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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么?
走,滴答滴答,空间顿时安静下来,施然故作镇静地扯出一抹笑容,殊不知此时的表情苦笑使得他看起来更加可怜,施然感觉空气变得稀薄,呼吸都变得困难,面前的红玫瑰也变得面目可憎,似乎在嘲笑他的懦弱与无能。
施然低着头,猛的站起来,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想将面前的碗筷收拾干净,手中的碗却仿佛沉得像铁,哐当一声,碎了一地。
此刻施然的情绪崩溃,眼睛酸痛,面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他呆滞地用手去拿地上的玻璃碎片,靳凛来不及阻止,眼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掌滴滴答答的流下。
靳凛猛的上前去将施然拉起来,施然却像是丢了魂,身体都在颤抖,眼睛红了,却死咬着嘴唇不肯让眼泪留下来。
靳凛说不清心头的感觉,焦急还有些许心疼,但无论他怎么问施然家中的医疗设施,对方都是恍惚的样子。
靳凛只好将手边的丝巾一样的东西勉强拿来给施然止血,一边关注着施然的状态,一边拨打助理的电话。
靳凛将施然放在沙发上,连忙去清理了地上的碎渣,而地板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却难以清理。
靳凛看着施然恍惚地缩在一团的样子,心中有些疑虑,靳凛之前的猜想在此刻得到了印证,施然,果然是有些疾病的。
又回想起对方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样,靳凛心中莫名的恼怒,但更多的是心疼。
靳凛靠近施然又尝试叫了几声,声音温柔,动作都轻轻的生怕吓到施然,施然手里还握着碎掉的玻璃渣,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
靳凛感觉心里闷闷的,说不清的思绪萦绕心头,很久没碰过烟的他突然想抽烟发泄一下,笼子里的小狗又开始叫,靳凛叹了口气,走过去,俯下身子轻声对施然说话,"施然,把手松开好不好,听话。"
施然不知道听没听见,只是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体,衣服上蹭上了斑驳的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助理就是这时候敲的门,靳凛起身去开了门,助理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了一瞬立马将医药箱打开,俯下身去准备给施然清理。
靳凛无声的叹了口气,面对此情此景也有些无措,没成想施然突然惊声尖叫起来,惊慌地向后躲去,助理手上的药箱被失手打翻,里面的东西哐当散了一地。
靳凛只感觉头脑被尖叫声震得发懵,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助理呆在原地,为难的看向靳凛,"靳总。"
靳凛摆摆手,深色疲惫,"你先走吧,我来处理。"
助理离开之后,靳凛点了一支烟,烟味刺鼻,过肺的感觉并不舒服,但尼古丁的刺激让他清醒了些,再看向施然,施然尖叫声小了些,嘴里呜咽着什么。
靳凛用力吸了几口,烟雾弥漫,看不清他的神色,一支烟后,靳凛将烟头扔进垃圾桶,火星触碰到塑料袋,瞬时烧了一个洞。
已经凌晨了,他明天还有会,按照平时,他应该躺在床上看书,处理邮件,然后睡去,好像碰到施然之后,他的生活悄然发生了改变,偶尔会有人一起共进晚餐,对方时不时送小礼物给他,好像之前一成不变的日子泛起了涟漪,说不清是好还是坏。
烟头彻底熄灭,靳凛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施然身上,低下身去捡落在地上的医疗设备,施然终于安静下来了,只是身体还在颤抖,眼泪要落不落。
靳凛没说话,坐在施然旁边,沙发陷了下去,施然此刻仿佛知道自己闯祸了,在靳凛牵过他的手处理伤口时,异常的安静。
带血的纱布被扔进垃圾桶,施然的手很细很冷,在靳凛用酒精消毒时不自觉的颤抖,却愣是一声不吭。
"清醒了吗?"靳凛将医药箱收起来,语气听不出情绪。
沉默,安静的气氛让空气都凝固起来,靳凛又点了一支烟,火苗燃起的一瞬间照亮了靳凛的面容,硬朗的轮廓变得清晰,稍瞬即逝。
一支烟的时间很快,靳凛起身将靳凛身上的外套往上提了提,准备离开,今晚发生了太多事,一向条理清晰的靳凛也感到乏力。
在起身的时候,靳凛的衣角突然被拉住,很轻,轻的让靳凛怀疑那是错觉,但他还是回头了。
沙发上的人仍是低着头,只是指尖紧紧握着薄薄的衣角,用力的指尖发白,靳凛叹了口气,"施然。"
施然脑子嗡嗡作响,无数的话哽在喉咙,心脏像被捂在被子里闷闷的,他的语言功能丧失了一般,他其实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如果不说些什么,靳凛就真的走了,再也见不到了。
"对不起……"声音细如蚊呐,如果不是靳凛回头看,看到对方哆嗦着的手,不然就该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
施然眼睛酸涩,头脑胀痛,后知后觉看到手上裹的纱布,隐约有血迹渗出,巨大的惶恐将他包围,空气中残留着烟味,快要将他溺毙,果然,还是搞砸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颤抖的声音逐渐加大,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发病了,显而易见,该如何收场才能让自己体面一点,迫切地想要解释自己的行径,脑海里却想不出任何借口,事实就是如此,他一败涂地。
终究还是心软了,靳凛重新坐下来,"把头抬起来,施然。"
施然机械的照做对方的话,含糊不清地说道,"对不起……"。
"别走,好不好,别走,求你了。"靳凛凑近了听,终于听清了对方的话。
"我不走,我就在这。"靳凛的语气温和下来。
施然感受到肩膀上的外套慢慢滑落,这不是他的外套,这个气味,好熟悉,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这是靳凛的!靳凛没有讨厌他吗?
"我其实,喜欢你很久很久了,我只有你了,对不起,能不能……别走。"施然游离的眼神终于聚在一起,身体因为激动开始发冷,剖开自己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像是自己手起刀落将腐烂的伤口挑开,令人难以忍受。
视线聚集在靳凛的手指,骨节分明好看极了,施然不自觉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好冷,这个秋天,比往年更加难以忍受,安静的空间也变得讨厌,连小狗都疲倦了,安静躺在笼里。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是施然,我们已经不是小孩了,不是哭闹就会有糖吃的人,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好吗?"靳凛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响起,语气平缓。
施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指责和追问,简单的一句话将他今晚的失控一笔带过,对方总是这样,温柔的恰到好处,保护了施然不堪一击的自尊和体面。
"好。"施然点了点头,他的眼睛又开始酸胀,不争气的眼泪快要溢出,全身的血液这才感觉流动,晚上,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晚上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你的伤口明天记得去医院处理,有事的话,我们明天再谈。"靳凛捏了捏鼻梁,这一通折腾已经是晚上凌晨三点,明天的会议推迟好了。
施然不敢直视靳凛,直到听到轻微的关门声,才慢慢将身上外套拿下,眼神依恋,如视珍宝摩挲着被揉皱的布料。
钟声响起,墙上的钟表盘刻度指向了12点,滴答滴答,在静谧的房间有个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在低喃,他想要回应,声音却被堵在嗓子眼里,太阳穴的疼痛牵扯着神经,叫嚣着要将他撕裂,脑海里走马观花的闪过一幕幕景象,模糊不清,潜意识让床上的男人指尖不自觉战栗,额角的头发被冷汗浸湿,心脏仿佛被闷在真空罩里,压抑的令他难以呼吸。
忽而,耳边的声音变得近了,掌心传来温热干燥的触感,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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