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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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拍得很清晰,是另一位服务生将项链偷偷塞进了林思的口袋。这种级别的事根本不值得惊动主人家,负责这片区域的组织人直接把那人请出去,过程安安静静。
“我们之前有些矛盾,可能他心里不舒服,想报复我一下吧。”林思轻声说。
他的损失自然由主办生日宴会的公司来出,总之不可能让陈辉来道歉。我靠着监控室的门一点头,转身便走。
没走多远,身后传来脚步声,林思呼吸声有不明显的急促,停在我面前,表情似乎有些羞涩:“谢先生,今天多亏您了,很感谢。”
“没事。”我沉默两秒,绕过他继续向前走,经过他的时候,我多嘴补充,“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挺像的,他误入歧途,希望你不会。”
林思惊讶地侧头,我没再说什么,快步离开了这里。
没走多远,正撞上云慕。他还端着酒杯,硬是拉上我,去见他父母。云家夫妇都是彬彬有礼、温和体面的人物,见到我便很亲切地拉我说话,我想脱身都不行。
“云慕回来后有你这样一个朋友,省心多了。”云母说着,从手袋里摸出一对袖扣递给我,“他说你今天要来,我就一直准备着呢,这个和你们年轻人也搭配,收下吧。”
我扫一眼就看出来这对袖扣价值虽然说不上不菲,但也称得上贵重,做工精致。长辈给的这种礼物没必要推辞,不过我从没和云慕父母见过面,他们更应该对我哥熟络。
云慕握住我的手合拢起来,笑道:“妈妈送你的,就收下吧。”
我道了谢,云母温柔地看我很久,又抬手摸摸我的头发,说了些闲话,才让云慕带我去好好玩一玩。
她模样很秀雅,不过和云慕没几分相似,书卷气很浓。云父也是风度翩翩,看起来不像商人,更像大学教授。
说起来,云天青五官更像父母,只是完全烂泥扶不上墙。云慕虽说外表不像父母,但气质和为人处世倒蛮接近的。
大约是林思的关系,云思那张脸忽然在我眼前闪过。我回头又看了一眼已经和别的贵妇人攀谈的云母,她的侧脸线条,反倒和云思有几分接近。
云慕轻轻拉了一下我的手:“宁音,看什么呢?走了,陪我做蛋糕去。”
我的注意力被转移:“做蛋糕?做什么蛋糕?”
“我的生日蛋糕呀。”云慕靠我很近,贴着我的耳朵说,“我习惯最后自己裱花,宁音你也一起来吧,我教你。”
我对给蛋糕裱花毫无兴趣,这辈子都没进过几次厨房,但是云慕毕竟是寿星,楚苍不在,跟那些富二代交流更是无聊,便答应了他。
云慕的生日蛋糕不算太大,五层,基本的部分已经做好了。正在忙活的蛋糕师看见他,笑着将裱花工具交过来:“裱花结束就可以推出去了。”
“宁音,”云慕站上台子,对我伸手,“上来吧。”
我说:“算了吧,我不会,看你弄就行。”
云慕不依,一定要我上去陪他。我没办法,走上去,被他一把握住手,一同握着裱花袋,对准蛋糕顶部。
“不不,等下,”我被他吓了一跳,“这是你的生日蛋糕啊,我一点不会裱花,小心给你搞砸了。”
“推出去也是马上就切开嘛,没有关系。”云慕说得轻松,手指却很用力,“我带着你,放松,宁音。”
他不给我拒绝的余地,手腕一动,就开始裱花。我没办法,后背紧紧贴着云慕,虽然不自在,可也不好甩开他,只能任由他牵着我的手,画出一道道复杂的花纹。
托盘上好几个裱花袋,不同颜色不同的花纹,云慕的呼吸就在我耳边,抓着我直到裱花完成,我才能跳下台子,手腕都僵硬得发酸。
“这么紧张?没事的,你看,这不是很漂亮吗?”
我转着手腕,云慕抽了张湿巾,态度自然地捧起我的手,擦掉上面沾着的奶油。
这种事只有楚苍会做,或者是我的女友,此刻被另一个男人捧着手擦拭,我全身都难受,忍不住抽回手:“我自己来吧。”
云慕捏了一下我的手腕才放开,玩笑一般说:“这么见外?”
这不是见不见外的问题。我没答话,扔掉湿巾,看着云慕亲手将蛋糕推了出去。
正是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热得人微微出汗,好在我提前换过衣服,没什么不适。众人围在草坪上,五彩缤纷的气球放飞,云慕双手合十许下愿望后,笑着拿起刀切下蛋糕。
他还亲自端了块蛋糕送给我,指给我看上面的花纹:“这一块的花特别漂亮,我就给你留着了。”
我道了声谢,云慕看着还想说些什么,不过那边有人叫他,他只好带着些许遗憾离开。我并没有多少胃口,吃了几口就将蛋糕放在长桌边缘,附近几个人正在闲聊,看见我过来,不知怎么提起前两天网上疯传的视频。
“我还以为你是把他腿打断了呢,叫那么惨。”
“可能想讹你钱吧?还专门带了摄像头,想也知道不可能,真当大家都是傻子?”
“还说咱们小谢总仗势欺人,真要仗势欺人,他还能有机会上网发这些?”
这些人平常违法乱纪的事做得不少,是真的认为我的行为毫无问题,纷纷替我打抱不平。
白懿的工作室昨天发了声明,只说是章茴寻衅滋事在先,自然有很多人不满。不过我不太在意,而白懿则认为黑红也是红,大不了她把这个工作室回来换个皮,又是一条好汉。
不论我家还是白家,注意的只是不要被曝光太多真实信息,像今天的热点新闻已经换了一条。但我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章茴,可他那天离开后就像是消失在偌大一个城市里,找不到他的行踪。
等找到他,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黑手。
对这些议论,我随意笑笑,漫不经心:“等风头过去再处理他。”
正说着,旁边有人举起托盘,声音很低地问:“先生,需要果汁吗?”
那声音太熟悉了,我扭过头,林思有些腼腆地欠身:“我看您不怎么吃蛋糕,可以喝果汁解一下腻。”
身边人估计以为林思是那种来勾搭人的服务生,凑热闹地吹了个口哨。这也是正常现象,这种场合的服务生都是专门挑选漂亮干净的青年男女,一散场就能和猎艳的富二代们滚上床。
林思是也抱着这种心思吗?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脸上慢慢浮现出窘迫,放下盘子,垂着头:“打扰您了,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再叫我。”
“等下,”我叫住他,“你是全职做这个,还是兼职?”
林思脸上闪过喜悦,望着我,殷切地回答:“我是兼职,先生。”
“大学生吗?”
“不……不是。”林思的笑容变得勉强,“我高中毕业就没再上学了。”
我凝视着他,他跟云思像,又不像。云思当初失踪,有没有可能改头换面再回来?
我很快否定这个想法,最起码云思肯定不会回到这边来,如果我认出他,那他岂不是相当于自投罗网。况且他当时没头没尾地消失,哪有钱去整容。
林思和他相似的脸、相似的名字,应该纯属巧合。
我想着今晚回去要找人查一下这个林思的资料,兴致缺缺地说:“好,知道了。”
见我不再说话,林思变得很失望,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还没消失,我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
【你今天穿得很漂亮。】
我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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