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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包扎过后便执意要来这里等。
医生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点了点头:“没有伤到要害,不威胁生命。只是失血过多,暂时还处于昏迷状态。”
姜禾靠在墙边,听见他们的对话后,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抬起头来。
陈柏洲被人推了出来,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张俊美苍白的脸。
姜禾上前去,颤抖着手触了触男人的脸颊,感受到他的t温后,抿了抿g燥起皮的唇,热泪再也藏不住,扑簌簌地落下来。
这个人,就在几个小时前还那么生龙活虎,将她压着狠狠c弄,现在,却虚弱成了这副模样。
“小禾啊,小洲没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陈望山走过来,拍拍姜禾的肩:“这里我会安排人看着的。太晚了,你快回去吧。”
姜禾木木地点点头:“好。”
车子还在酒店,姜禾是被陈望山的手下送回家的。
走进电梯,她机械地向那人道谢,机械地按下楼层按键,机械地靠着电梯轿厢,直到同样机械的“叮——”声响起。
她走出电梯,拿出钥匙,打开家门,脱掉外套,换上拖鞋,她甚至还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回到卧室,掀开被子,她睡了进去。
柔软的法兰绒将她整个人包裹,暖暖的最能烘托睡意。
却对她无效。
姜禾就这样毫无睡意地躺在床上,直到窗外的天空蒙蒙亮。
她又掀开被子,起身,穿上拖鞋,走出卧室。
床头的那杯水,依然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
她在玄关处穿上了外套,拎起包,又换了鞋,推门出去。
太早了,整个小区都很安静,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沉睡。
但菜市场不一样,早市热闹,一步入,耳边便充斥叫卖与讨价还价声。
姜禾偶尔会来这里买些新鲜的食材自己回去做,也有几个相熟的老板。
她找到其中一家水产店,要了一条黑鱼。
“姜医生,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将黑se袋子递给她的时候,那老板叫住了姜禾,眼神颇有些担忧,
姜禾面无表情抬头看他:“我怎么了?”
老板犹豫了一下,扯扯嘴角,伸出手指隔空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
姜禾低头去看,不由皱眉。难怪刚才一路走过来,总有人在偷偷00看她。
她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晚的那件外套,上面沾着大片大片已经g涸的血。
是陈柏洲的血。
他躺在她怀里的时候,即便sisi按着伤处,鲜血仍然染红了她的下摆。
“谢谢。”姜禾留下一句话,拎着鱼离开了。
从市场出来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已经多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用或奇怪,或惊讶,或恐惧的眼神看她,姜禾却浑然不在意。
她抬头,仰望东升的旭日。
好似自nve一般,双目紧紧盯着那颗耀眼的金红se球t。
眼睛承受不住强光的刺激,酸涩的感觉袭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在眼眶里浮成了光。
那粼粼的水光里,有陈柏洲。
他在笑,他嘴角g起的弧度,像他这个人一样,肆意,张扬。
可是很快,他面露痛疼,软软地倒了下去,倒在一片鲜红的血泊里。
姜禾鼻子发酸,膝盖发软,缓缓蹲了下去。
她的手紧紧捂住x口。那里,痛得撕心裂肺,翻江倒海。
他是为了保护她,才会被那个歹徒刺伤。
是她,都是因为她。
那个蛮横霸道的男人,现在躺在病房里,苍白到近乎透明。
她忍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脊背弓起,抱着膝盖,纤瘦的肩在空气中簌簌颤抖。
“陈柏洲,对不起……”
我和那个沈律师,什么都没有,我不喜欢他的。
我那样做,只是为了气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悔得肝肠寸断,即使陈柏洲已经度过了危险,仍然无法原谅自己。
她是学医的,怎么会不知道,那伤口哪怕是再偏一寸,也会要了陈柏洲的命。
她真的,差一点点就彻底失去他了。
姜禾坚持每天早起去市场买鱼,煮好鱼汤送去医院。
陈柏洲仍然昏迷,喝不了,保温桶放在床头,一放就是一整天。
到她离开的时候,倒掉,第二天换新。
接到电话的时候,姜禾正在厨房煮第七锅鱼汤。
陈柏洲醒了,终于醒了。
她把汤往保温桶里装的时候,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哭了出来。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是喜极而泣。
仔细旋紧盖子,她提起保温桶,连外套都忘了穿,急匆匆往医院赶。
她一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今天却觉得,公寓的电梯特别慢,路上的红灯也尤其长,就连医院里来来往往挡路的病人,都异常多。
可,当她终于到了陈柏洲的病房门口,听着里头梁梦瑜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和男人偶尔的低沉回应,姜禾犹豫了。
梁梦瑜是个很好的nv孩。
明明是个千金大小姐,那天在酒店还被吓得差点晕倒,却依然坚持每天来看陈柏洲,一陪就是一整天。
她是真的很中意陈柏洲,他们也很般配。
姜禾想,自己应该祝福他们。
还是不进去了吧,给他们多点独处的时间,鱼汤什么的,也不是非得喝的。
只是,她刚刚后退了一步,就听见病房里传出来男人熟悉的声音。
“小姨,你来了吗?”
姜禾一怔,他怎么会知道?
陈柏洲没有得到回应,提高音量继续道。
“我都看见你的保温桶了。”
就着两句话的功夫,梁梦瑜已经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见到姜禾,十分惊喜。
“哇,小姨你来的也好快哦?居然只b我慢一点点。”她眼睛亮晶晶:“我可是收买了护士小姐姐,才得到第一手消息赶过来的。”
这下,姜禾再没有机会多躲了,只好点头微笑:“嗯,刚刚接到同事电话,说小洲醒了,我就过来了。”
她跟在梁梦瑜身后走进病房。
陈柏洲的床板被摇起到一半,呈半靠的姿势。
窗外的yan光洒进来,照在他俊美的面孔上,虽然唇瓣仍然有些苍白,但整个人的气se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
姜禾的目光落在窗外如洗的碧空。
她竟然现在才发现,今天外面的天气,很不错。
陈柏洲说自己需要安静,执意让梁梦瑜回家,语气冷y,不近人情,满脸的不耐烦。
nv孩儿不情不愿地瞪他一眼,转头撅着嘴巴走了。
出病房时还不忘提醒姜禾:“他好像心情很差的样子,一直板着脸,他要是跟你闹脾气的话,小姨你别跟他计较。”
“好,我知道了。”姜禾点头:“谢谢你。”
送走梁梦瑜,关上病房门,安静的室内,只剩下仪器的滴滴声和窗外清脆的鸟鸣。
姜禾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刚准备去开保温桶,就被陈柏洲拉住了手。
她低头看见他略显苍白的大手,心颤了一下,没有挣脱。
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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