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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内乱,文王谋反,战败而逃,与乱臣宰相刘正平过吴江向西而去,贤王世子领君命率三千麒麟军一路追击,在去往渝州的路上将二人斩落马下。
“主君,营帐都扎好了,属下刚刚转了一圈,瞧见这后面有处水潭,属下给您拿了换洗的衣物过来,一会儿您可以去那里清洗一番。”
楚陵迎风而立,听到这话后回过神,瞧了一眼手边佩剑:“周奇,这柄银霜还是王叔在我幼时送我的。”
周奇是他身边亲卫,自小跟随,自是对这事有印象,但……
他一思索,还是大胆发言:“银霜剑好,但却物是人非,主君离京前圣人已颁下旨意,贬了文王为庶人……”
此意便是再喊王叔就不合适了。
楚陵闻言一笑,倒也不恼,回头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拿了他提来的包裹,便走便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周奇在他身后行了个礼,然后便忙自己的去了。
营帐后是个山坡,从山坡下来便是那处水潭,潭水三面都有石山,许是因着周奇的吩咐,现下并没有其他人到这里来。
冷清清的月亮高悬,远远看着像是一片银海,有微风徐来,水面层层叠叠皱了起来,楚陵自出京后便没有时间好好清洗了,如今事了,一下水,倒是将他心下的烦闷驱散开来。
此次内乱,应是早有预谋,当今圣人近几年间常有病疼,寻医无果后便在宫中设了法坛,日日请了道士行修仙炼丹一事,神智时清时混,皇子年幼,尚未立储,父王贤王又因上过战场落下旧疾,是以作为唯一一位身体康健且尚在壮年的皇室人,文王和朝臣便不可避免的动了篡位夺权的心思。
文王虽康健,却好拿捏,说不好听便是有些愚蠢……
怕是被刘正平给煽动了。
楚陵闭上眼,控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
逼宫失败后两人便一起向西而来,目的便是要进渝州,因渝州刚刚经历了地动天灾,幸而是在进渝州前就将二人斩杀,若是让他们真的进了渝州城,只怕渝州便成了他们手中的一柄利剑。
“扑通。”
不远处似有声响,楚陵睁开眼,没有发现有人过来的痕迹。
莫非是有山石滚落下来?
此处离渝州不远,是山石倒也正常。
虽是夏日,但潭水冷凉,思绪被打乱后他也就不再多待了,只草草洗得清爽后便回了岸上,他拿布巾擦干了身子,刚将一层衣服套在身上,便瞧见月光泠泠之下,水潭之中飘过来一个什么。
似是有血的味道。
他皱了眉,想到刚刚那个声响。
落水不久,又不沉底,许是昏迷。
思及此,楚陵没有犹豫,飞身过去将那团东西拎回到了岸上。
借着月光,楚陵只看出是个昏迷的少年,脸上不知是什么,脏兮兮的一团,看不清是个什么模样,便先助他将呛的水吐了出来,等他胸前有了起伏后便草草穿上衣服,用布巾一裹将人带了回来。
周奇将军医从帐中拽了起来,因为没有伺候的人在,便让周奇给军医打了下手。
“这额角上的伤可不浅,都要漏骨头了,敢问世子可是从水里将人捞了上来?”
军医年纪有些大了,一张嘴说个不停,听的周奇忍不住吐槽了句:“老张你光说废话,没看他伤口那都泡白了吗?”
“的确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来时路上他一直在抖,我便用内力将他的衣物给烘干了。”
楚陵喝下一口茶,他坐的远,并没有到跟前盯着看,人他无处安置,只能先带回他自己的营帐中了。
老张瞪了周奇一眼:“世子叫你来打下手,你怎么不去备水?在这傻站着干嘛?”
周奇张口欲辩,但却哑了声,只得转身去了外面。
“他的脸上应该是血和一些泥沙,瞧着细皮嫩肉的,单看衣服也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
老张嘟囔了一句,但话说的不错,这衣服料子瞧着便好,虽沾了水,还破了几道,但烘干之后摸着还是细腻顺滑的,且衣摆上的纹样复杂,应是云锦。
周奇打水回来后便应着老张的要求先把他脸上的脏污给擦洗干净,但伤口细又多,他没干过这样的精细活,擦的少年身子一颤,梦中也不安稳起来。
老张医者仁心,叹了声:“你轻着点!”
“我已经很小心了……”
周奇只觉冤枉。
“我来吧。”
楚陵不知何时站了过来,周奇啊了一声,见他又看了自己一眼,只得站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拿来的是快棉布,楚陵将其撕成布条,缠在指间。
他尽量动作放轻,不去触碰那些伤口。
“幸好在水里泡了一泡,伤口里的小石子都给泡了出来,要不怕是更加难捱。”
面容逐渐干净,虽然苍白,但也能看出这人容貌之优来,许是疼痛,许是不安,使得他昏迷中那纤长浓黑的眼睫也在轻颤,唇红艳艳的,连眉眼之间的红痣也如朱砂一般。
“……这真是个男子?”
周奇有些呆,话出了口才赶忙遮了下嘴。
“莫要无礼。”
“是……”
现下条件有限,老张也只简单的给他处理了一下,额间的伤是最严重的,上药时还给少年激的出了一脸的汗。
见收拾妥当了,周奇便上前了几步:
“属下把他带去将士营帐中安置吧?”
还不等楚陵应,老张便下意识地接了话:“他伤到的是头,此时还不适合挪动……”
但这是楚陵的营帐,将他留在这里也不合适,老张擦了擦手,转过身来:“……还是喊几个人来,将他抬过去吧?”
“罢了,就让他先在此处凑合一晚,如今入伏,虽营帐扎在林间,但人多闷热,且夜已深了,前些天日夜兼程,没道理为了这点小事再将人都惊动起来,周奇,你去取床褥子来吧。”
他发了话,周奇自然无不听从,主君向来随和,不会计较太多,但他还是取了张折架过来,给楚陵铺好后才走了。
夜间有虫鸣声,但并不算吵,帐中另一个人时不时的还会哼唧两声,楚陵本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的,但不知怎么,竟也睡熟过去了。
水。
好多水。
“娘……”
他好疼啊……
“娘……”
老张又被叫过来时天已经快要亮了,他掀开营帐,见楚陵也坐在床旁,便先见了礼。
“老张,你快来看,他似是有些……”
楚陵不太好讲,床上的少年如今抱着他的手臂,见有人进来后还把身子往他身后藏了藏。
“他夜里似是惊着了,我起来一看才知是发了热。”
其实发热也不奇怪,可……
老张走上前来,刚靠近床边,床上的少年便如惊弓之鸟般抖了起来,他怯生生的,一双黑如墨的眸眼从楚陵身后望了过来,额间的纱布还渗出了血迹,瞧着好生可怜。
“他这是……”
老张和他对上了视线,吓得少年赶忙撤回了身,将自己藏严实了。
“哥哥,他是谁啊……”
哥哥?
老张嘶了一声,眼神狐疑的左右打量了番,楚陵有些无奈,还有些头疼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磕到了头……”
他被他的动静惊醒,见他脸红通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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