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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和购物券,过年那天,她买了一双一千多的跑鞋硬是塞到a阿姨手里,说感谢a帮我提高学习成绩。a对这种礼物只是看一眼就放下了,我妈尴尬的立在原地,a对我妈说:“他是我死党,阿姨用不着这样的。”我从“同一个小区的”再次恢复“死党”头衔。
到了高三,想也不用想,我这种学渣并不会有什么学习奇迹,每次模拟考都在二楼和三楼之间徘徊,有时候题简单一点就可以去二楼吊车尾的班级,有时候题难一点,就又回去三楼。a阿姨并没有说过什么,但是我自己挺不好意思的,占着同样身为高三学生的时间,a帮助我太多了,再帮助下去,耶稣得从教堂走下来,让他上去站着。
某一天,我回家的时候对a说,不然不要辅导我了吧,他也是高三,也很忙,再抽空辅导我,自己学习的时间就少了,现在正是大家拉开差距冲刺的阶段,我再怎么辅导,最好也不过是上一个二本的命,现在成绩上去了,让我妈找名师辅导班去上就好了。“嗯。”他没拒绝,看来这样为我辅导也很累,只是碍着兄弟情深才没有抛下我。
我们还是一起上下学,路上他会问我辅导班怎么样,有什么不会的题,也会抽出来小卡考我基础题。我偶尔会抱怨辅导班的老师讲的太快了,每次要录音回家听好几遍才能听懂。他就笑,“笑个屁!嗯,我就是学渣!”我踢他一脚,他灵活的躲开。
高考结束。
等等,我知道你很急,想知道这位朋友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我才过来求助,但是请再等一下,故事刚好讲到最重要的部分。
高考结束之后,我立刻躺在家里睡了一整天,我妈没有管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爸妈打开屋门在门口商量要不要叫我起来吃晚饭,他们把声音压得很低,很轻,“他太累了,让他再睡一会吧。”我爸说,我妈说:“但是他考完英语口语,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晚上还是叫起来吃饭吧,对胃不好。”“没事,他半大小子一天不吃饭饿不死,再说,要是饿了,他就自己醒过来找吃的了,没醒就是还不饿,让他再睡一会吧。”“唉,这孩子真让人操心啊。”我妈和我爸轻轻的关上房门,房间重新变成一片寂静。我享受着这种特权再次进入梦乡。
半夜的时候我肚子饿的咕咕叫,不情愿的爬起来,打开房门,房门上用透明胶贴着一片粉红色便利贴,我妈写着饭菜在冰箱里,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了。我摸去厨房热了一个馒头,一碗西红柿炒鸡蛋,在客厅刷手机。a发了很多条短信给我,问我考完了吗?要不要出来玩儿?在哪儿呢?是不是在家?他后来大概知道发信息也没什么用,我不会回复,就放弃了。
现在是凌晨两点,我打了个哈欠,吃完饭将碗筷丢在厨房,刷刷牙喝点水就又躺回床上睡觉。
第二天在平时上学的六点钟醒了,想要闭眼睛再睡也睡不着,烦躁的站起来打开房门,我妈正在我屋门口站着,她看我出来,尴尬的笑一笑:“忘了你考完了,差点又去叫你。再睡一会吧。”说着摸了摸我的脑袋,我比我妈高,她想要摸我的脑袋总要踮起脚,伸出手,像在摸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冠。我抱怨谁家妈妈现在还摸儿子的头啊,我妈呵呵笑着说:“我呀,我家儿子的妈妈呀。”
挨个回复朋友的信息,最后给a回复信息:昨天太累睡着了,现在才醒。没想到a很快也回复信息说自己也是,刚醒,然后问我反正睡不着要不要早上出来散散步?我想着散散步也挺好,等上了大学各奔东西,我俩也没什么机会再一起上下学了。初中那种即将分别的惆怅又涌上我的心头。
