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男同的心你别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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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将近整个白天,傍晚时被楚苍叫醒,差点以为是早上。
他按了一下遥控器,窗帘展开,橘黄色的光芒很温和,不至于刺激眼睛。
我缓慢坐起身,楚苍已经把水和两片药递给我:“医生那边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什么大事,先吃药,明天感觉还好的话就不用吃了。”
我也放松下来。毕竟在那种地方,如果药片里含有什么成瘾成分,就真的万劫不复。
吃完药后,楚苍还没走,在我下床时扶了我一把,陪着我走进洗手间。
我疑惑地转头看他,楚苍也看我一眼:“怎么,要我帮你脱裤子?”
“不是,”我试图把他推出去,“我上厕所你看什么看?”
“哦,医生说让我看下,你能不能正常排尿,怕你下面出问题。”楚苍说完,从后面环住我,懒洋洋地问,“要不我给你吹个口哨?”
我大怒,手肘向后一捣,他才笑笑,松开手,退了两步:“别生气,医生确实这么说的,还疼吗?”
不像昨晚那么疼,但身上还是不适。我在楚苍的注视下根本没办法上厕所,撑着墙让他滚出去。
“有不舒服就跟我说。”楚苍最终还是妥协,关上门出去了。
不得不说医生的关心很有道理,尿道里面应该是被药物刺激得太过,不碰还好,一碰就是阵阵泛酸。我忍着上完厕所,洗手时背后都是汗,楚苍站在我身后,抬手摸了摸我湿漉漉的后颈。
他不知道和医生说了什么,很快就有一名护士过来又送了一袋药丸。
黄姨不清楚发生什么,只以为我说生病,熬了一锅鸡汤,但喝起来很清淡,并不油腻。我只喝一小碗,结果她和楚苍联合起来,强行又让我喝了一碗。
吃完饭我坐在沙发里回盛希的消息,他带着那位倒霉蛋逃出生天,中间过程省略不少,但显然也不简单。
我隐隐意识到他可能还做了别的,但没问,只让他好好休息。
楚苍应当是没讲我和他遇到的那些事,盛希还以为我们就在楼上的赌场好好享受了一夜,问我开不开心。
我可太开心了。
夜幕降临,我突然想到云思,就将手机屏幕一斜,问公寓那边的阿姨,云思有没有回去。
阿姨过了会告诉我,云思自离开后一直没回来。
他是不是怕我找他秋后算账所以躲起来了?可他能躲到哪里去。
将手机扔到一旁,我坐起身,楚苍就在我对面敲打着笔记本,我意识到他可能在我家里呆了一整天。
“你不回去?”
楚苍分心看我一眼:“回哪去?我又不能扔下你不管。”
我在家里有的是人照顾,其实根本不需要他。
我躺回沙发,过了几秒,想起来什么:“明天去学校销假,我要把云思抓过来问问。还以为他是什么可怜的贫困生,没想到……”
说到底我又不是什么慈善家,完全是怜悯他的时候又觉得他很有天赋,应该有很好的未来才帮助他,甚至愿意让他住进我的公寓。结果他在赌场来了那么一下子,表明他和那些打着主意接近我的人没什么区别,真是让我倒胃口。
楚苍看着电脑屏幕,闻言只嗤笑一声:“之前跟你说你不听,不撞南墙不回头。”
“反正他不会退学的。”我想到他的家境和他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下了结论,“只要在a大,总能抓着他。”
其实他就是退学了也没什么,一个毫无力量的人,想抓到他真是易如反掌。
我没什么折磨人的爱好,但也被云思搞得冒火。
楚苍似乎要开口,我让他打住:“你先别插手,我要亲手跟他算账,你到时候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他过了会,不冷不热地说:“因为你心软,那小子再跟你装装可怜,你就能放过他。”
我觉得他在侮辱我:“怎么会?你太小看我了。”
楚苍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合上电脑,拉着我回了房间。
他白天没怎么睡,早早就困了。我还挺清醒,吃了药后坐在床上玩手机,过了会感觉不对,转头看见楚苍倒在我床上已经睡着了。
我看他眼下发青,就没叫他让他去客房睡。我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朋友,说到底最可信、最可靠的,还是只有楚苍。
我之前一直觉得楚苍是我异父异母的兄弟,很多事他比我哥都了解我。说实话,为了他,我觉得就是物理上两肋插刀都没问题,因为我知道他对我也是这样。
如果他是坚定的直男,我们本来可以做一辈子最好的朋友的。
我盯着楚苍的脸,深深叹口气。
他的睫毛不安分地动了动,用睡意朦胧的声音说:“音音……”
“你没睡着啊?”我帮他把被子一扯,“睡吧,我不说话了。”
“……音音,别叹气。”
我愣了愣,楚苍的手轻轻盖住我的手背,他又说了一声“别叹气”,尾音模糊,脸一侧,发出绵长的呼吸声。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中央空调运作时细微的白噪音。我坐了好一会,直到楚苍进入平稳的睡眠,才把手抽回去。
睡眠不足说胡话,还挺肉麻的,可惜没录下来给他自己听听。
我去了卧室外面的露台,夜风习习,温度比前两天降低不少,有助于大脑冷静。
楚苍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我在逃避,也知道我在回避什么。
盛希的事横插一脚,打断了之前的僵局,但总归是要解决的。不论是在楚苍衣柜里的我的校服,还是他那些……其实有时超出朋友范围的话语和肢体接触。
我从来没向别的角度想过,我以为我们只是很亲密的朋友。可如果考虑到楚苍对我有那种想法的可能性,那么一切似乎也能解释。
那他为什么会这样?
我跟他从三岁就认识,幼儿园一起打架一起抢零食还一起扯别的小姑娘的辫子,小学偷偷捉蜗牛放讲台底下吓实习老师。初中就是逃课去看电影打台球,一边收情书一边给别的女生送情书,在学校后门学抽烟被呛半死,高中后作风收敛不少,除了学习就是些日常的活动,他到底哪里开始对我有想法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不能进屋去把楚苍叫起来问个明白,只能点了根烟。
哪怕都是男生,朋友之间有些亲密接触也很正常,我还看过他们故意一个男生坐另一个男生腿上,但纯粹是打闹。女生还有那么多天天手牵手去洗手间的,也没见她们变成一对。
楚苍和我平时的交流,虽然亲近,并没有多么特别的地方。
当然,他现在没摊牌,那我也可以继续装聋作哑,能躲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只是一直躲下去不是办法。
我熄灭吸了大半的烟,屈起双腿坐在露台的竹椅上,不远处人工湖里的水汽被风送过来,凉意丝丝地向骨头缝里钻。
楚苍连我高中的校服都收着,却在高考后还交了女朋友,只是分手后再没有过恋爱。我谈女朋友时,他偶尔打趣和其他人都一样,看不出异样。
他是不是因为我们友情太亲近,所以有时会产生误会呢?
我点了,立早章,章茴,”他很殷切,“你是白小姐的……”
“男朋友。”我碰了碰他的手,简洁地说。
章茴夸张地后仰,表示明白,眼睛还是不住地看我,“还没毕业?上次和白小姐合作的时候,没见到你。”
前面有人一边摆器材一边插嘴:“人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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