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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城的冬天是残酷的。如果要找一个形容词,慎怡会想到浩浩荡荡。无论是风、雪、温度还是体感,都会趁着这段季节之歌猛烈地侵袭。
在这乍暖还寒的时节,夜晚入骨的凛冽让人忍不住颤抖瑟缩。
打开大门被冷风刮脸的瞬间,慎怡其实犹豫过,但是咬咬牙,还是推开了。
她听见吱呀的一声,倒不像生锈所导致的噪音,更像她尘封已久的铁盒终于找到了钥匙。
外面的天色暗沉深邃,零星可见几颗浅淡的星星。
慎怡先是发动引擎预热,然后翻出手机开始找导航。这么晚了,周边的居民区本就老旧,找不出一家还亮着的招牌,只能跑远一点,去最近的麦当劳。
她看到纪则明五分钟前给自己发的微信,大意是说自己已经回到家了,问她晚上怎么样,有没有闹出别的不开心,又问她睡了没有,要不要打一会儿电话。
慎怡顾不上回复别的了,打字道:老公,谢谢你给我买车qaq。
管家:?
管家:还没睡?
管家:怎么突然说这个?
慎怡说晚点再跟他解释。
慎悦出来得很快,看她踉踉跄跄的样子,连鞋子的鞋带都还没系紧,围巾也是半边漏风地围在脖子上,慎怡抬手给她绕紧了。
她心里麻麻的,细声道,“会等你的。”
妹妹愣了一下,轻轻点了一下头。
看她小小的下巴被这动作彻底埋进围巾里,慎怡呼了口气,让她等一下。
她打开通讯录拨了个电话,眼睛往上看,二楼的一扇窗还亮着。
嘟嘟好久才接通,她开门见山地说:“下来——快点快点快点!”
梁城晓被她搞的莫名其妙,感觉到下面好像有什么动静,推开窗看,吓得忙问,“干嘛呢慎怡?大半夜的。”
“我们要去吃冰激淋,太晚了不安全,需要一个保镖。”
“不是,你这么晚了……”
“一分钟穿好衣服裤子下来。”
“你……”
她直接挂掉了。
车内开了暖气,算不上难熬,等了约有两分钟,副驾驶猛地被拉开,表哥无语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你到底搞什么飞机?”他瞥了眼后座,“慎悦,小孩大半夜不睡觉跟着你姐胡闹什么呢?”
慎悦一双眼睛盯着他,但是不说话。
慎怡也不理他,让他扣好安全带,一脚油门驶出去,速度之快能够听到风狂拍车窗,窸窣作响。
梁城晓只能靠自己的想象力去理解这个夜晚冒险计划,反正他也睡不着,跟她们姐妹两出来玩玩也不碍事。
自己开车的话其实去哪里都不远,不过一路开过来几乎没有行人的街道,还是有些让人害怕。
麦当劳这个时间也几乎什么顾客,多是一些住在附近的学生,面孔都很年轻。
慎怡先是点了两个甜筒,又点了一份儿童套餐,转过头问梁城晓想吃什么,对方耸耸肩说随便,结果结账的时候她居然往旁边走了一步,把收付款的扫描仪露出来让他给钱。
“不是,你有病啊?”
梁城晓一边吃薯条,一边看这对在舔甜筒的姐妹。
慎怡心安理得:“来回油费不收你钱。”
“你已经穷到这份上了?”
“亲兄弟明算账。”
梁城晓给她比了个中指,把薯条插进番茄酱里,用行动来鄙视她。
叁个人静静地吃了一会儿,气氛诡异到神奇,偏偏慎怡还真什么都不说。
其实如果是她自己半夜想吃麦当劳,梁城晓完全可以理解。但她带上了慎悦,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慎怡说,总不能把她一个小孩丢在房间里,多恐怖。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人道主义了?”
“刚才。”
“……”
梁城晓在她脸上找不到破绽,只能去看一直安静待着的慎悦。
说实话,他对这个妹妹其实是没什么实感的。
就像慎怡想的那样,她生的晚,不和哥哥姐姐们一起长大,光是年龄上就有着不可跨越的代沟,自然就谈不上什么感情。再加上时代发展的原因,孩子都被放进盒子里养,兄弟姐妹能见面的机会只有逢年过节,一年几次的频率,根本发展不了什么。
慎怡和她妹不合的事情众人皆知,大家虽然嘴巴上不谈,但心里都清楚。至于原因也很好理解,只是表面还是要劝和不劝离,希望家和万事兴。
梁城晓也一样。
不过他的出发点可能自私一点,他不是希望慎怡的家庭和和睦睦,而是希望慎怡能够真正开心。
他们俩的关系比姥爷家的磨刀石还硬一点,她的脾气也好性格也好,他这个做哥哥的了如指掌。
但是他无法开口。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
得慎怡自己愿意。
桌上的东西渐渐吃完了,慎怡偏头问小朋友还想不想吃点别的,慎悦摇摇脑袋。
慎怡欲言又止,憋出一句:“不要告诉爸爸和妈妈。”
慎悦诚恳地点头。
气氛又安静下来,不远处的员工都闲得在聊天,嬉笑的声音隐隐传来。
慎怡突然问她开心吗。
“开心的。”她眨着一双圆眼,声音很小,“很开心。”
“这其实也算一种补偿。”慎怡说,“如果下午你拿到了那个雪糕,会不会比现在更开心?”
梁城晓听得云里雾里,但也没打断,静静听着。
慎悦答不上来。
慎怡却开始了自言自语。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她问,“我不会和你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上学,甚至从你出生到现在,陪伴你的时间都很少,你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喜欢我呢?”
座椅几乎是并在一起,她们之间只有细细的一道缝隙,却好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填满这狭窄的沟壑。
“因为你是姐姐。”慎悦的手指缠在一起,“你是家人。”
“我并没有爸爸和妈妈对你那么好。”
“妈妈有妈妈的好,爸爸有爸爸的好。”
小女孩的十指甚至都没有筷子粗,像嫩生生的葱段,纤白,短且软,能看到因为瘦弱而透出的血管。
“……妈妈不会让我半夜吃东西,爸爸也不会让我这么晚了不睡觉。”
但是姐姐会,姐姐不仅不会怪她为什么不睡觉,还会带她出来吃冰激淋。
大人总是会说,等会,下次,晚点,一定,听话。
这些看似轻飘飘的词语其实就已经能够构成一个承诺,这端连着孩子期待的心情,那端却被搁置在遥远的天边,排在柴米油盐的不知道第几位。
如果是爸爸或妈妈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也许回家之后会破例让肠胃不好的她吃一个冰激淋。但绝对不会有人像慎怡一样,把满足她的愿望当做一种迫不及待,而不是履行承诺。
小孩子其实并不懂得什么深奥的道理,也不知道什么叫血浓于水,但还未觉醒的认知会被敏锐的感知力弥补,慎悦见过慎怡无数次面无表情的脸庞,却从来没有在她的眼睛里找到过厌恶。
更多的时候,这个女孩注视自己时,眼神总是迟疑的。
而此时此刻,慎怡看着她可能都没有巴掌大的脸蛋,突然感受到了基因和血缘的伟大。
从来没有人说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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