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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h很久没有收到妈妈的电话了。妈妈打电话说tuti老了以后,好像记忆也糊涂了,总是会去他的屋子里蹦上床去找已经离开家的主人,有好几次还跑去他小学门口呆呆地在等他放学,被认识的叔叔给带了回来。
“tuti,tuti。”他对着电话叫了几声狗的名字。“tuti,我不在普吉啦,等这个假期我回去看你好吗?”电话那边传来狗兴奋地呼哧声,妈妈让tuti不要舔话筒。tuti汪汪的大叫着。
妈妈把狗狗撵去了一边。“teh啊,你学习怎么样啦?一个人在曼谷过得辛苦吗?你哥说你和oh-aew吵架了?不要吵架,吵架不好哦。情侣之间怎么能总是吵架呢。你和oh-aew在一起,要学会宽容,谅解,要及时道歉。”
“妈。”teh只是喊了一声妈妈,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在电话这头泣不成声。
这件事情想要讲清楚,需要把时间拨回到两周前。
oh-aew作为美工,肩负着全剧海报的人,自从得到了jai哥的允许,就时常来剧组看排练。他不只是坐在那里看,还会拿着本子画一些除了自己,谁也看不懂的速写线条。
teh作为主角,依然找不到排练的灵魂,以至于被jai哥训个不停。
“我不是在做心理治疗,teh。你演角色不是在参加场景重现。我之前说过吧,不要把自己作为创作材料。我需要的是k,不是teh。我不想看你发生过什么,我想看k是如何面对的。收起你的眼神,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芳姐。我不管你和oh-aew发生过什么,你们是怎么处理的。现在我需要的是k,懂吗?”jai哥快要疯掉了,他的导演生涯惨遭滑铁卢。如果不是jas也在旁边劝他消消气,他真想一拳打醒teh。这是在演戏啊,拜托,不是让你展示你的心理状况的。teh这是在干什么,明明只是一场感情激烈的,双向暗恋的告白戏,为何突然表现得就像是要出家了一样?这是可以的吗?
jas拉着jai出去消消气,teh沮丧的坐在墙边。他越来越找不到状态了。oh-aew坐在墙角一心一意的画着速写,似乎并没有被这些插曲干扰到,或者说他习以为常了。
jai回来的时候冷静多了,先和teh道歉,说自己太心急冲动了,然后将这段戏掰开揉碎的讲了起来。k暗恋芳姐,因为芳姐带他翻墙,喝酒,参加聚会,打开了他一直紧闭的心扉,同时因为芳姐有很多朋友又是学姐,所以他只能暗恋,是悸动,是克制无法告白。就算被芳姐说了我爱你,也只是以为芳姐对自己是呵护式的喜欢,强装冷静的将一切都压在心里。不是面瘫,不是要出家,不是冷漠无情,也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喜欢却不敢上前。他压制着语气,装作平静。
“我要你装作冷静,而不是让你真的冷静。面对喜欢的人的告白,你就只能这样回应吗?学姐,我也爱你,ok呐,我该回家了,你也路上小心。”jai哥学teh冷静的语气惟妙惟肖,他有时候都在想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做演员,还不如自己写的戏自己演算了。
“teh,你不要做自己,也不要做k,你先做个人试试。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告白,你难道不会激动吗?不会嘴唇颤抖?有一种如释重负,原来自己的喜欢也会得到回应,并不是无望的沙漠跋涉。你可以尝试一下不要站在那里紧绷着身体,而是从听到这句话,突然地放松下来,用双手的动作来展现这些拉扯纠结,再逐渐逐渐的绷紧身体表现抗拒这种甜言蜜语。你从一开始就紧绷着身体展示防御性的动作,会让人觉得你很讨厌芳姐啊。”jas学长坐在地板上,用一种令人放松的徐徐的语气引领着teh。“你不要一直去想你告白的时候是怎么样做的,也不要去揣测k告白是怎样做的。你只要想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样做就行了。”
