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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时,小夭在给相柳的头发染色。
他已不做防风邶,但是一头银发,无论走到哪里都太显眼。每次去大荒时,都要重新染一遍色。
相柳从前给自己染头发,是靠一遍遍刷乌角,来怀念最初刚刚成为防风邶的自己。被大荒里的人当作藏头露尾的魔头,被同袍暗中排挤时,他总要靠这些重复的旧事,来提醒自己应该做的事。
等到辰荣义军都安置于辰荣神山,由小夭来给他染头发,在这些麻烦事里想回忆的,又是他们之间的事了。
相柳平日里虽然用着同一张脸,但额前的两缕头发,总是有些微的不同。小夭在树下,乌角汁刷到法。
他在哭吗?有又眼眶红吗?小夭不知道,她被抱得很紧,只能看见天花板,和他伏着,充满力量的背脊。
他还是很嘴硬,低沉沉在她耳边用气音说:“你找死。”
“你要怎么弄死我?”小夭笑着问,也凑到他耳边:“用你……”
最后几个字只是气音,相柳听见了,抵在身体里地东西又填满了一点,她两只腿被他挽着,让她一点也不缓冲地,完全地承受他的侵入。那些迫开河道的入侵那么急迅,一次次地破开绞紧的软肉,不给人一点喘息的力气。
“太深了……相柳……”她讨饶,但无济于事,他把这当作夸奖,变本加厉。
她只能再喊他名字。不是真的觉得受不了,只是要靠快要受不了了的样子,告诉他自己很喜欢这些亲吻、非常喜欢这些拥抱。被弄得最狠地时候她脱口而出一声“邶”,被咬破了嘴唇。
她的腿最后只能可怜兮兮地挂在相柳腰上,他不让她放下来。
刚开始是觉得羞耻的,后来就什么都忘了。格外清晰的只有纠缠的气息,和被硬掰开的蜷缩在一块的手指,十指相扣的触感。
他目光深而又沉地看她,把她那些乱糟糟的眼泪和喘息都收在眼里,像猎手凝视他的猎物。有兽的警锐与专注,但又那么平静,有快要溢出来的眷恋和温柔。
这场没头没尾的胡来一直持续了半个下午。
腿绷得久了,又麻又酸使不上力。相柳用衣服替她掩了身体——用他那件白袍子。
衣袍上有他的气息,类似于海水和铁锈混合的味道,和空气中有点湿滞腥潮的气味混在了一块。
他总是认真装人,筑巢、在她身上留下咬痕或者标记、沾上些自己的气味,是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小爱好。
有清洁术,但他们谁都没提出要用。
小夭埋在绮罗鲛绡和袍子搭成的窝里。袍子下,相柳替她给又酸又软的腿做放松。小夭就往他身上蹭了蹭,用胳膊重新揽住他的脖子,侧耳听他的心跳。
情人蛊链接的两颗心忠实地在一起跳动。好像对曾经有过的分离无知无觉。
她感觉到相柳下巴靠在她发顶,穿过发间的手梏着她,轻轻在那里落下一个吻。他鬓边散落的银色长发从耳廓边扫过,一阵绒毛似的、麻酥的痒。
小夭觉得倦了,意识在平稳的心跳中觉得安全,越发迟缓。眼睛半眯间,听见相柳说:“睡吧。”
院中的椅静静立着。磨得光滑的木手柄,和打翻了的染膏碗上,已静静覆了一层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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