斯克
“我不怕。他敢再折腾一次,我就敢去。”
“怎么突然有这兴趣?”
“兴趣不算很大。我只是绝对、绝对不想呆在一个你成为神的星球上。”
禽集水木
“清华大礼堂是你们美国人修的。设计者是茂旦洋行的建筑师,以弗吉尼亚大学图书馆为蓝本,同样的古典柱廊形式。上面的大圆顶是古罗马拜占庭风格,外面四根白色立柱是古希腊爱奥尼克柱式,红色砖墙更像美国二十世纪初的大学校园建筑。九十年代,我们在后面修新图书馆,沿袭了红砖拱廊的风格,让这一圈核心建筑保持和谐。”
过去两个小时,图尔西一直板着个脸。听到这里,她终于撇嘴笑了,说的却是普通话:“张先生,你要么以前干过导游,要么昨晚背下来的。大礼堂是硬拷贝,只少两根柱子。我就是毕业弗吉尼亚大学!”
张翰心道:你当老子不知道吗?嘴上还是客气:“我确实是昨晚预习的。很久没说过英语了,让你见笑。既然要练习,不如找点有关的材料,对吧?”
图尔西换回英语:“这样好不好:我们都换一下,各说各的母语?你和我听力都过得去,说起来么……就像华盛顿的左将军鸡,五道口的肯德基。”
“ok!”
五个美国人由两倍的中国人陪同,再次扫描了大礼堂每个角落。重点是美国代表团预定座席、两侧楼座上的公共翻译工作区和讲台电子环境。
这是第二遍会场信息安全检查程序,已经进行到尾声。第一遍张翰没现身,只在其他人的随身视频中死盯着她看。
四年前,他和图尔西高级督察通过几个月邮件,协调国际网络犯罪情报互换,双方合作相当愉快。那是美国政府换届之前,还能正常做点事。今天她真人出场,挂着美国代表团标志性的死妈脸。态度虽然僵硬,话却一点不少,鼻子比他伸得还长。
图尔西问:“为什么靠近讲台的座位不一样?”
“这叫前三排。参会的每个国家随员不限,但正式代表只有三位。前三排是给正式代表坐的,最多加上翻译。你和我都只能坐后面。”
“你们中国就喜欢排座位。我们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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