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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属于自学型和家里从小请来的各科高校教授探讨式学习,并不擅长讲课,所以对来说要这样讲一遍还需要转化一下语言和思考逻辑。习惯了快速直接结论,放慢下来刚好给了他串起来的时间。
地理老师在一旁从一开始的诧异,想让他用专业词汇精简,到最后看到他讲完才一条条引出来名词和含义,也作罢了。
郁月城放在十八楼的脑细胞,下沉到负一楼输出了一大通基础知识,他余光里能看到方渡燃在看他,不知不觉就把负一楼的基础知识讲得更细化。学习对他而言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这样讲题还是第一次。
以至于快二十分钟之后终于全部结束,连板块运动都带了一遍,他放下书写笔,盖好笔帽,放回讲台上,底下有人才回过神,小声说了一句:“绝了,我居然听懂了。”
随即就有人笑出声来,打乱了刚才死气沉沉的安静氛围。
郁月城回到座位上,也带回了一大片目光,地理老师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手:“还有谁没听懂?”
一开始没人说话,过了会儿不知道是谁在回答:“北赤道那块儿,分流什么,听了又忘了。”
“好,我们来回顾一下······”
地理老师没有追究这次课堂上的闲话,就连不常笑的严肃神情也放松了一些。
方渡燃刚才一直在课桌上动笔写什么,郁月城还以为他在记笔记,所以本着尽善尽美、有始有终的原则,把他空白的试卷填了一遍。
刚好打下课铃,他把写完的试卷递过去,想问问方渡燃听懂了吗,转过头居然看到方渡燃在高二地理新课本的第一页用中性笔勾了一个大概的人物轮廓。
是短发的男生,背对着在讲台上的身影。
其实画得称不上多么好,并不精致,甚至有些过于简略和粗糙。可人物的感觉抓得很准,线条也算流畅,也算是种风格。
看得出平时应该也有画过,其中肩膀的地方有两笔画错了,被重叠上去改了好几次,是黑色的中性笔,擦不掉错误的痕迹。
但是郁月城一眼就认出来,那画的是他。
突然就不知道自己现场组织语言加改变思考方式,整理出来的这一通讲给方渡燃,到底算不算白讲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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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看?
“hi,郁月城老师。”
方渡燃被他看见课本上的速写,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把课本立起来转过去给郁月城看。
郁月城在手中刚填满的试卷和面前的课本上来回看了看,明明是应该对自己特别关注的事情,都因为方渡燃过分坦然反而显得没那么特别了:“有听懂吗?那道题。”
方渡燃在课本后面只能露出来眼睛,琥珀色的瞳孔看着他随意点点,然后说:“听懂了,但没完全懂。我记不住,你别白费力气了。”
郁月城有一丝诧异。
方渡燃朝他笑,琉璃般的眸子眼尾微合,有些懒散:“你站在讲台上看我好几眼,我就算不抬头也能感觉到。”
“我刚刚······”郁月城自认刚才并没有那么明显,如果有,也不会只有方渡燃看见了,而且每一次看向方渡燃的时候,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里静静交汇,也不是他一个人。
“我又不是许烈阳,不会色迷心窍,你煞费苦心把可以死记硬背的图讲的跟初中地理第一课一样,不就是想让我听懂么。”方渡燃手腕搭在课本上面,手指垂下来,指尖正冲着郁月城的脸。
他抬起手背,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将将触到郁月城的额发,碰了几下:“你别是在报恩吧,用不着的,我帮你是陈老的意思,换个新人进高二七班,我也会带着他,我们班风就是这么的团结友爱。”
方渡燃对着刚进班里就倒大霉的新同学说这话完全不脸红,还干脆直言:“你要是想回报我,不如帮我写作业。”
郁月城点点那张18分的地理试卷:“昨天就答应过你。”
“还挺机灵。”方渡燃这才瞅了一眼,全是用红笔改的,选择题全改了,填空题也全做了,看从背后隐隐透出来的红色就知道大题也填满了。
还真是,够意思!学神使起来就是方便。
“你怎么知道要交。”他一把拿过来。
桌子上立的课本也失去支撑倒下去,郁月城伸手扶了一把,拿过来在自己手里看。
“画得怎么样,好不好看?”方渡燃下巴朝他一扬,似乎很有把握。
“说实话吗?”郁月城视线还留在课本的速写上,没有抬头。
方渡燃:“说。”
其实郁月城把课本拿在手里看,总觉得自己能通过这幅潦草人像看向过去,地理课本就像一个快速穿过时光隧道的神奇开关,打开就看到了好几年前的小男孩。
他所在的a市每年只会下一次雪,快春节那会儿,一个周左右就开始化冰了,滑雪也只能去人造雪的滑雪场,要不就是出省或出国。
那年大概是六岁,还是七岁,a市第一次迎来特大暴雪,持续了足足快一个月没有化。
他记得那天早上,打开窗帘,外面整个堆上厚厚一层的雪花。一瞬间,还有些像在欧洲去游玩看到的小镇,他从没有跟方渡燃一起出门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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