表演并不是一种感情宣泄,也不是治愈疗法。它介于科学与情感之间。方法派利用科学,体验派利用情感,而真正的表演恰好处于这两者之间的平衡。老师总是告诉你要成为真实的自己,事实上,就算你面对了真实的自己,该不会表演依然还是不会表演。哭戏就要想自己妈妈死了的时刻,开心就要想自己比赛得了阐述了同性表演。其实并没有看懂最吸引我的一句话就是“ho-o”这一词根的本意是希腊文‘同样’之意,而非拉丁文‘人’之意社会学研究中普遍采用的同性恋一词,英文写作‘hoosexuality’。一旦抱着‘同样’这个想法,就能体会到第一季与第二季的不同。第一季中德和欧儿抛开恋爱的部分,他们的生活与我们没有任何不同,经历考试,经历迷茫,经历爱情……我们是同样的,具有个性的,所以完全可以与剧中的人物共情。欧儿在爱情中尽管也有退缩,妥协,但依然是两个地位平等的男生相爱。而第二季为了突出痛苦,他们的生活开始倾向于黑暗的那一面,地位的天平逐渐倾斜,编剧试图通过不停的触发人性的恶来成长。这里就与我们的生活开始不同,我们生活中有恶的一面,也会有好的一面,光明与黑暗是并生的。它单一的阐述了恶,并没有所谓‘救猫咪’这样的情节指德在第二季中并没有任何能让我迅速对他产生好感,支持他行为的桥段,我们只会下意识产生厌恶并且抗拒这种不同。
同时在同性故事中,我们最关心的是感情的产生与消逝,并非在意谁对应了异性恋中的二元关系。而导演不管是剧中剧还是角色塑造上,都不停的将异性恋代入其中。比如柴学长的毕业戏讲述的是自己和詹姆斯学长的故事,但是他选择的角色却是一男一女。比如欧儿在表演课和试镜时,反复被提及的女性化气质。第一季也同样涉及到了这个问题,比如欧儿在镜子前尝试穿红色内衣的情节,但他最后选择放弃,跳出了男女这样的分化,顺从了自己的性别。而第二季完完全全的将同性与异性对应起来,欧儿的人设变成了刻板的女性形象,隐忍,妥协,忍让,原谅……似乎如果他站在和德一样的位置,描写两个男生的爱情会引发什么不适一样。而德的形象则变成了充满缺点的刻板印象中的男性。这里已经不再是同性之爱,而是利用同性形象去表演刻板的异性爱情。导演并没有真正去考虑‘ho-o’的问题,他的视角也恰好是异性恋是如何看待同性恋的‘猎奇’视角。比如我们会好奇同性之中1或者0的角色分配,默认1应该是丈夫角色,要承担起照顾家庭和妻子的责任。如果两个同性恋走在一起,我们会默认看起来没有攻击性,长相温柔的是妻子的角色。
至于德最后爱上jai和女搭档这种行为。他似乎是爱着能代言‘梦想’这个词的人,但更准确来讲,他爱的是能代言他自己‘梦想’这个词的人。欧儿难道没有梦想吗?全剧通过德的视角来描写两个人的故事,一直在强化他身上‘三分钟热度’这个标签,导致欧儿看起来做事情不够坚定,也没有梦想。但他并没有再次转专业,一个最不能坚持的人坚持了下来,这还不够励志吗?为什么德看不到呢?因为欧儿在他眼里并不能代言他的梦想。我想德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的梦想究竟是什么,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永无岛’。他见一个爱一个,是爱上了一个人身上某一点接近他想象中永无岛的部分,就像是集邮一样,不停的积攒着那些部分去尝试接近永无岛。就算他最后重新和欧儿在一起,并不是认清楚了永无岛的不存在,而是看到了欧儿身上有永无岛的部分。
导演试图复制第一季的成功,比如加入了类似扶桑花的意象,但是我看完全剧也没搞明白他到底想用玫瑰还是向日葵,好像什么都可以,又好像哪个都不行。原本以为出现两次的向日葵代表着一段旅程的结束,新的的开始,但又有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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