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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不知道呢,那今天就告诉你们好了。我这个娼呀”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轻柔低沈,宛若温和的耳语,虽然轻飘飘的,却无比地清晰深刻“是娼妓的娼。”

“轰”的一声,四个男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看得娼无比开怀,禁不住轻声娇笑起来,如花的娇颜刹那间绽放出绝代的芳华,!紫嫣红,美不胜收。“很惊讶么?难道你们都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间一直流传着的那个无价的娼妓?”她笑意更甚“男人们叫我妖孽,女人们叫我妓女,还有些卫道士骂我是恶魔你们真的不知道么?”聂斐然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他想要冲过去将他的娼儿拥进怀里,可是面前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一样,任凭他再怎样向前冲,娼都懒洋洋地倚在那方贵妃榻上,笑意深深,岿然不动。

娼妓的娼、娼妓的娼呵!

这世间有几个女人会叫这样的名字,又有几个女人会把这样一个字作为自己的名字!

“怎么,不是一直很想知道这个娼字是哪个娼么?今儿个告诉你们了,你们居然不高兴了?”娼状似天真无邪的点了点自己的唇瓣,笑眯眯地叹了一口气“至于你斐然哥哥,难道你不想知道娼儿是怎么变成娼妓的么?”聂斐然的眼底似乎已经有某种晶莹剔透的液体在闪烁,却始终撑着没有给他掉下来。

“事到如今,这游戏也该收盘了,我也玩儿腻了。”娼伸了伸小懒腰,慢吞吞地自榻上坐起来,打了个小呵欠,水波荡漾的桃花眼顾盼生辉间简直可以将人的心魂都毁灭掉“如果斐然哥哥不喜欢这个名字的话,那么,你也可以叫我──滕优。”

“路,滕,优。”

她一字一字地吐出这个名字,却让聂斐然原本便已惨白的脸色更加白了起来,那种白,透着一种颓败的灰,绝望与痛苦深深地充盈了他整个躯体──他觉得自己似乎只剩下如今这一副躯壳,再也没有旁的了。

一百七十四、恐怖的事实(中)

房内的四个男人,除了阎性尧,都是一副被吓得目瞪口呆的模样,其中尤以聂斐然为最。他颤抖着唇瓣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表情从绝望痛苦慢慢地变成了麻木不仁,最后,只剩下眼底还残留着些许希望。

邵觉和聂斐然交情不是很深,但他对十年前的事情也是略有耳闻的,即使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却也差不离,所以对于路滕优的存在,大家其实都知道,只不过碍于聂家和路家而不提而已。

但是那个女孩儿不是据说已经死掉了么?为什么娼却自称是她?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至于阎清墨,他之前对此事是完全不知情的,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的哥哥阎性尧,如果不是自己一时间说漏了嘴导致让聂斐然得知自己见过娼,阎性尧也就不会为了诱使他说出娼可能出现的地方而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自己,可是──即使知道面前这个美得不可思议的女子心硬心狠如蛇蝎,他仍然不愿意相信她美丽的外表下就只有仇恨!为了报仇,而让自己被那样的糟蹋,何苦,何苦哇!

而且,照哥和聂先生的说法,她应该已经是三十多岁了才是,可面前这副绝美的面孔,眉目如画精致脱俗,分明就是十几岁的好女儿模样,哪里像是三十岁以上的女人应有的容貌?!一个人的容貌和身体可以经由人工改造,可是年龄状态是永远都不可能逆生长的!如果说娼儿真的是路滕优,那么她是如何从一个受尽凌辱糟蹋的可怜女孩儿,得到今天这样尊贵的身份?!

“金融”财团的千金“黑猫”的主人,拥有绝世美丽的容貌以及青春不老的体质这一点,身为医生的阎清墨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娼儿在说谎!

