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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当时他有表现出不对劲吗?”
玛歌拉了一把想要开口的哥哥,回答道:“十五分钟前。我当时想回屋上个厕所,阿什顿没什么不对劲……不过他看起来不太高兴,会不会是觉得这里太吵,直接回家了?”
“如果只是回家,他会来找我的。”
阿洛斯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对这些人大吵大嚷,“有其他人留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吗?”
文森特摇头:“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音乐和食物上。”又道,“你弟弟也不是小孩子,多半是像玛歌说的那样,只是回家了。”
“那我这就回家看看。”顿了一下,又道,“谢谢你们的款待了。”
“我也去!”玛歌立即道,却被文森特瞪了一眼,“你去什么去,待会儿你还得帮忙打扫卫生呢!”
塞缪尔看了看兄妹俩,直接道:“我陪阿洛斯回去看看。如果有阿什顿的消息,会告知你们的。”
玛歌连连点头。
阿洛斯已经朝停车处走去了,塞缪尔赶紧跟上,安慰她:“弟弟可能真的只是回家了。如果他是想在周边走走,这一带不都是他已经逛熟了的地盘吗?”
这丝毫不能缓解阿洛斯的担心:“不,你不知道。最近我发现有个男人在跟踪骚扰阿什顿,如果是他绑架了我弟弟……”
“等等,等等,你说有个男人在跟踪阿什顿?是这附近的居民吗?”
“我不清楚,但看起来像是个流浪汉。”
“你确定他是在跟踪你弟弟,而不是恰好在周边闲逛?我是说,湖区这边知道你父亲身份的人应该不多吧?”
“他三更半夜来敲阿什顿的窗户!”
阿洛斯恨恨地看向塞缪尔,“你以为他是想对阿什顿做什么?”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拉长声音道:“好吧……我确实没往那方面想。对了,你说的那个流浪汉,是不是个子很高,有点驼背,穿得破破烂烂,不仅用布挡着脸,还大晚上戴墨镜?”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马上就要撞到他身上了。”
塞缪尔刚将车停住,阿洛斯就拉开车门冲了出去,朝那个看起来很危险的流浪汉大喊:“你把我弟弟带到哪儿去了?”
紧跟着下车的塞缪尔慌忙将马上就要朝怪人挥拳的阿洛斯拉住:“大小姐,别那么激动,他可能只是路过……你看他身上!”
狄皮斯又穿上了那件风衣,但风衣下的衣物依然是湿透了的,从裤腿往下滴水。
水鬼。阿洛斯忽然想到这个词,不禁拉着塞缪尔打了个冷战。
见金发女人不再叫嚷,狄皮斯才隔着墨镜观察他们,两个人都很害怕,大小姐的神情中还有一种执拗的疯狂。
“他不在家里。”
流浪汉阴沉地扔下一句话,就大步流星地转身走进树林。
他已经去过了湖边小居,知道阿什顿不在那里,所以才等在通往小居的必经之路上,结果金发女人向他索要弟弟?这只说明一件事,如他所料,阿什顿没有得到足够的照顾。
“你……你站住!”
阿洛斯挣开塞缪尔的手臂,匆忙追上狄皮斯,苍白无力地询问:“他真的没和你在一起?”
狄皮斯低头看她。仅从外表来看,金发女人和阿什顿很像,只是男孩的发色更浅,每一缕发丝都像黑水湖的晨光,眼睛也更蓝,纯澈且富有活力的蓝。
“没有。”狄皮斯看见年轻女人的五官因沮丧而扭曲。
塞缪尔也扔下车子跟上来,小心地将阿洛斯朝自己身边拉近一些,又仰头惊叹了一下流浪汉的身高。
“这位……你知道阿什顿有可能去了哪里吗?他是从烧烤宴会上离开的,应该不至于走出太远。”
阿洛斯焦虑地抓着自己的手臂:“但这是晚上,他有可能在树林里遇见野兽,踩到陷阱。”
她隐晦地看了狄皮斯一眼,心说,还有可能遇上心怀不轨的陌生人。
狄皮斯并不在乎她的暗示,只毫不客气地道:“这一带没有野兽。至于陷阱,如果他不小心掉了进去,也会大声呼救。”
“呼救?”
阿洛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不能呼救!他不能说话,一个字也不能说,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
狄皮斯猛地站住脚步:“你是说——他是个哑巴?”
阿洛斯看不见怪人的表情,但几乎从他的震惊中得到一丝报复的快感:“你晚上潜伏在他卧室的窗下,白天也跟踪他,却不知道他的障碍?”
“我以为他只是很内向。”狄皮斯喃喃地辩解道,随后继续大步朝前走,“那就更不应该浪费时间了。”
没有发现阿什顿的问题确实让狄皮斯有些尴尬,但这怎么能怪他?他在社交方面缺乏经验,他不知道距离和尺度,只知道行动比言语更有价值。
阿什顿不需要对他说出任何一个字,那双蓝眼睛里的愉悦和羞怯能够说明一切。何况狄皮斯也很少与人交谈。
塞缪尔和阿洛斯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狄皮斯的步伐,他们一路穿过树林,来到湖岸旁,夜晚的黑水湖看上去静谧深沉。
阿洛斯猜到这就是阿什顿遇上怪人的地方。
“他的确很内向。”
她忽然开口,“他很擅长和自己相处,即便在与世隔绝的地方,也能自得其乐。所以我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来,这样我就不需要总在担心他会被那些欺凌弱者为乐的人拐骗、殴打或者推入车流中。结果呢?他还是不见了,我还是要为他担心……”
塞缪尔不知如何安抚她,只能轻拍她的后背:“嘿,这才不超过一小时,连报警都未必能立案呢,不要反应过度。”
狄皮斯站在水岸边,目光从左至右地扫视了一番,同时竖起耳朵,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丝声音。什么也没有。
“他不在这里。”
他平静地告知身后的两人,然后继续前进。
“你怎么知道?”塞缪尔不敢相信,“你根本没有搜查过这片地区。还有你的墨镜,戴着它你怎么能在夜晚看见东西?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个瞎子?”
“还有你的脸。”阿洛斯站直身子,“为什么你要把脸藏起来?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们你的名字?”
狄皮斯猛地转头,在围脖下朝他们龇了龇牙:“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阿洛斯·普雷斯科特,如果你想知道。以及,你最好称我为普雷斯科特小姐。”
阿洛斯平静地道。
“塞缪尔。”塞缪尔拉住阿洛斯的手,“塞缪尔·卢米斯。”
“普雷斯科特小姐。”
狄皮斯却没有理会那个与阿什顿无关的男人,只是感兴趣地重复了一遍金发女人的话,“我是狄皮斯。”并补充道,“我已经告诉过阿什顿了。”
“他显然没有向我提过。”阿洛斯干巴巴地道。
狄皮斯无所谓地哼了一声。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的名字,和这个名字背后的血腥历史,即便阿洛斯在湖区里四处打听,也不大可能将他和一个被埋葬在湖底的邪恶怪物联系起来。
当然,一旦她意识到这件事,就会毫不犹豫地带着阿什顿远离黑水湖,远离狄皮斯。如果普雷斯科特小姐要带走阿什顿……
“还有脸呢?你的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塞缪尔觉得,在一个浑身散发危险气息的怪人面前,阿洛斯的语气未免太不客气了。
“你不会喜欢那景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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