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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来人声音压得很低。

“不用,那样太冒险。你放心好了,按照原定的计划来,”余瓷手掌拍了拍他的脸颊,“如果到时间我没出现,你就自己……”

“我会等你,”陈瑕突兀打断,握住她的手,“等不到你,我就不去了。”

“你为它准备了很久。”余瓷没正面答他。

“你不在现场就没有意义。”

握住少nv脖颈,皮肤之间传来她的心跳。

手心上抬,唇擦过唇,热息弥漫。

“别小看我。”

黑夜降临,饭桌上四人各怀鬼胎,除了碗筷碰撞声,没有其他半点声响。

好几回陈永华想说些什么,被余屏音一打筷子,又缩了回去。

余瓷刚吃完,放下碗筷。余屏音忽然说,“今天早点睡,明天妈妈没事,在家陪你看书。”

瞥向余瓷的目光里,含了几分得意。

“好。”余瓷没说其他话,起身离席。

回到房间,走出房间,走进浴室,雾气氤氲,她ch11u0着,看腿上伤口的痕迹。

它们都变得陈旧,浮现出老朽的深红。

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划伤自己了?余瓷也记不清楚。最后一次划破皮肤时,她并不知道那就是最后一次。她还以为这种悲痛会更加持久,会折磨她一辈子。

不知不觉间,她不再抗拒自己的身t,她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抗议。

一场暴风雨从她身t上席卷而过,只留下些许cha0sh。

一夜无眠,这幢房子里没有人睡得好。

就算是全然无知的王婶,也乍醒好几回。

实在睡不好,她索x起来提早熬粥。

音乐节是下午,余瓷没订闹钟,想着睡到几点算几点。生物钟却很不给面子,早上六点整,她悠悠睁眼。

今天很重要,计划了几个月时间,今天是最后期限。

余瓷本该紧张,心下却很平静,平静得有些过头。

想多睡会儿,强行睡过去,再睁眼也只堪堪八点半。

算了,下楼吃早饭。

这会儿她最不想遇到的就是余屏音,偏偏余屏音坐餐桌前,一口一口地喝粥。

她姿态优雅,睫毛上下翻飞,穿一身丝绸睡衣,斜翘二郎腿。

见余瓷睡眼朦胧地出现,用熟稔的、母亲式地语气,“先去洗漱,再吃东西。”

余瓷转身上楼,再下楼时洗漱完毕,神清气爽许多。

“早上好,妈妈。”在餐桌前坐下,桌上有一碗晾凉的粥,恰好入口的程度。

余瓷舀了一勺,小口小口往嘴里送。

“你今天什么时间看书?”余屏音没有给其他选择的机会,要求看书,就一定要看书。

“下午吧,”她随口答道,“睡完午觉就看。”

“下午你下楼,坐我旁边看。”

她垂眸看眼前一笼蒸得正好的虾饺,夹了一筷子。

q弹爽滑的虾仁与搅打r0u泥状的猪r0u一齐包进小麦淀粉特制的水晶皮里,入口又香又滑neng。

“我说,下午你下楼,坐我旁边看,听到没有。”余屏音抬高声音。

“听到了,妈妈。”

她回话冷淡,令余屏音更加不爽,“怎么跟妈妈说话呢!”

“妈妈,你一声不吭,把我窗户封上,把我的房间布置得像个牢房。你不相信我,这没关系。但我也会伤心。心情不好,你多担待吧。”

她轻轻地说,垂着眼皮,不看余屏音。

她好像也学会了余屏音的那一套,情感c控、道德绑架。

余瓷近乎决然地想,假如逃不走,她就这样和余屏音纠缠一辈子吧。

像你伤害我那样伤害你,妈妈。

观前提醒:

时聆听歌曲teples的《shelterng》t验更佳。

下午两点整,余瓷终于推衣柜挡住了门。一点一点地挪过去,倒是没有惊动楼下那人。

她累得气喘吁吁,跌坐在地。

这会儿音乐节已经开场,陈瑕的乐队,三点半上场。

余瓷握紧锤柄,深x1一口气,抬起手臂。

v型的锤背紧g住锤子,往上一拔,钉子应声掉落。掉下一些墙皮。

余瓷颤抖着,握把磨得虎口生疼。动作却愈发用力。

撬开最后一颗钉子,手机浮出余屏音的一则消息,她瞥了一眼。

余屏音问她睡醒没有,睡醒就下楼,妈妈在客厅等她。

她扛起木板,重重摔床上。

胶水围绕玻璃窗的整个窗框,粘了一整面。

她的视线扫过整个房间,书柜上不止放了书,还有从前得奖捧起的奖杯。大抵是铁制的,很重。

余瓷双手捧着,举高,像举起一把能砸开一切近乎开天辟地的斧头。

玻璃碎裂声好响,响得她想捂耳朵。被子铺开,放碎玻璃上。楼梯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尖利的呼喊。

“余瓷,你又g什么了!”

另一边,听到她这里的嘈杂声,也响起玻璃破碎的巨大声响,陈瑕快速跳下窗台,启动摩托。

余瓷回头,门外有人用力撞门,巨大的撞门声在小房间内回响。

“不要让我逮到!”余屏音尖叫。

她回神,坐上窗台,楼下有人正冲她笑,余瓷也笑。

这一次她往下跳的时候,陈瑕在下面接着。

两人跌在草坪里,踩乱了余屏音喊人悉心养护的草坪。

他滚一圈,先一步起身,握住余瓷的手就往外跑。长长的石头路向外延伸,通向后门。

摩托车冒出半个头,她纵身一跃,跳过木制后门。

余屏音忿忿撞门,好不容易撞开时,余瓷早没影了。

“臭丫头,不要让我抓到你又是跟陈瑕鬼混!”她骂声里混杂着多年不曾吐露的乡音。

这会儿她也不再优雅,头发凌乱,粗喘如牛。

陈永华堪堪跑上来,看到余屏音这副模样,被吓得呆住。

“滚去开车,去音乐节!逮住那两个小兔崽子。”余屏音用力锤了一拳他x口。

“好,好。”陈永华狗腿子地点头哈腰。

另一边,不安分的春风从她耳边游过去,洗涤她飘起的长发。余瓷张开双臂,这风从山顶来,穿过岩石、泥土,穿过满满绿意的森林,在野熊、灰狼的绒毛里飞旋,还有苍鹰的羽毛,它在这风中展翅。它穿过日与夜,还有空旷的公园,那些还没有来得及舒展开的植株,最后也从她的身上掠过去了。

心跳好快,耳机里的鼓点与心跳合二为一。有些什么正彻底离她而去,像是恐惧,像是已然燃尽的酒jg灯,而悸动、自由、不明所以的懵懂都留了下来。

“还有多远?”她抬高音量。

“快了。”陈瑕的声音里也满含雀跃。

她看了一眼手机,三点二十一分。

“还有九分钟!”她拍拍他。

“抱好。”

陈瑕拧动油门,速度加快,她忙不迭抱住他的腰。

最后一分钟,陈瑕猛地停车,来不及把车锁好,余瓷忙为他戴上面具,他也为她戴上。

握紧少nv的手,跨进检票口,保安们一路追到人群中央。

有人看到面具上的名字,大喊“a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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