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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静了些。
袁咏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透过窗户能看到对面那座高塔,外头天色没那么亮了,再等一会儿入了夜,那几个不合格的员工自然会被处理干净,公司不需要废物。
齐未并不是第一次下游戏,通常来说天黑之后副本难度会大幅度提高,他们必须在此之前把档案室搜查完,好在档案室不算大,五人分头行动,只要一个多小时就够,尤其这里还有金毛,金毛的运气超乎寻常的好,每次都能发现关键信息,这也是他带着金毛一起行动的原因。
“齐哥!柜子下面有张名片!”金毛举着一张黑色的名片递给他,永夜公司所有人使用的都是身份卡,名片这种东西绝对是外来人员的。
“这是…记者?”齐未接过来看了一眼,这是一张记者的名片,上面还有他所工作的报社。
晨曦报社。
“我记得保安室好像有报纸,被那个保安拿来垫桌角了。”眼镜女说到这里神色古怪,“我们如果要拿到报纸,只能在今晚午夜所有员工离开公司偷偷潜入保安室。”
从今晚午夜到明天晚上这段时间里公司只有保安一个人,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其他时间里公司到处都是员工,一但npc对他们产生怀疑就会扣扮演度,扮演角色度越高最后的结算积分也就越高,他们冒险下游戏可不能空手而归。
“今晚我和金毛去保安室,你们跟着其他人出公司,去找找这个晨曦报社,说不定还能找到这个记者。”齐未立刻敲定了计划,其他人也没意见,留在永夜公司虽然收益高,但是风险太大,没人愿意赌自己命有多硬。
昏暗的房间里,宴礼盯着天花板打了个哈欠,起身倒了杯水浇在自己头上,整个人终于清醒了些。
这是他被包养的第一天。
昨天早上,宴礼刚交完房租,手头只剩下不到一百块钱,迫于生计,他跑去距离自己居住地最远的南区碰瓷。
别人十四岁在上学,他十四岁在犯罪的边缘来回试探。
宴礼是第一次干这行,随便选了一个商场的地下停车场踩点,他运气不错,找到了一辆宾利,锁定目标后就躲在停车场出口蹲守。
等了一个下午,他腿都麻了的时候,那辆车终于出来了。
一看到车头出现,宴礼就顺势扑了过去,刚启动的车速度不快,就是撞上了也死不了。
本该是这样的。
可惜宴礼扑了个空,对方好像提前预料到了他的举动,停在了宴礼的左前方,根本没撞上。
坏了。
宴礼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在意衣服上蹭了灰,转身就想跑,他可不想被车主扭头送进警局,然而没跑两步,一伙黑西装的男人围了过来,他立刻判断出自己惹错人了。
宴礼立刻转身“啪”得一下就跪下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穷逼没有。
“大哥,您是要割肾还是要我卖身,我都配合!”
司机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岑溪抽出一根烟点上,袅袅升起的白烟遮住了男人阴沉的眼神。
前世宴礼被他撞进了医院,他看出宴礼是有意碰瓷,但还是让秘书给了宴礼五十万,没别的,就是挺喜欢这个小孩儿的脸罢了。
谁知道宴礼胆子大得很,拿着他给的五十万去放高利贷,九出十三归,越滚越多,赚的盆满钵满。
之后更是——
啧。
岑溪走到小孩儿面前,俯身对着他的脸吐出一口烟圈,宴礼嫌弃的偏过头,他从小在旧筒楼里长大,骨子里都浸泡着挥之不去的烟味和腐烂的臭气。
他极端厌恶烟与酒。
岑溪记得他的喜恶,却不再愿意惯着他。
“如果我要你命呢?”
宴礼饿了一天了,脸上没什么血色,他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把刚才碰瓷时蹭上的灰擦去。
他对自己的脸很有自知之明,能用就用了。
宴礼睁着一双鸦色的眼,把略长的刘海拨到耳后,完整的露出自己的五官:“我的命不值钱,我的脸更值钱,再长三年,能卖的更好。”
岑溪比宴礼更清楚,长大后的他这张脸有多惑人。
他也曾被宴礼的皮相骗过。
“小孩儿,你要不要跟我?”
宴礼眼皮一抖,他才十四岁,过早体验性生活会影响后期性功能的。大叔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玩未成年,你们有钱人真变态啊。
心里骂着变态,宴礼脸上还是露出几分喜意,他捏住岑溪垂下的风衣衣摆问:“大叔,我跟你的话,你给我多少?”
脸皮不能让他填饱肚子,也不能帮他搬离旧筒楼。
宴礼的选择并不让人意外,岑溪早就清楚这个小孩儿是什么样的货色。
正巧,和他很般配。
岑溪把手里的烟递到宴礼唇边,小孩儿苍白的下唇被压出一小块凹陷,“把这根烟抽了,我就先给你五十万。”
一根烟五十万,试问是什么样的冤大头愿意花这个钱?
又是什么样的蠢货不赚这个钱?
宴礼没读过多少书,但他知道五十万是什么概念,把他拆了卖都卖不到这个价,只是克服生理厌恶抽根烟而已,他一个孤儿,凭什么能值这个价?
虽然宴礼对自己的脸很自信,但是他还没长开呢,大叔就不怕他长残了吗?
宴礼张嘴咬住烟蒂,含糊的猜测:“大叔,我是不是长得像你死去的白月光前男友啊?”
替身情人也不是不能做,得加钱。
岑溪冷笑一声:“你配吗?”
白月光?
宴礼根本就是毁掉一切的搅屎棍,擅自闯入别人的世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之后毫不犹豫的拍拍屁股走人。
说他狠心,分手之后他还是百般温柔,任岑溪怎么威逼利诱也不恼怒。
说他念旧,他转头把对岑溪做过的一切复制粘贴到另一个人身上,一招鲜吃遍天。
宴礼看着明显陷入回忆的男人,鼓了鼓脸,不就是被前男友甩了吗,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至少还有钱。
我可是一无所有。
烟蒂被宴礼啃的全是牙印,他嫌弃的吐了吐舌头,把烟取下来随手按在水泥地上,接着撕开烟卷,抽出里面的烟丝扔到一边。
只有失恋的大人才要借烟消愁,宴礼才不抽。
“叔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投资我,绝对比你前男友赚。”
“你看,我才十四岁,年纪小,你喜欢什么类型都可以慢慢培养,而且我无亲无朋,随你拿捏,最重要的是,我还是个处男!”
“你那个前男友指不定玩的多花,我就不一样了,洁身自好,烟酒不沾。”
宴礼嬉皮笑脸的从跪姿改成蹲姿,双手托着下巴做开花状,“大叔,你这五十万花的物超所值。”
岑溪扫了一眼地上的烟丝,没多说什么,五十万都不能让宴礼抽烟,还是价格开低了。
“少油嘴滑舌,起来,给你买几件衣服。”
宴礼两腿一蹬就跳了起来,他今天又是飞扑又是下跪,衣服上早就不能看了,有人愿意给他买衣服,宴礼立刻送了岑溪一个灿烂的笑。
岑溪全当没看见。
前世他们真正接触的时候,宴礼19岁,岑溪36岁,独自一个人在外摸爬滚打十九年的宴礼,最擅长的就是看人眼色,他时刻戴着虚假的面具,把自己打造成一座密不透风的堡垒。
即使是在热恋期,岑溪也没见过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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