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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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期望的。

不久后，店里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小矮人正在聚精会神地包装花束，眼前的光突然被挡住了，他疑惑地抬头，看见一张凶神恶煞的刀疤脸。

刀疤脸穿着皇家护卫队的服饰，一开口就是无比低沉的声音。

他说自己是国王陛下的贴身侍卫时，小矮人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心里莫名开始紧张起来。

他问，你以前见过国王陛下吗？

小矮人急忙摇头。

他又问，那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下一秒，他像变戏法似的，突然从衣服里掏出一枚戒指。

是的，就是当初斯诺王子送给他，又被他丢进河里的那一枚。

时间倒退到一个月前。

一个樵夫路过河边的时候，发现河里有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他忍不住停下脚步，突然，一个脑袋从水底冒出来。

他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小妖精，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小巧可爱的青年。

青年浑身都湿透了，但他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只牢牢握紧手里的东西，距离有点远，樵夫没有看清楚他手里的究竟是什么。

这时，青年看见了他，径直走过来，问道：

“大叔，你知道这儿哪里有当铺吗？远一点的？”

“当铺的老板已经全部交代了，他说他印象很深刻，有个客人拿着价值连城的钻石，迫切要把它处理掉，却什么都不要。”

小矮人回过神来，刀疤脸突然逼近，直直地盯着他，气场十分可怕。

“他说那个客人个子小小的，跟个小孩子似的，还一脸心虚的样子。他说的就是你吧？我看准没错！”

小矮人大脑开始高速运转，正想找个什么样的借口糊弄过去时，刀疤脸却突然抽出一把剑抵住了他的脖子。

“跟我们走一趟吧，先生。”他笑了笑，剑身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你知道偷窃国王陛下的东西会得到什么惩罚吗？趁早交代，说不定还能免受些皮肉之苦。”

“我、我家……家里还有人，能不能让我回趟家再跟你们去？”

小矮人快被吓哭了，说话结结巴巴。

“不行！”刀疤脸大声说，“你再拖拖拉拉，我就把你打晕，直接装进麻袋里拎回去。”

——

马车里，小矮人双手带着手铐，左右两边各守着一名侍卫，防止他逃跑。

“那个，我真的没有偷东西。”小矮人拽了拽旁边人的衣角，小声求助，“这是我捡的，可不可以不要治我的罪啊……”

“这话等到了宫里，你再留着慢慢跟陛下说吧！看他会不会相信你。”那个侍卫看都不看他，一直盯着空气说。

小矮人失落地收回了手。

“那……我是不是死定了？”他失魂落魄地说。

“也不一定，反正……一切都要看陛下的意思，毕竟你偷的是他的东西。”

另一名侍卫看他这副快哭了的样子，突然有点于心不忍，所以好心宽慰他。

果不其然，小矮人听到这句话，眼神里总算有了一点点微弱的光。

侍卫心想，他这样的人，看起来笨笨的，还这么好骗，怎么会偷东西呢？

——

小矮人被带到了宫殿里的一个空房间。

那些人把他扔进来就走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已经错过了饭点，小矮人却什么都没吃，他饿得胃里都冒酸水了，在房间里搜索了一圈，也没有一点儿能吃的东西。

他难受地趴在角落那张大床上，想起还在家中丝毫知情的欧泊，等到晚上发现他没回家的时候，欧泊会不会很着急？他肯定又要生气了。

可这次真的不能怪他，是斯诺先给了他戒指和许诺，后来却装作不认识他，现在竟然还反过来指责他偷东西，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小矮人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男人的话果然是不可信的。他想着想着，竟然忍不住流泪了，起初只是沉默着流泪，后来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

最后，小矮人终于哭累了，困意也接踵而至。他在那张硬邦邦的大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房间里一盏灯都没开，黑黢黢的，但小矮人知道，有个人正坐在远处的椅子上看他。

“你是谁？”他警觉地问，“你为什么坐在那里？”

“我还挺佩服你的。”那人开口，熟悉的声音让小矮人瞬间心跳一滞。

“居然连这种时候都能睡着。”

说完，他站起身，慢慢朝小矮人走来。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那个人身上，让他俊美的脸看起来仿佛神明般神圣和遥不可及。

小矮人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下跪行礼。

“陛、陛下。”

对方不说话，小矮人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但他却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正一寸一寸，仔细地打量着自己。

“戒指是你从哪里得到的？”

小矮人“啊？”了一声，忍不住抬起头，看见了斯诺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

那种神情让他突然间感到特别陌生。

“我不想和你浪费时间，这么说吧，戒指是你在哪里偷的？”

小矮人愣住了，“我不明白……”

国王发出了意义不明的笑声。

他的大手抚上了小矮人的头，手掌一下一下摩挲着小矮人的后脑勺。然而下一秒，他却猛然抓住小矮人头顶的头发，迫使他仰起了脸。

“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不是的，这不是斯诺王子。小矮人看着眼前不怒自威的男人，感觉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这个人。即使他长着和斯诺一模一样的脸，但感觉却截然不同。

同一个人真的会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变得与从前判若两人吗？

而且这个人，显然真的不认识他。

国王看着他的脸，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

“原来是你，我说怎么这么熟悉……”

小矮人心里咯噔一下。

“是那天花店里的店员，对吧？”

他眼里的光刚刚闪烁了一下，随即很快又熄灭了。

“陛下，我真的没有偷您的戒指。”小矮人说，“您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问那家当铺的老板，我只是觉得这东西太贵重了，不知道怎么处置，所以才去当铺的，我一分钱都没有得到。”

“如果是我偷的，那我为什么不要钱呢？而且，我应该去黑市把它倒卖了不是更安全？”

国王愣了愣，随后笑着说：

“你看起来傻乎乎的，没想到有时候脑子还转得挺快。”

“不过……”他看着小矮人苍白的脸，补充道，“我倒是有一种其他的检验办法。听说小偷不可能只投一次，如果你是个贼，那么身上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所以……”他低下头，在小矮人耳边轻声说，“我要搜你的身。”

小矮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国王看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里面翻涌着直白而赤裸的欲望，这种眼神小矮人可太熟悉了。

“不行！你不能这样！”

“哪样？”

他一面说着，一面已经上了手。他轻轻掀开小矮人敞开的外套，大手伸进松垮垮的衣领，露出一小片雪白的皮肤。

“你不能……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