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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件事。”
他何必跟一个走到生命尽头的人掰扯谁对谁错,梁戈没有回答,梁老头继续说:“他会跟你一起料理我的后事,从今以后,你要跟他一条心……”
梁戈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在反驳,觉得梁老头跟托孤似的,他都快三十岁了,难不成还像小婴儿一样离不开人吗,就算他没有对象,也有的是人要上赶着陪他,何至于因为这跟个陌生人结婚。
梁老头指挥他去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梁戈拆开,是一个协议书。
梁戈翻了两页,略过其中关于房子和车的归属权内容,协议书的最后一句话是:甲乙双方自愿结为伴侣,离婚需由双方同意,单方意志无效。视线下移,他在尾页看到了一个已经率先签好的名字,付润晔。
梁戈拿起笔,顿了片刻,在爷爷期盼的目光中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
被推着走的感觉很不好受,梁戈因此对付润晔没有好脸色,将爷爷的骨灰送到墓园这一路上二人都没有什么话,安葬好梁爷爷的骨灰后从墓园出来,付润晔被他落在身后,听见他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梁戈停下脚步:“怎么?”
付润晔淡淡道:“没怎么,只是觉得作为伴侣应该及时沟通,所以你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提出来。”
“没意见。”梁戈说,“你很好,很优秀,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最好。”付润晔从兜里递给他一把钥匙,“这是我爸妈给我们的房子,地址我等会发给你。”
梁戈没接,“我有房子,不需要。”
“这是我们的共同财产,”付润晔说,“你最好还是收下,否则某天无处可去的时候,还能当个避风港。”
梁戈一把抓过钥匙,盯了他一会,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协议结婚?你认识我?”
付润晔单手插兜,道:“我也想问,为什么我爸妈非要我跟你结婚,你知不知道我跟我那小女朋友分手花了多少钱。”
梁戈收回视线,哼笑一声,“那还真是耽误你了。”他抛了两下钥匙,友好地说:“我不在乎婚内出轨,你要是想搞可以继续搞,只要别搞到我面前,都随你。”
付润晔眼神微妙:“你不在乎?”
“毕竟我们都是被迫的不是吗?”梁戈为他梳理逻辑,“只是一个名头,你过你的我过我的,谁也别管谁,难不成你打算认真遵守协议?”
看到付润晔停顿的表情,梁戈忍不住大笑,拍拍他肩膀,“那种东西谁会当真?你背着爸妈做什么他们也不知道,我也不会去揭发你,别这么听话。”
付润晔挪开他的手,说:“协议里说了,不允许背叛感情。”
梁戈说:“我们今天才见面,哪里来的感情?”
“可以培养。”
天方夜谭,跟一个什么事都要听父母话的大男人说话都难受,更别提谈感情,梁戈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说:“别拿那东西管我,我不认。”
付润晔绕过车头开车,开出去一段距离,他才道:“那你为什么要签。”
一天一夜没睡觉,额头突突疼,梁戈按下车窗,靠在窗边吹风,说:“我爷爷就剩一口气都要撑着让我妥协,换你你不签?”
“不签。”付润晔说,“万一过的不幸福怎么办。”
梁戈摸出一根烟,点着了迎着风吸,几秒功夫就灭了一半,抖抖烟灰,他才说:“我幸福不幸福谁会在意,能让他死而瞑目不就行了。”
闻言,付润晔不再接话,天色不早,索性一起回了新家,佣人做的晚饭还热着,梁戈尝了块红烧排骨,手艺确实不错,多吃了几块。
付润晔进门先换了家居服才坐下吃饭,梁戈没这个习惯,二人面对面吃了一半,付润晔说:“明天去领证。”
梁戈说:“有协议还不够?”
付润晔夹了一筷子炒鸡蛋,“我爸妈要看。”
“管的真多。”梁戈随口说了一句,又问:“你不听话会怎么样?”
付润晔说:“被扫地出门。”
梁戈嗤笑:“没见过谁家亲爸亲妈会因为自家儿子不跟莫名其妙的男人结婚就把他赶出家的,你把我当脑残吗?”
付润晔面不改色:“这是他们的原话,你不相信可以亲自去求证。”
梁戈对他的话是真是假不感兴趣,也不想跟他们牵扯上半分关系,吃了两口饭,问:“私生子?”
“亲生的。”付润晔回答的很正经,“我还有个姐姐,一个弟弟。”
“噢,”梁戈说,“老二啊。”
付润晔看他一眼。
梁戈举着筷子说,“我比你好点,我是独生的,不过独不独生根本没所谓,因为我爸妈早就死了,野生的还差不多。”
“也不算,你有爷爷。”付润晔舀了一碗汤,吹了吹。
“不幸中的万幸?”梁戈说。今晚这盘红烧排骨得到了他的青睐,快被梁戈吃见底了,见状,付润晔把盘子推到他面前。
吃过饭,梁戈拿了睡衣去洗漱,出来时听见厨房水响,付润晔已经洗完了碗,正把碗归纳到置物架上。
梁戈擦着头发,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付润晔洗完澡问他要一个人睡还是一起睡。
梁戈古怪地看着他:“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你男女都来啊?”
“……”付润晔说,“已经分了。”
梁戈开了另一间卧室的门,说:“不好意思,我介意。”然后把门关上了,咔地一声,甚至反锁了。
第二天在民政局汇合,付润晔停好车,刚好看见梁戈站在门口接电话,径直向他走过去。付润晔刚从公司下班过来,一身西装,肩背挺阔,鼻梁高挺,一副五官好似精细打磨过,脸部线条冷硬又流畅,没有表情的时候很冷淡,年轻又多金。引来不少旁人的注视和打量,梁戈看见了他,不得不说付润晔确实符合他的审美,看起来都比旁人顺眼,但也仅限于此。
等人走到跟前,梁戈才说:“这么正式,我去借个西装?”
梁戈怕热,夏天要么穿短袖短裤,要么薄衬衫换着穿,要让他多披件外套他没走两步就会心里发躁,他也只是嘴上说说,付润晔脱下外套,“没事,进去吧。”
工作人员递给他们一张表,梁戈写了几个字,突然说了句说:“离婚的是绿的?”
工作人员还没说话,付润晔就问:“你想离婚?”
梁戈一边写一边说:“何止想离婚,我还不想结,大老远跑过来跟你扯结婚证,就像陪小孩子过家家,你高兴就行呗。”
付润晔今年二十五,也只是小了他两岁而已,被他说的好像差了一轮。工作人员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看,梁戈说完后付润晔就不开口了,她注意到付润晔在听完这番话后咬了两下嘴唇,写字的手劲都更大了。
拍结婚照等排队,梁戈似乎很忙,不停地跟几个人打电话,听起来好像是某个供货商出事了,付润晔在他旁边坐着,不发一言。
拍照的时候摄影师让他们靠近一点,笑一下,别那么僵,看起来都不像小两口。
梁戈没什么耐心:“就这么拍。”
半个小时后从民政局出来,梁戈看着这个红色小本子,随手丢进车里,一眼都没再多看。
付润晔从储物盒里掏出一个红色绒盒,示意梁戈拿。
梁戈拿过,打开,一枚男士银戒静静嵌在中间。
付润晔说:“我爸妈给的。”
梁戈关上盒子:“我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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