我俩绕着小区的花园散步,我说:“咱们已经做十二年的朋友了耶。”“十年半。”他纠正。对哦,初一我们没有做朋友,高中又有半年几乎没做朋友,确实是十年半。不过我没想到他会较真,所以打了他后背一巴掌笑着说:“干嘛那么较真,现在我们不还是死党嘛。”“嗯,是啊。”他看着我说,那种沉甸甸的眼神又回来了,他每次这样看我,我都会害怕,好像眼神里有一种不应该触碰的东西。“你大学想去哪儿?”他问。我耸耸肩膀说:“能去哪儿就去哪儿呗,我这成绩应该能保底二本吧。你呢?没被清华北大招生组劈成两半抢走啊?”他笑出声,像我妈那样摸了一下我的头,他的个子和我一样高,不需要踮脚就可以摸着我剃成和尚似的板寸头。我缩一下脖子,觉得很害羞,心就像还没被吹起来的蒲公英,毛茸茸,痒痒的。
绕着小区散步到七点,我妈看到我们在散步,挥挥手说:“你带a上楼吃个饭。我和你爸先上班去了。记得刷碗!刷完碗要消毒碗柜!”“好啦,我知道啦!”我拖着a上楼。其实我们都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上来吃早饭了。
a坐在我家客厅看着我将饭端上来,我家早餐一般是咸鸭蛋黄酱拌热粥。碗里深紫色的粥像是巫婆熬的致命毒药,映得a脸色都紫黑紫黑的。“放心吃,加了紫薯,不会中毒死掉的。”我分给他一把勺子,然后舀了一勺蛋黄酱放在粥里搅拌。他没吃咸蛋黄酱,舀起一勺紫薯粥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放在嘴唇边试了试温度……
我知道我叙述的有点太多了,但是你要知道啊,我这个朋友他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为了顾及他的面子,我不得不叙述这么多。唉唉唉,我知道你等不及了,所以,我就跳过一部分情节好了。
吃完饭,我俩一起刷了碗,他此时应该走了,但是他没走,而是又回到客厅坐着。我也陪着在客厅里坐着刷手机。过了好半天,他终于问我:“你是怎么想的?”“想什么?”“对于我,你是怎么想的?”“呃,什么意思?”我察觉到了空气中的紧迫,想要转动脑筋逃避凝固的空气。“你初中离校日亲了我。”“是吗?”我假装记不得了,这种事情谁还要记得?他为什么要记得?他眨着眼睛似乎难以相信我把这件事忘记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扶着椅背贴近了我的脸颊,轻轻的用嘴唇吻过去,比蚊子咬人还轻。“就这样,在离校日那天吻了我。”他说,“我以为你吻了每个人,但是你朋友说你离校日拿完东西就跑去外婆家过暑假了。你那天只见了我,吻了我。为什么?”
为什么?这种事情有什么为什么的理由吗?
“你那个时候喜欢我,是吗?”他又问。
我的心脏忽然嘭嘭跳起来,它要冲破胸骨直接跳到桌子上去。我捂着脸再次在心里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我妈会让我上f高,不然那天我绝对不会吻他。
“现在呢?”他继续问,“你还喜欢我吗?”
这要怎么回答?我当时因为分别太惆怅,所以学着电视剧里给了他一个离别吻,包含了我还未初开就要夭折的感情。现在也是,我们刚准备挑明关系就要去上大学,仍旧是未初开的即将夭折的感情。
“你还喜欢我,是吗?”他蹲在我的眼前,看着我因为羞涩而憋红的脸颊。我不知道要如何回复,电视剧中不是都这样演的吗?只要回复了,朋友就会变情侣,然后分手之后再也做不成朋友了。虽然我觉得就算不做情侣,大学四年之后我们也一样做不成朋友。初一也好,高一也好,我们只要分别就会迅速融入别的圈子,建立全新的关系,这套老旧的感情就像是买回来放在家里落灰十年的轻奢品牌限定骨瓷碟子。
好了,讲到这里,你终于发现了吧,我确实有这样一位朋友,这位朋友并不是我自己,而是a某。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在高考结束的第一天早上约我出去散步,回来逼我承认喜欢他。听着,我知道我们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是,我们还是朋友,没有像那套骨瓷碟子一样落灰。问题不在于我们是不是朋友,听着,我们的问题是他还在追问我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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