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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人回家后,赵恪找到一家车行做了个深度清洁外加美容,最后安安稳稳把车还了。
林子看到车焕然一新,对着赵恪一阵坏笑。
“昨儿个热闹啊,我可都听沉贤都说了,你带着妞跑了,后半程怎么找你都没信儿,难不成……”
赵恪没接茬,车钥匙扔他身上,顺手打了个哈欠:“谢了,我先回了。”
“我送你呗,正好顺路。”
“不用,就隔壁,几步路的事。”
怎么就隔壁了,林子看了看周边,这儿离他家完全两个方向。
赵恪背着挥了挥手。
林子眼看着他走进边上一公寓,青山郡?他什么时候在这儿安了家。
申屠念回到家。
开门时,短腿小狗听到声了,哒哒哒跑来迎接她,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
她蹲下摸摸它的头,心一下就软了,郁结了一整晚的不爽快稍稍散了些。
上了楼,路过申屠周正的卧室,申屠念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脚步没作停留。
无所谓。
回屋后先洗澡再补觉。
照镜子时突然发现脸上的妆都掉干净了,除了边边角角的细节点还有些不完美,基本上素颜。
还说防水防脱妆呢,果然广告都是骗人,也好,省的卸妆了。
房门锁了,手机关机,申屠念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半下午,是饿醒的。
看时间,快叁点了。
她下楼,去厨房找吃的,正巧看到申屠周正也下楼,几乎是寻着她的声儿跟着来的。
父女俩吵了那么凶的一架,自她记事后是头一次,现在又碰上了,申屠念有些尴尬。
她扒拉着新烤的两片吐司,有些焦的边缘切掉,挖着中间的芯吃了。
申屠周正打开保温箱,里面是备着的菜。
“我再做个汤,饭要吃热乎的。”
申屠念想反驳,烤过的吐司也是热的,最后没说出口。
申屠周正把饭菜端上桌,陪着坐了五分钟,见她吃得不自在,又走了。
这顿饭多少带着点和解的意思,但申屠念心里不适,她觉得除了和解,还有交换。
等着爸爸什么时候提起去看外婆,她是答应还是反抗,结局可预见的,吃人嘴软,最后大概率还是会答应,她习惯了。
可一直等到吃完饭,回了房,又等到算得上宵夜的晚饭,眼看着这一天就要过去了,也没等到什么后续。
她当然不会傻到主动挑起这个话题,但她也知道外婆那关并不容易过。
等真正熬过这个周末,申屠周正也没再提起什么,而去外婆家这事也算过了有效期。
奇怪的是,申屠念在家待足了两天,申屠周正也是。
他那么忙,虽然居家也是办公,但这样满打满算和女儿相处两天,实在罕见,别说家里阿姨,连家里的狗都兴奋了。
周日晚饭时间,申屠周正突然提起要给她买单车。
“学校离家不远,来回半个多小时,我看过路线了,车不算多,但还是要注意。”
申屠念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关于申屠念骑自行车这件事,其实能牵扯出好几个故事。
申屠念的自行车技能是申屠周正扶着车尾巴一步步教的。
那会儿她还在念小学,学校开了个小记者兴趣班,每周有两个固定的点外出采风,美名其曰为了增加校园报的多样性,实际就是去玩。
四年级及以上的同学想加入可以提交申请,申屠念瞄这个兴趣班很久了,好不容易到四年级,终于能申请了,结果两个星期的审核周期过去,同班的另一个同学进了,她被刷了下来。
理由是,不会骑自行车。
就很离谱。
当天晚上她哭着和爸爸说自己在“小记者班”被刷下来了,特别委屈,一问之下,申屠周正哭笑不得。
不会骑车而已,学就是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之后的每个周末,她家附近的公园路上会出现这样一幕。
申屠周正抓着车尾巴亦步亦趋,嘴里念叨着“眼睛朝前看,用力蹬,对,看前面,不要怕”,申屠念抓着扶不稳的把手,颤颤巍巍往前骑。
整个学习周期很漫长,比一般人学的时间更长,主要原因是申屠周正不愿意放手,他怕她摔跤,也亏了这份沉重的父爱,申屠念在学自行车时一跤都没摔,除了慢,没毛病。
等学会了自行车,申屠念对小记者兴趣班的热情度骤减。
她看中了另一边的美术班,也是从那时起,一直学到了现在。
后来念初中,同学们都开始自己骑单车上下学,申屠念也想,不成想被申屠周正一句“不安全”直接驳回,理由也很充分,说她还太小,脚都掂不到地,路上车多,诸如此类。
初一提了,初二也提了,到初叁又提了,年年提,年年被驳回。
关于上下学的交通问题,申屠周正有空时就亲自接送,没空时就让他的司机接送,反正怎么样都比她自己骑车叫人放心。
后来机缘巧合下,她才得知,申屠周正在她第一次提出时已经准备带她去买自行车了,是外婆极力反对,这句“不安全”也是从那儿传过来的。
知道这事后,她再没有提过,也不让他接送了,都是自己上下学。
她烦透了他们这伙人,唯外婆马首是瞻的人。
“我不会骑车。”
对这个提议,她表现的比当年的他还要冷淡。
申屠周正停下来,看着她,仿佛在确认她是在闹脾气,或是其他。
申屠念也不动了,她低着头,其实心里不敢看他。
对面又传来他的声音:“车已经订了,如果不想骑车上学,那什么时候想骑了再说。”
申屠念不说话了。
随便吧。
周一大早上,申屠念出门时碰见她爸,俩人打了个照面,一个上学,一个上班。
放学回家,家里也很热闹,阿姨已经准备好晚饭,柯柯正围着桌腿来回爬,申屠周正在书房办公,到饭点了才出来。
周二,周叁,周四,整一个星期都是这种作息和见面频率。
申屠周正没有像从前那样,待个两天出差半个月,申屠念对于每天能见到她爸的脸这件事还在缓冲期。
讲实话,她一直觉得她爸挺帅的,至少在那个年龄层,也算是个颜值扛把子,可再帅的脸也经不住天天看,况且也没帅到那份上。
简而言之,她看腻了。
家里突然多了个人,长时间的,她不适应也很正常。
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的,还是周家宝。
原因很简单,就是怎么约她都不出来了,说他爸在,要扮乖女儿。
到后来周家宝没忍住,问道:“你爸怎么还在。”
多新鲜呐,家里多个爸反而奇怪了。
申屠念难得没反驳,她也纳闷着呢,她爸怎么还不走。
她真不太习惯。
申屠周正订的那辆自行车,在一周后的某个傍晚,送到了家。
车是从国外订来的,送来时全是零件,纯手工的活,到货需要组装。
真正组装完成,花了他一整个下午。
申屠周正是理论加实践的标准理工男,这种活儿不在话下,奈何零件复杂,才多花了点时间。
他组完了,也不吆喝,只是在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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