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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瑕没再来找她。这对余瓷来说也是好事,自在清静。

生活稍微偏离轨道,穿过一个隧道,又回归正轨。

她在这种生活里品尝到一种平静的绝望,好像站在这一头,就能望到那一头的风景。只待棺木一阖。

在这时候她还不明白,从痛苦之中滋养出来的苗芽,不会被轻易折断。它粗糙、丑陋的根j在泥土之下尽情生长太久,它拥有全然不同的生命力。

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这两个月,她和陈瑕尽可能互相回避。就连下课后,她的经纪人职责也变得轻松许多,排练结束,他们桥归桥,路归路。

本来已经无b亲近的两人突然变得疏远,周荔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问了好几回,每一次都语焉不详,顾左右而言他。

周荔看不过眼,又不好刺激余瓷,索x找上齐迟星。

这会儿是中午,陈瑕骑车出去兜风,余瓷乖乖巧巧在教室看书。只有齐迟星、施凡坐排练室吹空调。看周荔说要来找,齐迟星忙谴走不明所以的施凡。

等周荔闯进排练室,只见着齐迟星一个人。半坐椅上,垂眸弹着什么旋律。校服捋到胳膊肘,手臂肌r0u鼓起,青筋外露。

“可以啊,没想到,身材蛮好。”周荔笑嘻嘻地打趣道。

齐迟星像是才注意到她来,停下弹奏,微抬下颌,示意她坐不知什么时候搬来的课桌椅上。

他取下贝斯,放回琴盒,也笑容满面地跟她说,“还有腹肌呢。”

她凑上去0了一下,b了个大拇指。

收回手,接着说,“哎,最近你家陈瑕有没有什么异样。”

提到正事,齐迟星皱眉,“不知道怎么了他,一句话也没跟我们说。”

“他跟余瓷是不是吵架了?”

齐迟星琢磨一下,“有点像。”

“算了,你不知道那我再去问问。”说着周荔起身。

“等等,你有我微信吗?”

周荔疑惑地看他,“我以为我早加过你?”

翻出手机搜齐迟星名字,还真不在好友列表。

“加个微信,有消息我联系你。”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他的微信二维码。

“行啊行啊,有消息我也联系你。”周荔打开扫描,“滴”一声,加上好友。

她摇摇手机,做了个先离开的手势。

齐迟星目光跟随她离开,直到她消失在走廊尽头。

转头电话就打给陈瑕,“你和你姐到底咋了?跟我说实话。”

“别问了。”陈瑕语气闷闷的,那边传来鼓涨的风声,听不清楚。

“我才懒得管你。我追nv仔呢,透露点有用的。”齐迟星语气还真不太在意他的样子。

陈瑕无语了,齐迟星听到那边风声停下,像是车停了,补充说,“周荔找我,问我你俩咋了。我管你俩咋了呢,透露点消息。别太多,我多跟她聊会儿。”

“不是,你……是真畜牲啊齐迟星。”陈瑕骂了他一句。

无语归无语,齐迟星这样,偏偏还真让他套出来话了。

学校边上的台球厅,黑8一杆进洞。陈瑕起身,继续往后讲。

“我不能真让她跟我住出租屋吃烂菜叶啊,我废物一个si了就si了,她高材生前途无量,跟我搁一块要受苦,还不如过她那养尊处优菩萨日子呢。一杆进洞,输我四千昂。”

齐迟星坐皮沙发上,动也没动给他转账,“还真挺有道理的。”

陈瑕锤他一拳,终于坐下。

“那你打算怎么办?”仿佛被他方才住出租屋吃烂菜叶说动了,齐迟星多转了他四千。

“还能怎么办,她考哪我跟着考哪呗。”

“不做叛逆rockstar了?”

“不是,齐迟星,你今天说话怎么b我还贱。”陈瑕划开手机屏幕,点下接收,见他多转四千,倒也没多说话。

“你考得上吗?”齐迟星转移话题。

“考不上也得考上啊,”话说到这,他煞有介事地从包里翻出一张习题,“看看,上午刚做的。”

“你就si闷着做题,要是余瓷又谈了个新的呢。”齐迟星每句话都往他心窝戳。

陈瑕真怀疑他故意了,狐疑地盯住他。

“不能吧?”

齐迟星没说话,淡淡翻开运营的表白墙。

得知余瓷分手后,十个里有八个试探问余瓷的,全被他假装吞消息忽视了。

陈瑕皱眉,直gg地盯着手机屏幕,“你说,她要是再谈恋ai,我还能给她当小三吗?”

“陈瑕,我看你是真疯了。”齐迟星无语凝噎。

直到夜晚,这一句话依旧停在他脑海。

他确实是疯了。

脚下的机械巨兽轰鸣作响,内燃机火花开始呼啸,油门表指针一点点攀升,指尖颤栗地握紧冷y的金属。

戴上耳机,打开音乐,治疗乐队的《jtlikeheaven》开到最大声。

在月光之下,沿着崎岖曲折的山路飞驰,油门拧到底。

心跳与车速一同变快。

与此同时,余屏音坐沙发上,不时瞥向余瓷。

她叫余瓷下楼吃水果,她乖巧地吃了一口苹果,接着佯装被x1引视线地看电视。

眼睛却是放空的。

余屏音手指夹着红酒杯,酒ye在玻璃酒杯里轻晃。

她没真觉得余瓷敢和陈瑕发生些什么,余屏音有一种古怪的自信,笃信余瓷始终在她的手掌心,从不曾逃离。

饮下一口红酒,微酸的发酵味道萦绕在鼻腔之间。她有些得意地翘着二郎腿。

这种故意的误解甚至是一种提醒,提醒nv儿,在余屏音面前必须是乖巧的、需要帮助才能够生活的小nv孩。

她不允许的社交,就是必须舍弃的社交。

而余瓷,余瓷心虚得厉害。

她眼神放空,脑海里盘旋思考一百种对策。

假若余屏音真突然拿出什么证据,说她和陈瑕有什么,她该怎么办。

余屏音处理工作事物,外放听语音,滋滋啦啦的杂音作响。

“余姐,新的店……”“余姐,款……结余……”

余瓷耳朵时而听到几句,时而屏蔽掉所有声音。

实在坐不下去,想回房间。

“妈妈,我先……”

“喂,老陈,怎么了?”余屏音手势示意她先别说话。

外放出陈永华声音,他有几分指责又带了些许急切,“陈瑕和他几个狐朋狗友啊,骑那个摩托车去九华山上开。好像有个小孩摔到了,现在在医院。还不知道是哪个。”

余屏音摆摆手,示意她先回房间。

这会儿余瓷却不想回去了,她怔在原地,前一秒还不停运转的脑袋这会儿忽然卡壳,耳朵传来尖锐的嗡鸣。

她嘴唇微微地颤抖,“啊”了一声。

余屏音再次催促,她只好提线木偶一般上楼回房间,迟疑了一秒,扑向手机。

她是故意不带手机下去的,她怕余屏音要查。余屏音查手机没个定数,想起来就查。因此余瓷早早学会了隐藏空间的办法。

与“正常”那一面相悖的锁屏,她划开密码。

一时之间,不知道打给谁。

谁也不认识,思来想去好半晌,只有找周荔。

太着急,等不了消息,她一通电话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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