可是为什么呢?!如果她不是路滕优,又为什么要找上聂斐然并且夺走他的心呢?以“金融”的势力,根本不需要再和“聂氏”挂钩,近千年的荣誉历史使它始终屹立在世界顶端,迄今无可超越。

娼儿要哥哥帮忙毁掉路滕秀与乔亦翩,这又是为什么?如果真的是非亲非故,又为什么会这样子呢?严格说起来,这两个女人和她根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哇?她们三人唯一的交集就只有一个聂斐然,可如果是为了聂斐然的话,那么娼儿又为什么在成功驱走这两个女人,并得到聂斐然的心后,却毫不留恋的不告而别,撒手就走,那般潇洒?!

阎清墨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已经充满了浆糊。这些密密麻麻的问题教他百思不得其解,始终无法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清朗的眸子不禁望向娼,见她正巧笑倩兮的凝着自己看,俊脸一红,却听见她优雅的声音传进了耳膜──那话依然是对着聂斐然说的:“斐然哥哥将自己和亦翩姐姐的孩子取名叫腾优,是为了纪念我么?”笑语嫣然间桃花眼含情带笑,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眨动着“还是说只是借由这个名字来掩饰自己曾经做过什么的事实呢?”

“不、不”聂斐然似乎只会说这两个字了,他定央央地凝视着近在咫尺却仿若远在天边的娼,面无表情,只是喃喃地张着嘴巴。他的娼儿是爱他的,他的娼儿是不会离开他的,他的娼儿、他的娼儿的眼睛里是只有他的!

“想问娼儿爱不爱你么?”她扬起精巧的唇瓣,缓步迈下软榻,轻飘飘地走过来,飘扬的白纱伴着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风微微飞舞着,她整个人都美好的像是一幅画,净雅美丽却又透着隐隐的媚色。

聂斐然怎么可能不想知道,黑眸含着浓浓的期盼盯紧她,却被她粉唇张合间吐出的字句,一点一点剐着心脏:“从来没有。”他的娼儿骗了他,他的娼儿并非那样单纯,他的娼儿对他有心结,他的娼儿不愿意认他这一切,远没有一句“从来没有爱过你”来得令聂斐然揪心。他蓦地捂住了胸口,觉得那里开始隐隐作痛──可奇怪的是居然也并不是很痛,只有一点点的麻和一点点的酸,除此之外居然什么都没有了。伴随着痛感失去了的同时,连灵魂都在一瞬间不再完整。

“嘻嘻?”娼陡然捂住小嘴儿咯咯娇笑起来,流转的眸子翩然回首间无比醉人“斐然哥哥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做的那个梦么?仔细地想一想,那个一直看不清脸的笨丫头,究竟生得什么模样?”娼的声音愈发温柔,眼底一抹流光也愈发冰冷。“娼儿说了,一个人在下面,又冷又黑,还有人欺负我,斐然哥哥怎么就不去救我呢?”她一字一句说得无比轻柔,细小的就像是在耳边倾诉的絮语,娇柔婉转的语气像是在对着情人撒娇,可出口的话却又那般绝冷无情──她一个人在地狱里摸爬滚打,被抽筋剥皮,而那时候他正幸福的过着他的婚姻生活;她忍受蜕变的痛苦咬紧牙关,任由蛇蚁在身上叮咬撕扯,蝎蟒毒物在她的身体和灵魂上都烙上了痕迹,而那时候,他正高高在上的过着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完美生活。每一次她陷入泥淖,他都不在。

直到她再也不是那个愚蠢的抱着希望等候的路滕优,直到她亲手将那个愚蠢的路滕优丢弃到粉身碎骨的深渊,直到重生的她开始纵声淫乐嗜血成性,直到她将世间万物全部都踩在脚下,直到自己羽翼渐满需要一个适当的理由来得到想要的力量她才会借由复仇之名出现在世人面前。

而现在,她无需伪装,亦无需受制于人,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制衡她、约束她,更没有人能比她强大,所以──这些无聊的游戏再玩儿下去,又还有什么意思呢?她的目的,远远比复仇之类的事情大的多了。

如果不是为了当年那个愚蠢的路滕优,她又如何会浪费那么多时间陪着聂斐然等人虚以委蛇,又何必将自己压低对着孽和乱俯首称臣,做他们的宠物,她一个人在黑暗里生活的够久的了,现在,大家都必须来陪她,一个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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