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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密室逃脱耗时四十分钟圆满结束,算高效了。
他们出来时每个人脸上都没什么笑意,看到申屠念和赵恪坐在等候沙发上,这才松了口气。
秦榛先走过去抱住她:“我以为你被玩偶抓走了,后来问工作人员才知道,你们提前退了。”
申屠念这会儿已经整理妥当,仪容仪表都很干净,说话也从容了许多。
“结束了吗,后面玩得怎么样。”
赵恪见她装得煞有其事,也不戳破。
脑海开始回忆,不知是谁刚从密室出来那会儿整个人软趴趴靠在他身上,脚步蹒跚,连路都走不稳。
秦榛以为她没事,还撺掇着下一回:“还有一个剧本,可以变装穿制服,荒村老师,到时候我们……”
申屠念摸摸她的小脑门,微微笑着:“没有下次了,乖啊。”
她说得轻柔,正是如此才愈发瘆人,旁人听了只觉得后脊背凉风飕飕。
秦榛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周家宝则是视线在她和赵恪之间来回流转,没看出个所以然,最后对她们说:“送你回家。”
这话其实很正常,每次出来玩都这套流程,申屠念和秦榛习惯了。
偏偏有人听不惯。
赵恪冷笑一声,起身走了。
沉贤和林子在门口等了他一会儿,见他一个人出来,脸色不对,也没敢多问安全屋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家了。
申屠念一进门,往常听见动静会跑来迎门的小狗没有出现。
她对着寂静空气喊了两声:“柯柯。”
依旧没有动静。
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脑海里全是之前在密室的画面。
她吓得后退至门边,背脊靠着门,然后下一秒,夺门而出。
沉贤,赵恪,林子叁人找地儿吃夜宵。
本来就是约着吃个饭,被赵恪带跑偏,饿着肚子玩了个密室。
林子还在念叨刚才密室里有个金发洋娃娃npc挺漂亮,那眼睛又大又水灵,灯一关,真分不清是可爱还是可怕。
赵恪还想着申屠念被周家宝送回家这事,全程面无表情,也不怎么和他们对话。
林子和沉贤对看一眼,努嘴示意。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赵恪点开看,下一秒起身要走。
“怎么了这是,说走就走,谁喊你。”
赵恪没理:“这顿我请,你们吃着,我有事先走了。”
扫码付款,利落走人。
沉贤还没反应过来,人影儿都没了,转头问林子。
“他哪根筋抽了。”
林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能让他抛下兄弟的还会有谁。”
“啧啧,”沉贤猛灌几口扎啤,“这兄弟不能要了。”
赵恪收到的信息,是申屠念发来的实时定位。
她去了青山郡。
从夜宵摊打车到青山郡,怎么着也得半小时。
他看着并不着急,偶尔看看窗外,偶尔点点手机,只是每点一下都是在刷新她的实时定位点,看她的头像没移动,然后再装着不着急的样子。
赵恪到公寓的时候,屋子里灯火通明。
门一开,他只感觉眼睛被晃了一下,从玄关到卧室,卧室门全开着,灯全打着,连犄角旮旯都被照得亮晃晃的。
除了亮,还很吵。
电视里放着爆笑喜剧节目,蓝牙音箱放着嘻哈音乐,扫地机器人正在运作中,所有声音混在一起,吵得要命。
视线转了一圈,最后在客厅沙发上找到了那个神秘的“毯子怪物”。
她陷进软沙发里,双手抱膝,圆不隆咚一团,奶黄色的珊瑚绒毯从头包到脚,只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赵恪关了音乐,叫停了扫地机器人,把电视的满格音量调到常规数值以下,最后把不无用的灯光关了大半,等一切恢复正常,终于来到她面前。
将毯子扯开一点,至少露出完整的脑袋,赵恪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申屠念以为他不会来。
大门打开时,惊吓和期盼一触即发。
她垂着头,视线落在茶几上:“我爸爸出差了,阿姨不在,小狗也不见了,我进屋的时候很黑……”
明明害怕的要命,却打死不说出口。
赵恪戳了戳她软乎乎的脸颊肉:“饿不饿,我还没吃饭。”
毯子下咻得探出一双手,申屠念拿出手机:“我点外卖。”
赵恪没反驳,径直进浴室洗澡,他下了车一路小跑进来,出了点汗。
申屠念勾选了“距离最近”,把附近各个品类排名前叁的都点了遍。
餐比预期送到的更快,打开摆好,满屋子食物香气,餐桌都快放不下,外卖袋堆了一角落。
申屠念一手抓一根筷子,盯着着满桌子食物却不开动,就那么眼巴巴等着。
她是吃过饭了,本来不饿,先前那么吓一遭,这会儿看见热腾腾的食物,又有些馋了。
赵恪洗完澡出来,看到没动过的食物,再看着她乖乖等他的模样,没来由的心一暖。
他就近坐在她身旁:“怎么不吃。”
她顺口回答:“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
话一出口申屠念就后悔了,偷偷瞄他。
她说错了话,之前有很多次,在这张餐桌上,都是他一个人吃饭。
赵恪没放心上,他夹起其中一块炸鸡,吃的挺香,大概是真饿了。
申屠念也跟着动筷。
“不知道你有什么忌口,看着好吃的都点了。”
“我不吃动物内脏和香菜,记住了。”
最后那叁个字……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申屠念听了一耳朵,没细想。
“你呢?”他突然反问。
“什么?”
“有不吃的吗。”
申屠念耸肩,回答时不自觉挑了一下眉毛:“我不挑食。”
能从中听出几分优越感。
赵恪抬眸,看着她拿着塑料小勺正在舀圣代,特意避开顶层的蓝莓果酱,只吃底下的奶油冰淇淋。
看破不说破。
一顿饭下来,赵恪算是看出来了,她不仅难伺候,还很贪心。
海鲜生冷不吃,带刺带壳不吃,重油重料不吃,嘴挑还眼馋,点了那么多菜,只吃两叁口,一旦不对味就再也不碰了。
她跟他说什么来着,不挑食?
赵恪笑了。
关于“申屠念对他充满胜负欲”这件事,赵恪从一开始的“莫名其妙”到后来的“可以理解”,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自我调适。
毕竟他们的初次碰面,并不算和谐,甚至夹杂着火药味。
而这份“不对付”,是他先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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